北京烤鸭填满了艾朱的胃,上面这张嘴是喂饱了,下面那张嘴,却依旧空落落的。
都说饱暖思淫欲,艾朱想,孔圣人诚不我欺也。
她侧过头打量身边的李雨白,和他的肉掌极为不同的是,他头颈生得极好,小头小脸,尤其是那一截颈子,修长、光洁、粗细适中。
……艾朱赶紧摇摇头,什幺粗细适中!
鲁迅先生说:“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 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艾朱惭愧,自己的想象果然就在这一层的低俗趣味上层层递进,平地起高楼。
不过这种愧怍稍纵即逝,艾朱向来是个直球选手,她诚实地响应了自己身体的需求,擡起脸问李雨白道:“等会儿你想先做再洗澡还是先洗澡再做?”
李雨白全无惊讶的神色,仿佛艾朱的这一问,是水到渠成,是瓜熟蒂落,是自然而然。他嘴角浮起影影绰绰一点浅笑:“你想呢?”
李雨白不笑的时候和风霁月,让人望着他便觉风朗气清,笑起来却会带着一点促狭,仿佛你已经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一脚踩进了他为你设好的陷阱里。
可艾朱才不怕什幺陷阱,湘妹子的莽气让她扬头就是一句:“先做再洗澡,再做,再做再做再做再做再做!”
李雨白:!? ……
一合上门,李雨白就从身后抱住了艾朱,他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揽在胸前,立刻感受到了她胸下缘处的饱满浑圆,而她的心跳,剧烈地鼓噪着,更像是一种盛情邀约的鼓点。
李雨白的喉音低哑,在艾朱耳后喘起浓重的热气,喷在她的发丝上,挠得艾朱耳后痒痒的,身下更痒痒的。
而李雨白紧贴她身后的部位,逐渐坚硬、火热,杵在她的臀缝之间……
李雨白拿捏女人的心思极为高明,也十分懂得里头的趣志,他并不急着有下一步动作,只让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直白地表达对彼此之间的渴望。倒是艾朱先急眼了:怎幺还不开始呢?我都已经湿透了!
李雨白不疾不徐,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她的脖颈,一路吻到了锁骨,然后才勒过艾朱的腰,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艾朱的眼底湿漉漉的,满是黏缠的情欲,倒映在了李雨白的瞳膜里,他嘴角带着哄逗的笑意,吻她的耳垂、耳廓、发迹,越吻越深。明明关上门前还方正齐楚,转眼间又无法自持地轻薄放恣起来。只是他的那点轻佻神色不让人觉得放浪,反而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美态。艾朱深深看着他,脸色泛起迷醉的酡红,目光里漾着水儿,让李雨白身下更加坚挺炙热。
李雨白一只手顺着小腹抚摸下去,笑纹愈深,他的手指很有技巧地在那颗红豆上一按,听到怀里一阵悸动。
“想幺?……”
李雨白的声音沙哑而诱惑,勾舔着艾朱的耳垂。
艾朱憋太久了,在他的撩拨下早就蠢蠢欲动,全身都在冒火,她用双腿缠上了他紧窄的腰身,迫使李雨白的阳物楔进去自己的两腿之间。
李雨白那坚硬粗壮的家伙事儿就这幺硬生生抵上了艾朱的腿心,极富存在感地在她两腿之间耀武扬威,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仍是遮不住的凶相毕露。
艾朱心下一喜,全副身心全副感官都渴望着眼前这人——游轮上的一眼万年,香港半山别墅浮光掠影的一吻,还有此次天雷勾动地火的重逢。
两人之间曾经隔山隔海,如今肌肤相亲,中间却也隔着失控的梦想和现实,希望与恐惧,以及许多无法言说的欢乐与孤独。
艾朱闭上了眼睛,迎向了李雨白,将那些所谓的距离都淹没在唇舌的纠缠之中。
这亲吻似乎永无尽时。
李雨白的舌头极为灵活,时而卷起、时而收陷,有时退缩、有时追逐,艾朱以自己全部柔情和热烈的遐想回应着他,这热切让李雨白彻底沦陷,他被欲火煎熬得眼底猩红,浑身战栗,勒住艾朱的双臂和肋下一条一条层次分明的肌肉颤动拧结着,后背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他的手滑进了艾朱的衣服。
水乳交融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身心受到极度抚慰的呻吟。
李雨白把头埋进了艾朱的颈窝里,剧烈地抖动胯部,一下又一下冲撞着她。艾朱整个人的魂都融化在这奋不顾身的顶撞之中,潮水吞没般的快感席卷里她的全身。
亮白色的月光,从落地玻璃窗溜了进来,均匀地铺洒在李雨白冒着热汗地脊背上,而他的身下,艾朱脸色潮红,半阖的眼神里满是陷入高潮后的迷乱。
李雨白曾经约会过那幺多的大胸模特,个个都是超模届的翘楚,金发碧眼纤腰丰臀。可是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好像在一条陌生的道路上夺命狂奔,他对艾朱的渴望,远超皮相之美,只觉得自己身心都应该交待给她,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他用嘴唇表达无可比拟的深情,艾朱回吻着他,然后便是深沉的抚爱,李雨白的眼神更加沉迷、凌乱,胯下之物也重振雄风,又直挺挺翘了起来。
艾朱半蹲半跪在地毯上,将头深深埋进了李雨白两腿之间。
“你干啥……你怎幺了……”
李雨白粗喘着,享受着,嘴上才稍稍推拒了两句,就舒爽地深吸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艾朱细致地舔吻那根红光满面的大家伙,用舌尖缠绕那根深红色的软沟,遇上那浅浅的马眼,又是一番舔舐吸吮。李雨白舒服得浑身发酥,胯骨一波波地往前跃向艾朱的口。
高潮喷发时,李雨白的胸腔抖动着,发出压抑的闷哼,艾朱的手指灵巧地攀上了他的阳物,一下一下缓慢地捋着,延缓射精的速度,让李雨白足足射了有一分多钟,喷薄而出的精液激射在她的额头、鼻尖和胸口,可是李雨白连擡手帮她擦一擦的力气都没有,他失神地瘫软在沙发上,发出一阵阵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