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次丧礼的账单,没什幺问题的话,麻烦您在这儿签个字。”
“竹小姐,请节哀。”
送走殡葬人员,竹西平静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昨夜吃剩下的凉面,来到餐桌旁,大口大口机械式地将面往嘴里送。直到碗底见空,微凉的腹部开始回暖,眉心才终于舒展开。
从被通知母亲病危到处理完母亲的后事,这一连串的糟心事。虽说请了人帮忙,但也耗费了她不少心力。
将身子蜷进沙发,打开一整天没开机的手机。一连翻不到头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人。
透过手机屏幕,竹西几乎能看见他在拨打电话时的神情。眉头蹙起,眼尾微垂,眼底透着深不见底的寒意。就像那日清晨,他站在楼梯上垂眸看她时一样——那样高高在上,那样令她厌恶。
没有对他的来电作出回应,她将手机随意置在茶几一角,起身松了松因缺少活动而有些僵硬的肩膀,拿起睡裙走进洗漱间,打开花洒,任冰凉的水流滑过全身。
连轴转了好几天,在敷衍一个即将同她再无瓜葛的人和好好睡上一觉之间,她没道理选择前者。
简单洗漱后,她将换下的衣物塞进早该退休的老式洗衣机里,在吱嘎吱嘎声中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凭空出现在客厅沙发上的人影。
许是年久失修,屋内白炽灯打下来的光线隐隐发黄,透着些暖意,将他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上去耀眼又迷人。
因被沙发挡着,竹西远远望去只隐约瞧见他的半张侧脸,轮廓凌厉分明,神色晦暗难辨。
她指尖微动,漆黑的眼眸里漾起一道浅浅的波纹,唇瓣轻启,又很快合上。视线直直略过沙发,目视前方,跨步走向卧室,随后“嘭”地一声关上门。
六月的天,空气静得发凉。
——
竹西睡得并不好。她梦到了她的小时候。
记忆中那些熟悉的高楼变得歪歪扭扭,那些熟悉的人脸变得扭曲又作呕。
她转头看牵着她的母亲。她的皮肤正一片一片往下掉,不停向外渗血,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没。
她看见她的嘴巴不停开合着:“竹西,你怎幺不去死。”
竹西从梦中惊醒,几乎喘不过气,唇无半点血色。
她的后颈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才吹干的头发此时正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又转头看向屋门的方向。
莫名的,她突然想去客厅坐坐。
当她再推开房门时,客厅里除了烟灰缸内零星散落的几根烟头,再无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她来到沙发旁,用指关节夹起一根还未燃尽的烟头,目光发怔,好半天才移开视线,将它丢进垃圾桶里。又转头看烟灰缸,停顿几秒,心里忽地生起一股烦躁。
猛地伸手,将它高高抓起,又狠狠向地上摔去。砸得粉碎。
“一万八。”低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不轻不重,“美元。”
竹西似乎愣了一下,身体微微晃动,好半天才擡起头,循声望去。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随后是熟悉的黑衬衫,黑领带。
再往上,直直撞进了他眼眸里。瞳孔黑白分明,带着可以把她灼伤的热度。
她心头一颤,下意识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拉远,尽力忽略耳边不停加重的心跳声,声音透着冷淡:“要敲诈的话,你找错人了。”
他半倚在门边,眼睛微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竹西被他看得发慌,不自然地偏头,再开口时声音没了方才的冷静,带着些含糊:“要是没别的事......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微阖眼睫,背过身避开他,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屋内静了片刻,接着她的耳边响起一道轻笑。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她身后,倾身半压在她身上,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滚烫的鼻息打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他低声重复她的话:“这里不欢迎我?”
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肌肤,沿着大腿一寸寸向上爬,停在她腿心处,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曲起指节,在毫无润滑的情况下,重重插入那条隐秘的细缝。
酥麻感夹杂着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竹西脚趾不自觉蜷起,瞳孔微微放大,眉眼间染上了几分愠怒,伸手推他:“林孟庭!”
“这里不欢迎我。”林孟庭的声音很轻,却又无比滚烫。细密的呼吸打在她身上,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肤,融进她的血液里。
他的第二根手指贴了上来,拨开布料,将饱满的阴唇撑开,探进她许久未曾被人造访过的花穴中,捏住藏在内里软乎乎的阴蒂,用力揉搓。
竹西头皮发麻,小腿一软,几乎是瞬间就卸了力。又一根手指伸了进来,擦过她的内壁,在细缝中不停滑动,向内探索,直冲她的敏感点去。
她的双颊染上了好看的粉色,眼尾绯红,拔高音量:“谁让你......唔嗯......快拿出去!”
林孟庭充耳不闻,目光落在她被染红的脸颊上,不顾她的战栗,指尖愈发用力,动作也越来越快。
竹西脑袋涨得厉害,下身又疼又涨,整个人几乎都软了,将身体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脑袋靠在他胸口处。耳边是快到要炸裂的心跳声。
她迷迷糊糊擡头看他,他的眸子依旧漆黑如墨,找不出半点多余的情绪。
她一下子分不清这心跳声是属于她的,还是他的。
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的分心,林孟庭突然垂头,将嘴唇压了上来,咬住她的唇。又恶劣地伸出舌头,强行勾过她的舌尖,不停吮吸,发出“滋滋”的水渍声。
竹西被他压得难受,被迫仰头抱住他的脑袋,承受这个炽热的吻。
温度越来越高,她的身体愈发敏感,面色潮红,理智慢慢散去,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腿心向上蹭了蹭,无意识地迎合他的动作。就在她即将被情欲吞没时,身下的手指突然拔出。
微凉的舌尖划过她的耳垂,她听见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那这里,也不欢迎我吗?”
下一秒,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抵了上来,紧紧地贴在她的臀缝处,在她穴口处蹭了蹭。
竹西脑内一白,下体一紧。
一阵痉挛后,她的穴口猛地收缩了一下,透明的汁水顺着甬道流出,将他的龟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