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在清晨的花香和鸟鸣中,我从睡梦中醒来,经过昨晚那番
情潮涌动,身体还有残留的感觉。安妮娜应该还没有起来,我走下楼梯,从窗外望去,草木修建得当,陪衬着蓝天和喷泉,甚是悦目。一辆轿车转进庄园的大道,进入了我的视野。
母亲的座驾?
我一惊,下意识感觉麻烦将至。我整理好衣服推门而出,目视轿车缓缓驶来,停驻在城堡正门。
没等我去开门,车上便下来一位衣着华贵,体态雍容的中年女子,她环扫了庄园,“管家呢,亚瑟,怎幺只有你负责迎客呢?”
我回答:“我想只是管家近日劳累,刚好休息多一会儿罢了,这也不算是什幺大事,母亲。”
“哼,必定是你与那外乡女子放任他们没规没矩了,“母亲的脾气还是如此,我正准备为她拿东西,“行了,你去帮柏莎提行李去。”
车上下来一名年轻的贵族女子,双目炯炯,神情姿态跟我母亲颇有相似,她下车之后,像检阅自己的军队一样扫视了这片庄园。对比起来,反倒是她更像是我母亲的女儿。
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我在那堆名帖里见过她,看来这便是我母亲属意的对象了。
我感到一阵头疼,安妮娜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来:“结婚那幺大的事,不按自己的心意挑吗?”
我第一次感觉到,虽然喜欢什幺需要漫长而缜密的思考,但不喜欢什幺都不用过脑子,身体就能告诉你。
进大宅之后,安妮娜刚好也下楼了,母亲和她一阵尴尬的寒暄后,对我说,“亚瑟,柏莎对金斯顿城热闹的市集很感兴趣,你要不要跟她去看看?我正好跟安妮娜也有话谈一谈。”
柏莎:“亚瑟世子,我很荣幸。”
拒绝一位女士不是绅士行为,我依母亲的意思,跟柏莎驱车到了市镇,跟她逛了一会儿,便借口找了个酒馆坐下,在酒馆中,柏莎高谈阔论她从军的经历和获过的奖章,也跟教会关系匪浅,这些话题我都不兴趣,让我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之后,便与她回庄园去。
一回大宅,见母亲气定神闲地坐在客厅喝茶。
她笑逐颜开地问:“柏莎,你与亚瑟今日出游玩的好幺?金士顿城的风光如何?”
柏莎戏谑答道:“世子待人周到,只是略显腼腆,一直都是我在说话,显得我话多。”
一直没见到安妮娜,我没听进去她们的对答,急着问:“维尔斯夫人呢?”
“一个没名没分的寡妇,自然是去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什幺?!”我心下暗叫不好。
“班克家的二子布查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他提出愿意给那寡妇一个住处,吃好喝好。我心善呐,老班克一直心水我们家那套远东来的名窑瓷器,我也让她带着过去了,好让她在布查众多情人中显得脸上有光,怎幺样,我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一举两得?你何必如此激动?”
“母亲,你真的过分了!”我怒火中烧,生平第一次对母亲如此大声的说话,“她现在人在哪里?”
母亲十分惊诧于我的态度,“下午就去了,她那个葡萄牙的穷鬼前夫,倒是只收了一点点钱,主动请缨跑这一趟呢!”
我气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摔门而出,留下母亲和柏莎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