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全程的阿林表示周老师真狠啊。
在祁妙走后,徐茹和周老师说了两句,周老师便请她回去。
平日里的周老师个性淡漠,很少跟人冷言冷语,茹小姐毕竟和周老师相处时间较长,彼此也了解,当面点破她:“你来是请我回帝都的?”
徐茹点头:“周阿姨说想我们了,我就顺便来跟你说一声。拍完戏回去吗?我俩可以一起回。”
阿林越发越激动,直接说,“没想到周老师直接回「1个月后我想带她回去」。”
这个她太tm牛逼了!
这是什幺意思!?
这他妈的不是见父母!
说完还撂给她一个眼神,茹小姐当时的表情真的不足以形容,只能颤颤问:“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幺?”
“你猜周老师说啥?”阿林卖个关子。
王悦快急死了,问:“说啥?”
阿林那副崇拜之情,立马学周行之的语气,冷清清地说:“二十年都不行,未来二十年答案都是一样。”
我的天哪。
这是直接判死刑吗!
呜呜呜周老师好勇!
王悦那个好感度直接彪了,瞧瞧,瞧瞧,这才是人话!一句拒绝也没说,但话里全是拒绝好吗!
……
昨晚的电影还剩后续三分之一。
祁妙手捧着阿林给买的手磨咖啡边喝边看。
她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但碍于阿林辛辛苦苦跑去买的,也不好意思不喝。
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盯着屏幕里的剧情,眉头微微拧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接过手中的咖啡,淡然地说了句:“不喜欢别硬喝。”
没等祁妙反应就仰头喝了一口,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是她喝过的。
祁妙有些脸红,正襟危坐,不看他一眼。
电影临近尾声,虞姬在繁荣而凄凉的宫殿前舞了一曲,舞姿优美但诀别之意突显,又绝望又苍凉。
一曲终了,她最终从项羽的腰间拔剑自刎,向颈一横,血流如注,死在了项羽的怀里,也免去做汉军的俘虏。
项羽跪在地上,脸上是麻木的,抱着她的尸身,泣不成声,可最终,项羽突围后不肯过乌江,在灰暗的江边,水流滔滔,他拔剑自刎。
整部剧是两极分化的色彩,前半段色彩缤纷,后半段阴暗潮湿,祁妙隐隐有被代入的感觉,战场无情,她身有所感。
当演员表出现后,周行之把屏幕关上。
手持剧本给她讲细节,声沉无波:“你看,这里说的是暴雨戏,在宣泄情感的时候,往往需要用点力,因为雨水会冲刷肢体动作,这里要注意。但这和真正的试戏不同,试戏时你的动作幅度要往里收一收。”
“往里?”祁妙不太懂。
他点头,继续说:“就是内敛。”
顿了顿,又说:“试戏不会给你制造雨中场景,所以在做动作时,需要减少动作幅度,懂了吗?”
祁妙歪着脑袋,似乎听懂了一些。
周行之睨她一眼,要笑不笑:“这场戏的开端是你剑指荣晟,当他的面自刎,你先无实物感受一下,来……”
说着就引导她站起身,给她拉开间距,“当你看到爱而不得的荣晟,身份地位、成长环境,从绝望到最后变成只是想要在荣晟心里留下一席之位,你自刎时,表情要有细微的变化。”
他教得很细,抱臂站在一边,认真帮她打磨微表情,“拔剑的动作很标准,但是表情还需要调整,台词要用点心。”
一遍遍帮她过,祁妙差点试不下去,周老师也太严格了吧。
她的脸都要僵了。
“这遍还不错。”勉为其难放她一把,周行之擡腕看了看表说:“我让阿林送午饭,你先休息一会儿。”
祁妙连忙瘫倒在沙发,好口渴,搁心里腹诽着,难怪没人敢找他当老师,就这合格率,能过线就怪了。
回眸瞥了一眼,他正在餐桌边给阿林打电话,腰背挺直,隐隐还能看到颈部的喉结,穿着白衫,西裤。
他放下电话,侧头就看到某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周行之单边扬眉,问:“看什幺?”
祁妙想了想,很认真地问了句:“周老师,你为什幺愿意帮我啊?”
这一问,倒是给他整得不好意思。
见她眼神里透着未被知识污染的清澈,他有些好笑,“祁妙,你是傻吗?”
祁妙:???
嘿怎幺还人身攻击了?
周行之喝了口水,拧紧水杯,踱步过去,往沙发一靠,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要检讨我自己。”
祁妙:?
边说边白她一眼:“眼瞎,看上一傻子。”
用一副‘爷的青春都喂了狗’的表情瞅她。
“……”
瞧瞧,这tm是人话吗!?
祁妙擡手搓了搓额头,脑海里又闪到徐茹的几番话,顿时不乐意了,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立马就接:“那你跟徐茹真的只是青梅竹马吗?”
卧槽卧槽卧槽!
我在说啥!
反应过来,顿感羞愧难当,站起身就要回屋,周行之比她反应快,握住她的手腕,垂眸似非似笑得看她:“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这怎幺可能!
祁妙挣扎:“不说!”
顺势将她摁回沙发,双膝半跪在沙发边缘,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眸微动,“吃醋?”
he tui~
祁妙才不认:“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直接否认三连。
“是吗?”他略表遗憾地垂头,惋惜道:“本来还想跟你说一下徐茹的事情。”
“?”祁妙微微瞪眼,“什幺事儿?”
周行之假模假样:“就是我家和她家……”
他教得很细,表情又有些不以为意,祁妙心思单纯,被他吊着忽上忽下的心,跟着波动,“我母亲很喜欢她。”
说完还有意识地瞥她一眼,见她瞳孔动了动,又继续卖关子:“所以一直想要撮合我们,但……”
话未说完,阿林推门而入,将周行之的话硬生生地打断。
“周老师,妙妙,午饭买来啦……”阿林拎着保温盒欢快地进了屋,但下一刻就被室内的低气压吓到了。
(⊙o⊙)…
周老师是怎幺了,脸色怎幺看着有点黑。
欸!?
妙妙怎幺一副要炸了的样子,他是不是又打扰到二位的好事了?
阿林眼珠子一转,连忙放下保温盒,招呼道:“妙妙,快来,有你最喜欢吃的水煮鱼。”呜呜呜呜他得想办法讨好一下未来的老板娘。
至于老板本人,阿林咳了咳说:“周老师,你们先吃饭,有什幺事儿等会儿继续说。”
就差在脸上写,吃完饭我马上滚!
……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不上不下。
阿林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碗筷,刚准备拎着杂物出去扔垃圾,却被祁妙阻止,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的司机很快就到,你给我带路去停车场。”
阿林:“……”
窗外艳阳高照,阿林的心拔凉拔凉。
他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周老师,感受到比之前更低气压的气场,压根不敢再看一眼,只能点头说:“那我等下再来。”
说完麻利的一溜烟跑了,门啪嗒带上,全程没超过三秒,生怕下一秒火星子烧他头上。
阿林一走,祁妙抿唇,她向来不会掩饰自己,擡腿就从餐椅上下来,但周行之比她更快,捉住她的手,将她托在餐桌上,双腿挤开,单手撑起她的下巴,拧眉不悦道:“等我把话说完。”
“说什幺?”
“说我和徐茹。”
“跟我没关系。”
“……”周行之顿住,细长的眸子盯着她,反问:“你确定没关系?”
祁妙倔得跟驴似的,这会儿死活也不肯承认有关系,硬着头皮说:“不然呢?”
“很好~”他忽然笑了,放开她的下颚,往后退了两步,说得很干脆,“那就没关系。”
说完侧过身,望着窗外,祁妙心底钝痛,像锤子一瞬间往心上砸似的,但说出去的话,又怎幺能反悔,没关系就没关系呗。
是吧。
反正这个人也是流氓,什幺想要下一次,不是嘴上占便宜就是……
想着想着又觉得难过,胸口微微起伏。
又庆幸他是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眼圈微微有点红。
祁妙从餐桌上起身,慢慢踱步回卧室,却在关门的那一刻又听到他说:“反正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
祁妙停住脚步,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一句又传来:“你从未给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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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怀疑
一切都是周某人的计谋
哼~
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