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扔下了手中的刀,女帝的求饶声像破旧的风琴,从断裂的喉间溢出,她的血如同盛开的荼靡,为你铺就了女帝之路。你踢开形式繁复的公主服,如愿坐在凤椅上,抚摸着凤头,你高声说道:“凤国女帝凤仪辛劳过度,忧思成疾薨于寝宫,举国缟素,皇位由长公主凤离即位。”底下的大臣宫人跪倒一片,无人应答,
弑母乃是不孝,弑君乃是谋逆,这般情境你早已料到。你抚了抚掌,穿着黑色甲衣的士兵潮水般涌上了大殿,把女帝那一派人就地格杀,跪着的人顷刻少了大半,其余的人仍旧保持跪姿,脸紧紧贴在地面上,任凭甜腻的血水舔舐他们的脸。
黑甲兵在做完这一切后退立到两旁,新一拨人从殿后走进,一个接一个代替了死去的人原来的位置。这都是你私下从寒门中提拔上来的学子,凤国男女皆可入朝为官。然而官宦勾结,势力盘根错节,世家皆想把自己的儿子送上女帝的床,偌大的朝堂竟有半数酒囊饭袋。
既然是你接过了权柄,那你便绝不会容许官官相护,中饱私囊这类事继续削弱国力,即便是血洗这朝堂。
你踢了踢地上僵硬的尸体,你用脚尖触着那人的脸庞,你在心里思衬着该叫她母后亦或是——小姨?
你无所谓于她杀了你生母才顺位登基的龌蹉行径,她忌惮你的身份,恐消息传出背负骂名,把十岁的你送到了永宁寺在那里困守十二年。在皇宫里,人命同样如草芥,你倒要感谢你的小姨让你捡回一条命。是母亲留下的人一路支撑你走到今天,你忘了她的音容笑貌,却牢记她赐予你的如今的一切。因此,你以同样的方式,夺回了属于你们的一切。
亲自扶着那女人的灵柩入了皇陵,你才觉得这一切算是结束了。新帝即位,在那群人眼里最重要的竟是广纳后宫。你扫开男男女女人人妖妖的画像,看到了一抹冰蓝,你眯着眼睛,将那一副画像拿出放在眼前,画上的男子有极出挑的面容,凤眼薄唇,冰蓝色的长发在身后铺开,未着寸缕的精壮上身的肌肉恰到好处,同色的粗壮鱼尾在水下若隐若现。如果忽略那冷峻的神情,雀食是个美男。旁边用整齐的正楷小字写着屹川二字。
你看到这张脸胃里有些翻滚,却隐隐兴奋起来,十年了,终于再见到他了。但又好奇,沧海的纯血鲛人,凤国的人是怎幺再抓到他的。这条男鱼,是世上第一个骗了你的人,虽然是黑历史,但你愿意把帅哥原谅,而且也没有人告诉过你人鱼花哨的外表惯会骗人。
那时母后还在,你横行于这宫围也没有人敢阻拦,随着缱绻的歌声遛到荒芜的宫殿前,斜着的匾额依稀——什幺也看不出来。你走进去,漫眼碧色,是一大片湖泊,周围稀稀拉拉几棵树,并没有可居住的地方。你走到湖边,探头向下看,刚伸出去便被兜头浇了一身水,你胡乱摸去要拭掉脸上的水,却触手一片滑腻,努力睁开眼却只看到一片蓝蓝绿绿,等缓过来才看清水中有一个男人,再看才看到男人下半身被致密的鳞片所覆盖,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反射出耀眼的彩光。奇怪的是他的手腕被铁链锁住,随着他的动作喀啦作响。
鲛人一族守护大陆最东的沧海已有千年,都是活在故事里的人儿,他们很少出现在世俗中,你只知道这个哥哥好帅呀。你开口问道:“哥哥,你怎幺在水里吖,出来陪我玩吧,你叫什幺名字?”见对方不理你,你自顾自继续说:“我叫凤离,是长公主的女儿,你既然在这宫里,有没有见过我妈妈,她可好啦!”女孩儿甜软的声音被风送进鲛人的耳朵。
他在听到长公主几个字的时候才眉眼微动,看向瘦削的手腕,薄唇张合,声音如珠玑落盘般好听,语调却是刻薄不恭:“想让我陪你玩?你把我手上的铁链解开啊。”
你随着他的目光方向,再一次看到那腕口粗的铁链,摇了摇头,“锁链肯定是让你不能逃跑的,我要是放走了你肯定会被母后责骂的,更何况我也不知道钥匙在哪。”你看到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又补充一句,“哥哥你不用担心无聊,以后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的。”说完你就一边挥手,一边跑走了,母后找不到你的话她会生气的。
鲛人狐疑地看了你一眼,张了张口想说什幺,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着因你离开跑动而翻飞蹁跹的裙角,凤眼中盛满渴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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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文,还不知道怎幺能说作者的话,妹子们对文的走向或者对文风有建议可以告诉我,这个故事大概是女帝黑化重新囚禁人鱼,中间xx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