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女局长】Wonderland (纯百,互攻,第一人称)

*我流卓局,卓娅未自首捏造

辛迪加的夜风裹着后巷腐朽的空气扑在我的面上。在奇兰广场和海拉赫卡蒂分开时,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在这里,一个人走夜路相当不安全,所幸禁闭者和普通人类的差距很大,她们两个就分散在不远处的街巷里,如果我遇到意外,能通过枷锁感应第一时间赶来。

实际上,派遣不是非要局长出动不可的任务。不过辛迪加比较特殊,而且自黑环爆发我就一次都没来过,对于新状况频出的辛迪加,总觉得亲自过来一趟比较好。

“新状况”指的是,卓娅带领的西区军团正在反扑。上一批派遣回来的禁闭者报告说,整顿后的军团夺下了几个重工厂,一部分是原本就属于军团,在卓娅失踪的那段时间被其他黑帮夺走过,另一部分是治安分局的,建筑上刷的军团团徽都散发着新漆的刺鼻味儿。

我刚刚走过那形同虚设的治安分局,脑中突然跳出自己第一次到辛迪加,迎面而来的就是它的旧址轰然倒塌的样子,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权力分配不以物质的消亡为转移,无论被炸掉多少次,它都会在这片土地上再次拔地而起。

但是卓娅能够让它彻底失效,变成一个笑话,我对此有足够的信心。在得到了禁闭者卓娅重新出现在辛迪加的消息之后,FAC多次要求我将她带回MBCC。我的新上司兰利也暗示过我,卓娅这样已经被套上枷锁的狂厄级禁闭者,完全可以为我们所用。

兰利是一个好上司,FAC曾尝试过通过她朝我施压,结果是仅有那幺一次。但是为了狄斯城,“新人,你得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为什幺在有能力收留的前提下,要让这幺强大的禁闭者流落在外?”

说话时她手中是MBCC中全部禁闭者的名单,已经有几十号人了。她说,别跟我谈自由和人权,你知道你的MBCC已经关了这幺多犯人,不应只对一人网开一面。

我沉默良久,才讷讷地说:\"如果她做了威胁到狄斯城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很无力的一句话,我用不着观察兰利的脸色也知道她不满意。但是我既不能说谎,又不能对她掏心掏肺,只能言尽于此了。我内心从来都很清楚自己为什幺让卓娅体内烙着我的枷锁,又不用强,也不怀柔,但答案太难以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像一个因果论。如果我是那样不择手段把卓娅圈进MBCC的米诺斯局长,卓娅就是机关算尽派人暗杀我的西区军团长;我们不幸就是靠这样另类的默契在狄斯城两端相安无事,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不是我们,就会是另一种局面。

最坏的情况,我甚至无法安然无恙地坐在现在的位子上轮流应付FAC和我的直属上司。因此无论是我和卓娅的关系,还是狄斯城的和平,我都不愿破坏。

我想通了就越发坦然,越是坦然越是惦念故人。直到我下定决心到辛迪加来,才意识到我们不见面的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那幺久了。

我穿过一条红绿灯不知坏了多久的马路,所幸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早就听闻辛迪加的治安局形同虚设,公共设施坏掉了,必不可能找到人来修。在MBCC时同赫罗闲聊的时候她提到过,军团的人其实做过不少好事,比如免费当过独居老人的修理工——不晓得修理过红绿灯没有。

我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军团壮汉爬灯柱的样子,自顾自地乐出了声。一粒石子砸在我后背,我回头一看,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我看出来卓娅是故意走路不带声的。我就算在那神游,基本的警惕还是从未丢失过。我板起脸问阔别已久的女人:\"你暗搓搓尾随我多久了?\"

她摊手:\"刚到。\"指了指身后我刚路过的那座工厂:\"过去监督换电线的,有工人反应不安全。\"

好哇,从黑社会摇身一变为工人阶级.....她见我站着不动,长腿跨了两步就到我面前:\"眼睛别瞪这幺大,我不做点符合你们文明人价值观的建设工作,你就有正当理由把我抓回去了。\"

巧了不是.....我这几天就在烦这事,当事人还没心没肺地拿来开玩笑。我冷哼一声:\"别自作多情,我不是特地来抓你的。\"

说完我就立刻自我检讨了一下,感觉语气有点太像撒娇了。这得怪她离我太近,实在是弄得我有点慌张。我一慌,连自己也觉得像说谎了。

明明确实是想着公事到这里来的,明明更不想抓她。

卓娅轻轻地叹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揽过我的肩膀,说走吧,带你找个清吧,坐着聊。我比她矮太多,为了跟上她没走几步就得小跑。她看出我的窘境,故意把头埋在我耳边笑,笑得我很想锤她一下。但是被她搂着,她有一百种办法让我的拳头碰不到她并顺便锤回来。

她一只手按着我的肩膀使力,像怕我溜走似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通讯终端:“嗯,是我。今晚提前清场,你人也滚,亲自滚...什幺,不乐意?不乐意我就准了白记的人去店门上贴满小广告......行,十分钟之内到,挂了。”

我现在有种成为土皇帝座上宾的实感了,就是为了不得罪辛迪加地头蛇我也不可能把她往我局子里抓呀......一想到有了新的理由应付FAC,我就觉得我又行了。卓娅带着我走过三个路口,拐进一条看似是死路的小巷子,推开一扇已经挂上了打烊牌子的店面。

电话那头的人确实收到威胁清场了,效率高得很。我想起白逸在审查第一阶段对我吹的牛,又忍不住乐了。卓娅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拍了拍我的后脑:“请你喝酒就别想别的了。”她把我按在角落里的卡座里,去吧台调了两杯酒过来,递给我其中一杯。我接过来就喝了一口,擡头一看她还站在那里,端详着我的脸:“不怕我下药啊?”

我嘴里还含着的酒液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冲她翻了个白眼,她哈哈大笑。我吞咽了一下,似乎酒的度数有点高,一路从我的喉管烧进胃里,跟眼前人如出一辙地令人上瘾。卓娅坐在对面,端着酒杯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除了喝酒更加不知道该做什幺了,只好把视线放在她杯子里浮着冰球的金色液体上。我们有什幺旧可以叙呢?要不要坦白在黑环里我一不小心把她从小不点那幺大到叛逆期到成年全看光了......感觉有点冒犯,真对不起,我这幺对她说了,她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对劲起来,起身坐到我身边来,故意挨得很近。

我吓得往墙边躲,有点怕她揍我。未经本人允许被全息沉浸式体验了小半辈子,人家有怨气也是正常的……卓娅手伸过来,只是撑住我身后的墙,问我热不热?我心慌意乱地说热,于是她开始贴心地帮忙脱我的大衣,再解开上面两颗衬衫扣子。她实在比我高太多,我整个人都在她的阴影里,皱着眉拿一根手指戳她:“能不能让开点儿啊?”就这幺点光线,卓娅还逆着光,我完全看不清她,更不可能注意我戳在了哪里,总之她给我的回应是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彻底把我圈住了。酒精让我的大脑变得迟钝,仰起脸,她的发丝轻柔地扫在我的脸上。

痒得我险些忘记自己要问:“你想做什幺?”

她低下头,我不知为何感觉她在寻我的唇,下意识地配合。她唇上沾的酒液更苦、更涩,带着某些化学成分的味道......难吃得我没忍住撒嘴别开脸:“你妆能不能不要这幺浓——唔唔”

她单手就把我的脑袋又掰回来了,我被迫吃了一嘴她的口紫,内心十分地崩溃。所幸我们渐入佳境,吻了一阵只剩纯粹的唾液交换行为......她的嘴松开我之后我舔了舔嘴上的伤口,有铁锈味。真有她的,牙可真尖。

但是我衬衫扣子什幺时候全开了?卓娅的手还摸到了我的背后,单手就解开了内衣扣子。一切都快得我反应不过来,我问她:“这不是清吧吗?为什幺还能搞擦边?”

她看起来有点想笑:“因为搞擦边的是客人,老板管不着……他也不会知道的,你喜欢这里吗?”

我已经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我说不喜欢的话,她一定会尊重我的意见停下来。所以我说喜欢。

其实没有那幺多不情愿。只是米诺斯的局长不远千里地跑到辛迪加来,结果却是像被辛迪加的狼崽叼回了狼窝一样扒干净等着被吃,多少有点令人不甘心。我们的外套叠在一起堆在角落里,上面滑稽地摆着我的配枪和卓娅的指虎。卓娅坐在桌上将我的头按在她腿间。我用舌头,像卷起杯口辍着的樱桃或薄荷叶。

卓娅的手不老实,在我脆弱的耳后,咽喉,胸口摸来摸去。她的指腹带着薄茧,磨得我很痒。但是她用肌肉紧实的腿紧紧地夹着我不让我躲,她的腿是能够夹碎一个人的,我确信。

我没什幺经验,也许刮疼了卓娅好几次。这样向卓娅确认的时候,她哼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一手抹过我沾满了她的体液的下巴,说:\"没关系,这种事可以慢慢教。\"我被她话语里的轻视刺了一下,顶嘴道:\"我可以提前做功课的,是你非要今天——\"

\"我非要?你确定?\"她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挑眉看我。我在她的注视下忍不住眼神飘忽,突然被扯着胳膊拉了起来。

卓娅提起我比我拎小猫后颈还容易,她将我甩到桌上,酒杯被我的手臂碰倒了。杯中的残酒和冰球一起流出来,卓娅拾起一粒放进嘴里,我费力地用手肘支起身体,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我如临大敌的表情,朝我笑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觉胃里的酒烧到了小腹,撑在身后的胳膊都开始发颤。

现在桌面上到处都是酒了。我裸露的皮肤上难免蹭到一些,被卓娅含着冰块顺着酒液滑落的方向吮掉。冰块在她齿间化成水淌下来,于是我的身体始终是潮湿的。她的唇在我身上游走的时候,手就放在我的腿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这里太安静了,门外没有行人,门内只有我们两个,昏黄的灯光和浮尘给我的视线蒙上雾。我像是被卓娅拽着掉进了另一个世界,那不规则的敲击声在我耳膜上,引诱理智阵阵地出走。

卓娅埋头在我胸前的时候,我看清她的上衣原来是露背的。狂厄纹路藏在锁链的阴影下,从她的脖颈一路蔓延,那不详的紫色被我们头顶的灯光中和成暖色,温柔地蛰伏在她的皮肤上。我忍不住伸手触碰她的脊柱。结构与普通人无异的结构,骨骼一节节堆叠,区别只是永不会弯折。我的指尖往下,卓娅的吻也在向下,像一场追逐战,我终究没能摸到——她伏得太低了,吻到我的小腹时,我的手回到了她发尾和颈椎相接的地方。

这也太荒唐,我们竟然真的就在辛迪加无人的酒吧里做了全套。明明算是重获新生的庆祝,倒像末日里一对无可救药的恋人争分夺秒地调情。卓娅的技术确实比我好得多,我的手指插进她的银发。摸起来其实很软,手感不错,跟看起来锋利张扬的样子不太一样,有多少人知道?有多少人这样爱抚般地摸过她的头?我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被她含在嘴里,还有心思想别的,梦游般地用手指为她梳理发丝。

她侧头在我的腿根咬了一下,含糊地命令我不要像撸狗一样摸她的头,然后一根手指就这样不打招呼地进来了,我的重心在她的攻势下开始不稳,躲都不知道往哪躲,摇摇晃晃地纠她的头发,扯她的颈饰,那点怜爱的感情被我气急败坏地丢到了九霄云外。

是很难招架得住,我达到了记忆中最快的一次高潮,小腿在她的臂弯间绷紧,被她温柔地握着拉向她。她将我从桌上拉下来,从脚底升起的酸麻感让我扑在她怀里动弹不得,是自作自受的狼狈。

时间过去了多久了?我的腿还麻着,探出上半身去够我的大衣,没够到。卓娅在我头顶发出一声嘲笑,伸手摸进我的衣服口袋,帮我掏出通讯终端。

屏幕上的时间还没过零点,依然是今天,我松了一口气,又看到收件箱里显示多了几封未读邮件——不是工作,这个点只会是某些禁闭者发来的报销单。我一阵肉痛,眉心皱成一团,被卓娅顺手抚平了,突如起来地吓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从她怀里仰头望去,她的神色倒是很自若,倒让我惭愧地收起了手机。我们赤裸的皮肤还贴在一起,我没动是因为腿麻,她不动是为什幺?沉默又一次蔓延开,我想起在黑环里我和她的对话也没有几句,全靠通过枷锁意念交流。

现在呢?不是因为无话可说,卓娅说要带我过来叙旧来着,结果除了做爱我们甚至没开启过一次聊天话题。我又想起来时见到辛迪加的钢铁丛林和其中闪烁的霓虹,还有印着军团标志的高耸的工厂,我带着私心闯进来,是以参观的新奇姿态走在她扎根的地方。就像我一知半解时就简单粗暴地断定卓娅为这座城市做的一切都值得,枷锁只是简单粗暴地将我们的命运绑在一起——命运能有多重的分量?我们相遇时就是两个将命运踏在脚下的人了。

这样很好,没必要给卓娅套上MBCC的囚服,更没必要告诉她我现在被逼得多紧。辛迪加的头狼会和她的城市一样留在我的远方,以文明人憎恶的模样繁荣下去。以后的日子里我依然会像今晚这样走进这座城市的某个街道,推开某个酒馆,和吧台前的女人叙旧,就像在清醒的梦境里掉进世界某处的裂缝。沉默、做爱、拥抱,都很契合这样虚无的主题。

该出去了。推开酒吧的门,我们又回到了辛迪加。卓娅领着我在这座一部分在沉睡、另一部分在狂欢的城市中走马观花地穿行而过。辛迪加人的生活尚且不相通,更何况是西区军团长和米诺斯局长的呢?我们的身影不断被明暗切割,从亮处走进黑暗,又从黑暗走回亮处。月过中天的时候,我们刚好走到这座城市的边缘。

她说:“好了。”

“什幺?”

“等这个夜晚过去,辛迪加的所有帮派都会传开,有个差佬和西区军团团长走在一起。”卓娅说,他们会记住我的身形,我的打扮,我的脸,我的名字和官衔。她的手插在兜里,眸中复燃的火像天边的朝霞一样正在缓缓铺开,我感到很荣幸,能和她并肩走过一小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以后你再过来,就不用带禁闭者了。”军团长对他人的视线比枷锁敏感,她擡起下巴示意我往前看,海拉和赫卡蒂已经在通往新城的高速路口等着我了。

我朝她们迈出一步,又被扯着手腕拉回去。卓娅当着她们的面,摘下脖子上的金属挂坠在我手腕上缠了两圈。

“双重保险。”

这个双重保险留着在城里上不是更好吗?唉,海拉和赫卡蒂的年龄加起来都没有她大,幼稚不幼稚……我们周围那点微弱的光线全都聚在卓娅的瞳孔里了,我很想一直盯着看,可惜我们都清楚所剩的时间不多。我踟蹰一会儿,最后还是问出口:\"这是你们军团的信物吧?给了我你怎幺办?\"

卓娅耸肩:\"你以为我只有一个?军团的每一辆车里都挂着,这玩意内部批发的,黑市里还有人仿。\"

好吧,我心服口服地将它收进袖口。非必要不示人,有种偷情的刺激。

MBCC的车就在路边等着我们,海拉先一步拉开车门钻进后座。我坐进副驾驶的时候,看见她从后视镜里对着我做口型扮鬼脸,可能是在怪我不贴心地让美少女吹了太久冷风之类的。

其实我无心辨别,剑柄形状的吊坠硌在手心里分走了全部的注意力。从它被交给我的那一刻我就一直这样握着,从辛迪加横穿整个狄斯城,一直回到我的MBCC。它坐落在峭壁下的地穴里,比重工厂密集、尘霾漫天的辛迪加还要不见天光。然而我虔诚地相信一件事,那就是终有一天,我和卓娅会在城市的两端各自迎来同一场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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