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浅黄色木质地板上,白晃晃的一片,让人睁不开眼。
浑身僵得像块木头,她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偏过脸看枕边,风与没在床上。
客厅传来急促的铃声。
是她的手机在响。
脚踝的伤口已经凝上一层痂,她腿动了动,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小步往客厅走去。
好不容易挪到沙发上,正要去拿手机,此时门打开了。
她的目光迎上去,风与正在关门,他穿着一身夏季运动服走了进来,塞着蓝牙耳机,手里提着小米粥豆腐脑和各色早餐。
他额头上流着汗,衣服外面沾着一层露气,显然才跑完步回来。
两人都没说话,十月收回视线,低头看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她想了想,挂断了。微信弹出一条通知,是她被解雇的消息。
她扔掉手机,随意躺在沙发上,烦躁的看着窗外的阳光。
静了很久,她回过头冲着他忙碌的背影,伸出手,目光落在手腕上,问:“可以解开幺?”
说完,她看到风与停下摆放早餐的手,摘下蓝牙耳机,放在餐桌一角,慢慢向她走来。
“不需要手,我可以喂你。”
他平静的目光里透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说完不等她反应,一双大手伸到腰下,轻飘飘的抱起她,往餐厅走去。他将人放在椅子上,在她旁边坐下,端着碗,勺子放在面前小心吹一口,将粥递到她嘴边。
这不是他第一次喂她吃饭,所以很熟练。
十月撇过脸去,倔强的不肯张嘴,嗓音突然大起来,“我要自己吃。”
风与没搭理她的话,勺子又往前凑一些,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张开嘴。
别别扭扭吃完饭,风与抱她坐在沙发上,给她调好喜欢的电视节目,才回到餐桌上吃早饭。
一早上他都没跟她说话,只给她脚踝上了药,中午接了通电话就出门了。
窗外阳光很好,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她看着紧闭的大门,将小花放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阳光晒在她身上,她觉得困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风与到很晚才回来,带着一包食材,准备了十月爱吃的火锅。
他架好锅子,看着沙发上睡着的一人一猫,他小心的关掉电视,从茶几下拿出一台胶片机,拍下了这一幕。
随着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起,十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风与正坐在旁边换胶卷。
他没擡头,一双温柔得几乎滴出水的澄澈眸子闪着细碎的光影,比她还要白皙细腻的皮肤有着近乎透明的光泽。这让她想起春天清晨太阳刚升起时还没消散的雾霭,带着露水和青草的香气,美好得不可思议。
他将取下的胶卷放在茶几上,然后将相机放回原位,眼皮擡也没擡,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她歪着头,迷迷糊糊看着男人的侧脸,神情有些恍惚。
想问他去哪儿了,但终究没问出口。
低下头,她看猫,问能不能放她走。
“放你走就看不到你了。”
“你想看到我幺?”
“想。”
“可我不想。”
他偏过头看她,探究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宠物没有选择的权利。”
听到这话,她的目光变得暗淡,脸也随之沉了下来。
“你不能关我一辈子。”
风与松松垮垮的靠在沙发上,目光看向别处,声音很散,“关到我厌烦为止。”
厌烦,他什幺时候会厌烦,可能明天,可能后天。她闭了闭眼,笑一下,但很快这笑意转化为苦涩。
“你就是这样,只考虑自己。把别人当宠物。凭什幺做你的宠物。你的宠物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