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霜死死扣着廊下的立柱,指尖被木刺划破,鲜血淋漓。
她哭得撕心裂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眼角滑落。
宁月仪一脸冷漠,她偏头对刘妈妈道:“还愣着干什幺?把她裙子扒了。”
“不要!!宁夫人,我求你了,等我哥哥,等我哥哥回来好吗?”
谢观霜拼死抓着立柱,不叫婆子把她给拉进去。
她以为在毫无遮蔽的回廊下,宁月仪就会心软放她一马。
可并没有,宁月仪只嫌弃谢观霜真会哭。
那眼泪跟决了的堤似的,奔流不尽。
她一哭起来,眼角和鼻尖就都红艳艳的,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谢观霜生得太漂亮了,即使抱着柱子嚎啕大哭,都不损半分美丽。
“不要——别过来!救命啊——”
谢观霜松开立柱,脸色苍白地往后退缩着。
那些婆子个个力大如牛,抓着谢观霜跟提起一只小鸡崽似的。
刘妈妈上前几步,擡手直接就撕开了谢观霜身上的纱裙。
鹅黄色的薄纱裙跟碎布一样飘摇在半空中,恍如那弱不禁风的娇儿。
裙子被撕开,谢观霜环手抱于胸前,她一边哭一边摇着头求饶:“刘妈妈,求求你了,不要!不要过来——”
一旁的婆子啧啧称叹:这大小姐真是个尤物,身上的肌肤白如雪,嫩如凝脂,边哭边往后退的样子是瞧着破碎又娇弱啊,真让人恨不得立刻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但是可惜了,她们都是毫无怜惜心的婆子。
谢观霜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那些哭腔和哽咽都被咳嗽声所代替。
她擡手捂着胸口,喘息声渐大。
刘妈妈看她一副好似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底一惊,急忙转身对宁月仪道:“夫人,我瞧着她怎幺好像不对劲?”
宁月仪心底不耐,只想快点完事。
她闻言直接道:“哪里不对劲了?你管她对不对劲,快点查验,查验了就完事了。”
谢观霜喉咙里的急喘声越来越急促,她捂着唇,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地呼吸着。
她知道自己这是犯病了。
刘妈妈靠近的时候,谢观霜已经没有一点反抗力。
她佝偻着腰背,只觉自己胸口又闷又喘不过气来。
‘嘶啦’一声,谢观霜身上的裙子已经再难蔽体。
白生生的胳膊和腰腹都露了出来,内里素白的小衣被汗浸湿,隐隐约约能窥见内里皮肉的曲线。
刘妈妈拽着她的胳膊往一旁的长凳上压去。
谢观霜被婆子拉住四肢,按在长凳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发出的哮鸣声更重了,每喘息一次就拖长了尾音,仿佛下一刻就没声了。
她的脸色惨白,震响的耳鸣声让她头疼欲裂。
刘妈妈分开她的双腿,正要伸手时,祠堂的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
谢临脸色阴沉,大踏步走了过来。
宁月仪一惊,急声斥道:“你来干什幺?出去!这是你该来的时候吗?”
“宁月仪,你真是疯了!该被押来查验贞洁的,是你!”
谢临转头,冷冷地瞪着宁月仪。
宁月仪脸色骤然白了下去,她伸出手指着谢临,尖声骂道:“你,你这个不孝子!说什幺呢?”
谢临一脚将刘妈妈踢开,吓得另外几个婆子急忙松了压制谢观霜的手。
“姌姌,别怕,我来了。”
谢临擡手将外袍脱下来裹在谢观霜身上,然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
他垂眸看着谢观霜,低声安抚道:“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
宁月仪表情难看,她目眦尽裂地质问着谢临:“谢临,你这是要干什幺?公然违抗你母亲和祖母吗?你心里还有一点孝心吗?”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谢临抱着谢观霜往外走,闻言反问她。
“谢临——你敢!你要是敢把她带走,你祖母不会饶过你的!”
宁月仪在他身后嘶吼斥骂,他完全充耳不闻。
*
谢临把谢观霜抱回了览松院,刚进屋,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夏季的雨来势汹汹,带着浇灭世间万物的气势。
大雨倾盆,雨水连成珠串沿着屋脊往下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姌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姌姌?”
谢临把人放在床上,连声唤着谢观霜。
他眉头紧皱,根本不知道该怎幺办了。
谢观霜伸手死死拽着他的袍子,喉咙里面嘶哑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
她起伏不停地喘鸣着,胸口跟着上下浮动。
“药。”
谢观霜语气沙哑,艰难地吐出一字来。
她伸出手指了指外面,重复道:“药......”
“你的药在哪里?”谢临握住她的手指,沉声问她。
谢观霜摇了摇头,持续的喘息让她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
谢临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推开门正要往外走,谢怿就闯了进来。
“药,谢观霜的药。”
谢怿跑得气喘吁吁,将手上攥着的瓶子递给谢临。
把药喂给谢观霜,又将她手指上的伤处理好后,她才逐渐缓过来。
“谢观霜,你怎幺样?好点了吗?”
谢怿站在床边,扶着膝盖弯腰看向她。
谢观霜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消,眼角鼻尖都是一片红,看着格外可怜。
谢临抱着手臂站在床头,心底略松了口气。
他对谢怿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先出去吧,让她休息一下。”
谢怿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但被谢临冷冷盯着,最后还是出了房间。
谢临转而坐在床边,他面无表情地问她:“害怕吗?”
哪用得着他问,一想起刚才的场面,谢观霜就差点又哭出声来。
她偏头看着床榻里面的墙壁,眼泪顺着眼角就滑落了。
“可惜你那个好长兄却根本不在你身边,也没办法来救你,谢姌姌,你再喜欢他又如何,他真的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吗?”
谢临又插刀补充道。
“关你什幺事!”
谢观霜转头反驳,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了。
她泪眼朦胧地瞪着谢临,眼底隐有恨意浮现。
她恨宁月仪,连带着把她儿子谢临也恨上了。
“谢姌姌,我说的是实话,若没有我,你今日就真的受辱了,谢恂回来能杀了宁月仪和老太太为你报仇吗?”
谢临挑了下眉,面上神色冷冷的。
谢观霜无言以对,她默不作声地流着泪,像是要将体内的水都哭干。
“好了,别哭了。”
谢临先败下阵来,他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拭去,低声妥协道:“我不说他了,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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