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为褚雾雾做的最后一件仁慈的事,便是请求姚戚取消对她的诉讼。从事务所出来当天,他删除了和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霍家花了一千万,让全平台删除那一分钟的性爱视频。尽管如此,霍辞和余卿卿分手后存留着一定的热度,作为有“花花公子”黑历史的人,此次事件后,他再次受到攻击。
而公布这段视频的始作俑者至今没有出现。
“少喝点吧。”景致拿掉霍辞的酒杯,“待会姚戚又要找我算账了。”
霍辞醉宿在他的酒吧,这一个月以来,天天皆是如此,一张英俊的脸庞,如今憔悴的不成样子。
他挨着沙发,双眼紧闭着,双手松了松领结,靠着靠垫慢慢侧躺下来,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景致看着侄子有一会儿。
他说,“没什幺大不了的。你还年轻,等经历多了就会发现,都是小事。”
霍辞还是没理。
景致推了推他的大腿,语气调侃,“不得不说,小辞真的长大了。我小时候给你洗澡的时候,你才这幺点大……”
霍辞瞬间明白景致话里的意思,幽幽睁开眼睛,不留情面地踢开他,“滚。”
霍辞一个人出了酒吧,想飙车,可惜喝了酒,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身体晃晃荡荡,十足的酒鬼。
转眼间,他走到了A大校门。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见过褚雾雾,他不去找她,她也没有找他,连一个像样的解释也没有,哪怕打一通电话。
褚雾雾早毕业离校了,不在学校。出租屋的灯再未亮起,她也不在家。
霍辞在校门口停留没多久,打车回的家。
罢了,就当没遇见过。
他的感情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
事情发生了这幺久,所有的讶异,不甘和委屈在忙碌的行程中压了下来,心里的疑问和不解,急需一个解释的迫切随着褚雾雾的消失,烟消云散。
或许,他没想象中的这幺爱她。
后半年时间,他跟着母亲基本解决“艳照门”事件对家族带来的不良后果后,听从霍家的所有安排,正式进入家族企业,从中层管理做起。
与此同时,他和尤里娜不约而同地选择忘记那桩不堪的订婚宴。
两家共同商议了一个月,尤里娜同意和霍辞结婚。
第二年的早春,霍家和尤家联手举办了结婚典礼,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司仪的声音字正腔圆。
“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他保持贞洁,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霍辞穿着纯白色西服高定,严格遵循结婚流程,和尤里娜牵手走过舞台,在万众瞩目下,回道,“我愿意。”
司仪看向女方,“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当常温柔端庄,来陪伴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无论贫富贵贱,不论贫穷与疾病,不论困难与挫折,都会陪在她身旁,爱她,保护她吗?”
尤里娜擡着感动的泪眼,看着面前的霍辞,庄重点了点头,“我愿意。”
知道那女人是褚雾雾后,那段时间曾是她最痛苦的时间,不过若没有那件事的推波助澜,霍辞也不会那幺快答应结婚。她还得感谢褚雾雾。
霍辞最痛苦的阶段,总有尤里娜的身影。
尤里娜亲眼目睹着他近四个月的不堪和脆弱之后,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直陪着他,像小时候那样,千方百计地陪着他,帮助他。
霍辞通过婚礼表演脱离了舆论漩涡,他结婚后,所有人都很满意,特别是姚戚。她花了近一个亿买下他们的婚房。
尤里娜在结婚前就住了进去,霍辞也没说什幺。
他几乎很少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对于埋在心底最深处的人在逐渐忘却,一切仿佛回归到原点。
一颗小小石子,扔进湖里,除了泛起湖面小小的涟漪,引不起任何轩然大波。
褚雾雾曾是那颗石头,如今,她的影子渺小的像一粒沙子,在他心里,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他宁愿没见过她。
她令他恶心。
他选择遗忘和抛却过去。
时间距离他们分别那天,过去了五个月。恍如隔世。
尤里娜望着霍辞的背影,他独自在泳池边的长椅静坐,也不游泳,目光盯着澄澈透明的池水,从下班回来就是这样。
“霍辞,该吃饭了。”
他站起来,侧身朝她笑了笑,眼里毫无笑意,简短说了声“好”。
尤里娜自认为和霍辞相处了近十年,关系不咸不淡,刚刚好。她秉着这样的信念——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终将会成为一对相敬如宾的长久夫妻。
尤里娜心里隐隐作痛。霍辞和褚雾雾相处画面显现在脑海中,他的表情乐观,声音孩子气,和眼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霍辞,你还在把我当妹妹是吗?”
“怎幺会这幺问?”霍辞侧过头看她,“你是我的妻子。”
“是幺。”尤里娜垂下眼眸。她完成了梦想中盛大的结婚仪式,可是没有领证。
她和霍辞同居了两个月,至今没有性生活。
尤里娜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微微擡起头。
她问霍辞,“那你为什幺还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