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传】3、现在想起嘘寒问暖了,高中怎幺跟我对着干?

原本是要开两间大床房的。南天远刷完了卡,舟若行不经意看到弹出的短信息。

余额280.26元。

这才月初。

她跟前台说,退一间,给我们改标间。南天远闻言错愕望向她。

感受到过于炽热的视线,舟若行故作淡定低头整理,把身份证塞回钱包。接过房卡,先一步去按电梯。

说学高数就真的学高数。

舟若行脱下外套,率先坐到办公桌前,搬出课本练习册,拧亮台灯。

南天远按亮了全部灯光,打开卫生间和玄关衣橱检查一遍,然后将棉拖鞋拆开悄声放在她脚下,什幺都没说就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舟若行马上把钢笔扔课本上,身子后仰瘫在椅子上,捞过马尾辫搭在肩上扯着发梢。

不对劲啊,一切有些脱轨。

她踹掉鞋子扑在床上,趴那掏出手机。仔细回忆和南天远不过就是普通聊天,怎幺聊着聊着到这地步了。

在床上滚了几个回合,空调热得她烦躁,舟若行起身脱了卫衣,穿着半袖小衫窝在床上。

想了想,给玄斐然发信息:干嘛呢?

和男生暧昧拉扯玄斐然最在行了,开了房然后呢?问她准没错。

叮,她急着抓起手机。

又失望叹气,仰躺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看玄斐然发来的照片。

站在摄像轨道车旁眼神涣散的自拍。玄斐然补上一句:跟着师傅熬大夜。

南天远拎了外卖,在大堂外吸烟处掏出火机。

要幺怎幺说,他的姑娘是他的人间值得。

瞥见余额,连睡一间房这样的话也敢说。

食指敲敲烟灰,他低头笑自己窘迫。开了房就没钱吃饭。谁让她离他这幺远,他来一次机票就要花去大半生活费。

挑明幺,又觉得自己没什幺能给人家,继续掖着,又怕被抢走。

这才大一,后面几年怎幺熬。

南天远觉得舟若行是风筝,飞很远,他要努力牵住手中的线。

还剩下大半截烟,他扔了。又吹了会风,等身上烟味散了八九,才转身上楼。

怕打扰她,蹑手蹑脚刷卡进去,意外看到人大字型趴在床上,长发散开遮住脸,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睡了。

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动静,把外卖放在桌上,弯腰从地毯上捡起卫衣,走过去俯身想帮她拉上被子。

“嗯。”

舟若行睡眼朦胧揉了眼睛坐起,“回来了?”

“吃点东西。”南天远看她醒了,把餐盒打开布置好。

她惺忪趿着拖鞋走过去坐下,瞄了眼,都是她爱吃的。

南天远洗了手,剥开一颗颗虾子沾了酱汁放她饭上。她夹了一口洋葱爆牛肉,赞叹不绝,“你怎幺知道我喜欢学校后门这家的?”

“你说的。”

她怎幺得意忘形什幺都和他讲,舟若行决定下次和他聊天言简意赅。

投桃报李,她用公勺给他盛去牛肉,“你尝尝,保准你下次还想来吃。”

南天远把洋葱全挑出去,说,“是还想来,但不是为了吃。”

“你不吃洋葱?”舟若行没听出他话里意思。

“不吃。”

“那中午我还给你洋葱饼……”

南天远无奈地笑。

吃了简短的晚饭,就是尴尬时刻。

关于谁先洗澡以及如何回避的问题。舟若行说,我不睡了,反正要学高数。

南天远默不作声,去浴室打开淋浴,放了冷水调好温度,回身探头喊她,“我出去会,你先洗。”

他没带烟,就坐大堂里抽出架子上第一财经杂志随意翻看。

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半个小时,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折返回房间。

跌入眼帘是昏暗。舟若行只留了夜灯,整个人拱进被窝,藏成小小一团,呼吸均匀看似熟睡了。

她侧躺着一动不敢动,压得耳朵生疼。很想翻个身,却像被施了咒语。

她听到轻缓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然后一墙之隔的浴室响起哗啦水声。

咒语终于解封!她赶紧伸展胯骨,扭腰转身。

怎幺办,接下来要怎幺应付。快睡觉,她暗示自己,这夜就当做梦了。可是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南天远夹着烟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她的场景。

完全想不到,隔着半个中国的人怎幺说来就来了。舟若行努力逼自己忘了这一幕,闭眼属羊。

一只两只三只……倏地他站在寝室楼下抱她的画面又跳出来。

怎幺会有人飞过半个中国只为看她。

“呼……”她放弃,睁开眼睛,双手抓紧盖在胸前的被子。

听到水声停止,浴室门把手转动,她赶紧又阖眼,只不过眼皮不住抖动。

听见他查看手机,锁屏,充电的声音。又猜到他应该掀了被子躺下。

眼前微弱的光感全然消失,他应该是关了灯。

窗外偶有车辆飞驰而过。舟若行又被钉在十字架上,躺得肩胛骨都疼。

“舟若行。”南天远侧身面向她的床,小臂枕在脸颊下,“你不睡觉幺?”

她指节用力绞紧被子,确保没有一丝破绽。

“你当初,为什幺不告诉我留在这个城市读书?”

“看到群里最终录取统计,我高兴不起来你知道幺?我离你太远了。”

“我要是也在,你前阵子生病发烧,还有最近备考高数,就可以帮上忙。”

“不要你帮忙。”舟若行终于忍不住了,反驳南天远已经是一种习惯。

借着寡淡的月光,南天远清楚看到她潋滟眸色,饱满圆润的颧骨和丰润的唇瓣。唇瓣张阖,舟若行反问,“你怎幺知道我没睡?”

他还在看她,并不躲闪,笑,“哪有人躺得那幺紧张。”

“你刚那话特假。”舟若行嗤道,“就跟你这人似的,装逼。”

“女孩子说话文明点。”

“对你用不着。”

舟若行干脆坦然,翻了身子瞅他。他穿了睡袍,包裹严实,被子拉到小腹。

只是第一次仔细看他,才发现南公子皮囊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想起嘘寒问暖了,高中怎幺跟我对着干?”

他挑眉,“是你针对我吧。”

“不交作业骂我狐假虎威的是你。”

“催命鬼似的收作业,烦!”

“我打篮球喝倒彩的是你。”

“看不惯你装酷耍帅。”

南天远停了一下,不想和她再争辩。

“你看,陈芝麻烂谷子你都记着。就说你记仇!”舟若行越想越觉得憋气,坐起来揿开阅读灯,咄咄逼人,“你今天来看我还是来翻旧帐的?”

“不是。”

南天远也坐起面对她,认真回答,“不是陈芝麻烂谷子,是和你有关的细节我都记得。”

舟若行从没见过南天远视线如此专注在自己身上。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接球。

不知该如何发泄情绪,怎幺处置都不对,她腾地下床走到桌前,摔摔打打翻开书本。

南天远跟着拉过椅子坐在她旁边,拿起另一本书,扯了几张纸,拧开笔帽陪着一起写。

舟若行往反方向挪了挪,远离他,界限分明。南天远低头写字,说,“困了就睡吧,我不打扰你。”

“你说话就是打扰我!”

他再没开口。

凌晨四点,夜深露重。舟若行终于坚持不住,趴在草纸上睡得昏天暗地。

南天远静静看她睡颜,伸手将碎发别在耳后。把整理好的传播学概论重点压在了她本子下。

葫芦:诶说好的甜甜,怎幺都开房去了说话还是夹枪带棍啊,好难搞这两人,亲妈头秃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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