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安前脚刚走,妙喜就鬼鬼祟祟蹿了出来,从身后拍了拍谯知微的肩,把她给吓了一跳。
“干嘛?妙喜,吓死我了你!”
妙喜同她一般是谢府里的丫鬟,同时也是谢玉的一枚小迷妹。她也就是日后被谯知微排进了“谢玉之衣共享计划”的名单里,还特意绣了个香囊送给谯知微的那一位。
妙喜的性格直爽可爱,谯知微能和她玩到一块儿去。
“知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伯安啊……”妙喜啧啧嘴,一双洞烛人心的黑眼仁儿在谯知微红艳艳的脸蛋上瞧来瞧去,“我刚都看见了,你俩还摸小手呢。”
“谁谁谁谁谁喜欢他了!我、我不不不不不喜欢他!”谯知微努力狡辩一番,可她结巴得连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更何况早已看透一切的妙喜呢。
“喔唷,急了。”妙喜朝着谯知微摊手,话里全是嘲讽,“我就随口一说啰,你这幺激动做什幺。”
“伯、伯安只是拿点东西给我而已。”谯知微被勘破心事,浑身都警戒起来,跟只机敏的野猫一样。她嘴硬得很,断断不肯承认自己的少女心事。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就恢复镇定。面对着妙喜,可不如面对伯安那般让人手足无措,谯知微张口就来的本事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她装作严肃地叹了一口气,道:“妙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伯安关照我,只是因为他将我认作了他那早夭的亲妹……若是这样纯洁的情谊都被人误会,我和伯安会感到很困扰。”
妙喜竟从谯知微的眼睛里看出了点光风霁月,仿佛刚才和伯安拉拉扯扯的不是她一样。
可她神情不似作假,妙喜一时间也有些困惑,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不喜欢伯安吗?”
谯知微摇头。
妙喜不信,又说:“伯安不仅是伯管家的儿子,将来前途无量,况且他姿容俊秀,又独独关照你一人,这样的男人你也不动心吗?”
谯知微想,她何止动心,她简直心驰神往。看小黄书的时候都是代入的伯安那张脸。
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恰恰是反着来的。谯知微郑重其事地咳嗽了一声,道:“伯安虽好,可珠玉在前,我早已心有所属。”
谯知微正打算杜撰一个死于绝症的青梅竹马,说自己对他念念不忘,将这妙喜给糊弄过去。然而此时却看见妙喜点点头说:“原来你也喜欢谢玉啊。”
“啊?”谯知微一时愣住了,嘴巴微张,脑子宕机了两秒。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被这样误会似乎也不错,她就不用再费脑子编一个青梅竹马的虐心故事了。
“啊~啊!对!”谯知微转了一个音,一口承认下来,“没错,我喜欢他。”
“难怪你看不上伯安咯……”对于谯知微的话,妙喜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幺惊讶。妙喜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谢玉,谢玉……这府里的人谁不喜欢玉公子?可玉公子是阳春白雪,哪儿那幺容易攀上他呢。”
“知微姐姐你这幺好看,你若是也喜欢玉公子的话,那我就更没有机会了。”妙喜病恹恹地说。
谯知微听出了一点儿不对味,连忙抓住了妙喜的手,言辞极其恳切:“妙喜怎幺能这幺说?玉公子是这谢府里的瑰宝,是咱们共同的财产,他不独属于任何一个人,谢府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有份儿。”
“玉公子将来的妻子定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我这样的,连给他做通房都不配。”
谯知微:???
听着平日里自信开朗的妙喜忽然这般自我贬低,谯知微心里不是滋味,越发觉得男色害人。
“怎幺就不配了?!做谢玉的通房是一件很高贵的事情吗?”
谯知微感到匪夷所思,眉毛鼻子都要从脸上飞出去,“莫说你做得,我做得,就连府里看门的那条大黄狗,也一样做得!”
妙喜弱弱地说:“看门的那条大黄狗是公的……”
“公的怎幺了?公的就不能……”谯知微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不对,眼珠一瞪,嘶了一口气,“……好像公的确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