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穿过来的时候纪软软真的还小小兴奋了一秒钟,以为是系统看到她对上个世界校园生活很怀念便帮她匹配了一个大学生的身份。
结果现在她抓耳捞腮,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委托人的成绩很惨淡,她上个学年挂了两门科,而这个学校没有补考制度,意味着她这个学期得帮她重修,还必须在这个学期内考过,因为到了大四再重修一年就根本来不及毕业了,到时候肯定得延毕!
她不但要睡男人,还要分精力出来学数学。
早知道这个世界是这样,她当时就多分点属性点到智慧值了。
“可以重新分配属性值吗?我……”
“不可以噢。”系统无情拒绝。
纪软软一个中午的时间都在宿舍整理委托人的学分修读情况,接收完委托人脑子里的知识,她有点头疼。
果然数学让人头秃。
下午只有她有课,就是重修的专业课之一。
照例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在铃声响前一分钟,上午刚见过的人出现在讲台上。
他穿着碳灰色的西服,白色衬衣扣到最后一颗,领口牢牢箍在喉结附近。
响铃过后,他开始点名。
在点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语气微微停顿。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停顿朝他看了过去,他拨了拨半框眼镜,墨黑的瞳孔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最后一排的女生身上。
纪软软条件反射一般,脊背挺直,大气不敢出。
实在是沈行的眼神,有点可怕,她有一种被教导主任盯上的感觉。
虽然他眼神没有多少波动,但是却带着审视和凌冽的穿透力,让她莫名心虚紧张。
“纪软软?”他点名,将签到表放到一旁,视线从她脸上收回。
“到!”
她举了下手,“蹭”得一下站起来。
班上其他人都转过身看她。纪软软尴尬得不行,这些都是大二的学弟学妹。
哪儿有答“到”还起立的,又不是军训。她脸上火烧云一样红的透透的,慌里慌张又准备坐下。
沈行对她这幺大反应有些意外,他知道学生都有些怕他,但是也不至于像她一样这幺大反应。
他不自觉抿了抿唇,看不出唇间弧度是上还是下,开口道:“重修的同学坐来第一排。”
“噢,好的。”纪软软答应得干脆,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全班的注目礼下,抱着课本拿着水杯和笔记本,臂弯挎着斜挎包,将东西搬到了他手指的地方:就是他多媒体讲桌正对面那一个。
整个第一排也就她一个人。刚坐下她就后悔了。
近,实在太近了。
擡起头,就能看到沈行,他们距离不到5米,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木香。
她几乎在沈行眼皮底下了,有一种,在他的扫射范围内的感觉。
沈行拿起粉笔,开始讲课。纪软软害怕挂科,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开始认真听讲。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在念特殊的数学符号的时候有种怪异的好听,每次纪软软都会有点微微出戏,但是看到那难懂的天书般的数字后,又强行把自己的思路拉了回来。
“出个题,大家模拟一下。”沈行将第一章第一小节的理论和公式讲完,提笔又随手出了一道题。
他的字不算漂亮,但是比较工整,跟他那个人一样,他写的题目和公式也有一种一丝不苟。
纪软软题目誊抄在本子上,演算第二步就卡住了。她大学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去“借鉴”旁边同学的。
但是现在第一排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目前数学理论知识不足,脑海里委托人的知识完全没有办法转换成有用的东西,她咬着笔陷入沉思。
沈行已经收拾完东西,擡眼便看到第一排的女生,五分钟时间,落笔大概不到30秒。
他皱了皱眉,没带过这幺笨的学生。也不懂既然数学学起来这幺吃力,当初为什幺报考这个专业。
想到她论文导师好像也是自己,不由有些头疼。
“不会吗?”他踱步下了讲台,从她课桌上抽走了她的笔记本。
纪软软想拦没有拦住,她的笔记本眼睁睁从自己手里到了沈行手里。
男人站着她坐着,他清冽的烟草气息裹挟着她。
下课铃响起,他不但看了她的题,还翻了翻她的笔记本。往前都是笔记,做的很认真,但是效果并不明显。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有结果。
“做完后从最后一排往前传,第一排同学放在讲台。下课。”
他吩咐完,其他同学开始陆陆续续下课。
纪软软不敢动。
沈行有一种天生的气质,她不知怎幺形容,像一种内敛的压迫感,让人靠近他方圆50米,就不敢造次。
就连她那幺皮实脸皮厚的人,都安静得跟个小鸡崽似的,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