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几分钟的武田葵脑洞开始往离谱的方向狂奔,想着保守的武田一铁如果真的知道了昨晚的事情,可能会一怒之下冲到白鸟泽压着牛岛若利负责。然后两个人就这幺订婚,等到大学毕业按部就班结婚成家。

武田葵从来没想过结婚,至少近十年都没考虑过。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打个寒颤。

于是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她逼迫闺蜜跟自己合演一出戏,在武田一铁兴师问罪之前把话套好。闺蜜是体育迷,在武田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威胁下,几分钟之内帮她围绕甲子园录播编了一套合情合理的谎言。得益于武田葵以前“作恶多端”,闺蜜在被武田一铁问询时习惯性不把话说死,于是这套说辞的可信度相当之高。

牛岛若利从浴室出来时,武田葵已经顺利度过了危险期,正反客为主,问武田一铁他自己到底想哪去了。解决危机的她悠闲地勾着腿趴在枕头上打电话,被子搭在腰下刚刚好遮住屁股。他视线忍不住顺着她赤裸的后背往下滑,目光像她皮肤表面的汗水一样积蓄在凹陷的腰窝里。腰上臀上透过遮盖的被子,隐约可以见到他昨晚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掐出来的痕迹,看得他口干舌燥。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半撑着身体回过头把食指压在嘴边,示意他安静。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被压在床上的乳房动荡了一下,像一阵轻微的乳色的浪。他呼吸顿了顿,径直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手则落在她腰上,轻轻按摩那几道显眼的痕迹。

她被骚扰得有些痒,于是手伸到背后打算拍开他的手,结果反而被他反手十指交叉握紧。

被握住时,她正和电话那边的武田一铁闲聊,瞥了他一眼之后没再管他,语调都没有多少变化,“我才高二诶,哥哥,你这幺想会不会太早了,”牛岛若利不满被她忽视,开始捣乱,俯身去亲吻她的肩膀和肩胛骨,这时又听见她继续说,“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这是进入大学才需要考虑的啦。说起来,到时候哥哥可以给我介绍你的学生啊,我记得乌野排球队有几个帅哥……”他反应了一下,略微不爽。

于是低下头轻咬了一口她的脖颈,手从她腋下穿了过去覆盖在她绵软的乳房上,指尖捏着她还没挺立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小动作骚扰没两下,就听到她说了一半的话变成了低呼。

武田葵连忙回身手忙脚乱地想要避开牛岛若利的手,却被他整个人压了下来,她根本防不住有备而来的他,所以身体毫不意外地全落到了他手里,他对着她又亲又揉,明显来者不善。

“没什幺……”她费劲地翻过身抱着牛岛若利的肩膀,瞪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身上的人,赶忙在电话里解释,“不小心撞到了肩膀,”肩膀确实被这个闷葫芦狠狠撞了一下,而且这个闷葫芦还有些享受她的瞪视,“撞完”肩膀就把脑袋埋进她怀里,含住了她立起来的殷红的乳头。

舔了两下擡头看了一眼,深红色的乳头被他舔得发亮,在空气里颤巍巍地立着。和晚上做爱时截然不同的体验感让他热意上头,重新又将头埋进了她怀里。

白天不像夜晚,夜晚淫靡的欲望会被无限放大,他们的理智被性欲压制到极点。这使得他们在做爱时毫无顾忌,肆意妄为。就像是在默认,这时候的他们不需要为下一刻做任何准备,负任何责任,他们可以尽情地在此刻放肆。

而白天总是让人清醒,让人克制,生活会在欲望和现实间分开清晰的分界线。这时候做爱就会像践踏自己的理性,像在和自己宣告一般,我很清楚我在做什幺,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武田葵很快就来了感觉,但是她这会儿正在打电话,而且电话那头的武田一铁还在喋喋不休,不得不去阻止牛岛若利。可她一只手根本推不动他的脑袋,而且她越推,他越是故意去舔弄,还会发出轻微的水声,吓得她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是笨蛋吗!”她急忙挂掉电话,两只手都揪着他耳朵,让他擡头看着自己,凶神恶煞地威胁他,“被哥哥听到的话我就死掉了,你也会死掉,我一定会拿着棒球棍在你回家的路上给你套麻袋。”

“乌野的帅哥,是谁?”他停下自己的骚扰,慢慢支起身体,让影子笼罩她的身体,低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啊?”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乌野的帅哥。”牛岛若利又重复了一次,“你在电话里说的。”

她愣了一秒,然后在他怀里放声大笑。

“那是随口乱说的啊,你在想什幺啊,”她搭着他的肩膀笑得毫无形象,等他的表情看起来明显不太对劲后她才问,“所以你在吃醋。”

“是。”他点头。

“这种莫名其妙的醋也吃,”她捧着他的脸舔了一口他的嘴唇,他很快循着过来含住了她的舌尖吮吸挑弄。接吻后她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问他,“床单是你换的?”他开始去舔弄她的耳垂和颈肩,她很怕痒,缩着肩膀想要避开,却被他伸手到背后抱住。

“嗯。”他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因为在专心致志地调情,回答听起来含糊不清。

“都拿去洗了?”她习惯了他沉重的鼻息打在肩上后,擡高手臂抱住了他的后背。

“嗯。”他的双手正沿着乳房两侧软滑的肉慢慢推挤,徘徊着有些依依不舍。

“你还丢了垃圾。”昨晚丢在地上的避孕套已经被丢掉了。

“嗯。”

“没有什幺乌野的帅哥,”听出来他声音兴致不高,武田葵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解释说,“我已经很久没有鬼混了,更别说谈恋爱什幺的。”

“那跟我交往,”他的手突然老实了下来,手臂稍微用力抱着她,两个人胸口贴在一起,牛岛若利有力的心跳声将她麻木的胸膛震得发抖,“葵,我想和你交往。”

然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武田葵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直直地盯着房间一角发呆。她很擅长敷衍这种在床上求爱的情话,毕竟干过不是一两次了。心情好的时候,她能哄得每个男人都以为自己是她此生挚爱,然后更卖力的讨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就会清楚地意识到,不是所有女人的阴道都会通向心脏,她这样糟糕的家伙离爱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牛岛若利不同,她如果撒谎,不论何时,他都会听出来。不过她也不打算撒谎,也不打算说什幺动听的话哄他高兴,因为过去那一万句虚伪的情话都比不上这时候她简单的一句“好啊”来得真心。

得到回答的牛岛若利明显激动了不少,抱着她的手十分用力。她侧过脸去亲他,顺便去拽他下身围着的浴巾,明知故问,“你今天不训练吗?”

“今天休息。”他正卖力地吻她,很快她的皮肤上就留下了一片明晃晃的水痕。

“我哥哥今晚会过来找我,在他到之前——”她握住他半勃起的阴茎随意撸了两下,静静等着他的性器在手心里膨胀。拉长声音,仰起头问他,“要不要一起打发点时间?”

“好啊。”他又吻了她,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用心地吻她。这时候,比情话更动人的是他硬邦邦的阴茎和蓬勃的欲望。

短信危机被武田葵遮掩了过去没多久,武田一铁跑来拜托她去乌野帮忙,乌野排球队暌违多年重新进军全国大赛,排球队人手严重不足,辞掉了上一份工作后的她现在就是最合适不过的苦力。

面对哥哥的请求,武田葵不得不把剩下不多的假期都耗在了乌野排球队,甚至倒贴了开学后一段时间的社团活动时间。每天忙到夜里后由武田一铁亲自护送回家,直接导致她刚开吃一口的夜宵不得不被暂且搁置。

重情重义的闺蜜得知她的惨状,怜爱了她一把,深情地说了句:“活该。”

“看在你救我狗命的份上,我原谅你。”武田葵愤愤不平地说。

嘴硬心软的闺蜜最后还是看不过眼,说:“昨天学妹告诉我排球队过两天有练习赛,你可以过去摸个鱼。”

“不去,只能看不能吃有什幺意思,”她撑着下巴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最近和牛岛若利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他要训练,她要加班。两个人只能在午休或者放学时碰个头,然后各奔东西,说起来都觉得心酸,“我想吃肉!”

“饿死你算了,”闺蜜对肉食主义者的控诉视而不见。

“不爽,”武田葵拖着声音,把脸贴在桌子上看着她,“我长这幺大就没吃过这种苦。”

“这是正常戒断反应,习惯就好。”闺蜜慈爱地拍了一下她的狗头,然后示意坐在窗边的她回头看。

武田葵脸一扭,正正好和站在窗边的牛岛若利四目相对,她立刻笑弯了眼睛,“好久不见。”

白鸟泽排球队的鹫匠教练十二月初打算举办一个为期五天的集训,体育馆留给一年级集训队员,牛岛若利这一批三年级正选可以提早结束训练。正巧乌野排球队这次走了两个参加集训的队员,队内事务大幅度减少,武田葵也终于能够自由活动。

两个人赶上这个巧打算晚上一起去吃饭。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武田一铁一个电话就把武田葵的计划彻底打乱。乌野的日向翔阳偷跑到白鸟泽集训被留下捡球,武田一铁在学校暂时脱不开身,要她晚上过去体育馆看一眼他的状况。

十二月份的温度已经冷得有些让人受不了,武田葵被迫鸽了牛岛若利后心情更是一落千丈,浑身散发着寒冬一般的凛冽气势,站在体育馆门口时,把门口两个看起来像是一年级排球队的队员吓了一跳。

“你好……你是找人吗?”两个人互相推攘了一番才派出了一个冤大头硬着头皮走到她面前,被她目光一扫,肩膀瞬间缩了一下。

“我找日向翔阳,这家伙在这对吧。”武田葵呼出一口白气,拉着脸问。

“啊……在那边。”顺着对方的指路,她看见了在排球场另一段默不作声捡球的日向翔阳,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翔阳。”她在门口喊了一声,体育馆内剩的人并没有多少,但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葵前辈?你怎幺在这?”日向翔阳放下排球朝她跑过去。

“你说呢,”看着日向翔阳无精打采的脸,武田葵顿时没了生气的心思,平时精力旺盛的他就跟断电了一样擡不起脑袋,“哥哥叫我过来看你一眼。”

“麻烦葵前辈了。”日向翔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确实麻烦我了,”武田葵很不客气地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算是发泄了一番自己没办法约会的郁闷,“敢背着哥哥这幺乱来,你也挺厉害的。”毕竟武田一铁一旦发火,她自己都要退避三舍。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能够进步的机会。”日向翔阳低着脑袋说。

他是武田葵认识的除了牛岛若利外第二个对排球有着远超常人的热爱的人,对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她来说,很难对他们这股发自内心的热情做到感同身受,不过不妨碍她欣赏这样的特质。

“算了,你们训练结束了吗?结束了我请你吃饭吧,白鸟泽这幺小气肯定不会给你饭吃。”武田葵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他,“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拉面店,他们家的叉烧口感一绝,肥瘦相间,好吃到舌头都会想吞下去,要不要试试?”

“这……真的可以吗?”日向翔阳一听到拉面,眼睛立刻睁大了不少,像小狗看到玩具一样,圆溜溜的,还会发光,“会不会太麻烦前辈了?”

“哥哥都叫我来看你了,这有什幺,正好我也想吃拉面。”

“好耶!”日向翔阳瞬间打起了精神。

很巧的是,两个人离开体育馆时,妹妹头五色工正带着包站在角落看着,他摸着下巴寻思了很久,最后给天童觉发了个短信——我看见牛岛学长女朋友跟乌野的10号在约会。

拉面店店面并不大,屋子里热腾腾的,在冬夜走了一段路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舒一口气,摘下围巾揉了揉脸。

在等拉面时,武田葵好奇地问,“翔阳很喜欢排球吧。”

日向翔阳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以后想要当职业选手吗?”

“是的,我想要在赛场上站到更高的地方。”

“了不起!”武田葵端了杯热茶给他,大力赞赏,夸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甚至有点羡慕这样的翔阳。”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发现问自己一样的问题时,她根本做不到像日向翔阳一样斩钉截铁地回答。

“羡慕?为什幺?”

“因为我还不知道我以后该做什幺。”武田葵双手环抱,做出深思的表情,“未来真的是个很大的议题,每次听到有人问我以后想做什幺的时候,我都答不上来。”

“诶?”日向翔阳愣了愣,抓了一下头发,“其实我就算有目标,也是在很困难的前进。”

“朝着自己想要的目标去思考和寻找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这幺说,“闯白鸟泽的集训就很有意思,说不定会是你奋力迈出去的很重要一步。”

“葵前辈没有喜欢的工作吗?”

她想了想,自己还真没干过什幺特别感兴趣的活儿,换过很多兼职,时长最久的是前一份工作,“算是有吧。”

“是什幺。”

她给了他一个很单纯的笑容,“女子防身术练习生的陪练。”因为她经验丰富,辞职的时候老板还很努力的挽留了她。

“女子…….防身术,哇哦……好厉害。”

她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心虚,“还好吧。”毕竟老本行。

两人话音刚落,拉面店大门又被打开,屋外的寒气吹了坐在靠门那边的她一脸。

她理了一下被吹乱的碎发,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若利?”

日向翔阳差点蹦起来,“牛岛前辈!”

牛岛若利直接走向他们,目光在日向翔阳身上停留了半秒,转过脸看着武田葵,“乌野的帅哥?”

日向翔阳:?

武田葵:……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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