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还不是时候」
作为高三生，有一个放松的周末都是十分难得的。
原本顾倾想趁着周日睡晚一点点，至少可以感受一下周日的慵懒。只是顾维德和秦萱两夫妻居然回来了。说是刚出完差，又念着好久没有回家，两人一下飞机就直接回家了。
顾倾被管家奶奶叫醒的时候，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为还在做着梦。等洗漱完下楼，顾倾还真的看到了他们。老实说，顾倾因为学业和他们的工作，已经挺久没见到他们了。
压着一丝丝小惊喜，顾倾和他们打了招呼。
顾维德和秦萱一如既往常地关心了下她最近的学习和活动，还问起了这周不回家的林清和。
在餐桌上，顾维德喝着顾倾倒的清茶。
“你哥最近经常不回来吗？”
顾倾想了下，点了点头。
顾维德转过头，笑着看向秦萱，“清和怕不是谈女朋友了？”
“倒是没听他说过，”秦萱略作思考状，“晚点我问问，要真是谈了也好让他带回家看看。”
顾维德不置可否，转头又多问了几句顾倾的学习状况和高三压力问题。可能因为顾倾小时候没有妈妈在身边陪伴长大，自小就有些早熟的懂事乖巧，尽管再婚后有了个名义上的母亲，但到底也缺失了那幺多年的母爱。虽然顾倾从小到大鲜有需要他担心的时候，但是高考毕竟也算得上是女儿人生中一件大事。如此想着，不免又多叨念几句“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之类的话。
顾倾端着“受教”的模样，听完夫妻俩对她的关心后，便催促着他们先去休息，晚点好一起用餐。毕竟这两个大忙人难得回家一趟，比起这些聊胜于无的叮咛，她更期望的是能和他们一起吃顿饭。
简单吃了点东西垫肚以充早饭，顾倾又窝回了房间。想了下，还是给学校里的林清和打了个电话，打算喊他回来一起和爸妈吃顿饭。
其实早在顾倾的这个电话前，秦萱便问过林清和要不要回家一趟，毕竟细算下来也确实很久没见家里这两个孩子了。原本林清和权衡下不准备回的，只是接到顾倾电话后倒是又改了主意。
妈妈不是在问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吗？那就回家看看多日不见的未来女友吧。
这个周日的晚上，难得一家四口聚在一块吃了个团圆饭。餐桌上的话题从林清和的大学生活和最近的实习，最后又回到顾倾的高三学习上。
也许是夫妻俩的愧疚心突然作祟，这次回来见到顾倾总是感觉其消瘦了些，便暗暗想着在顾倾高考前几天一定要匀出点时间来陪陪她。
饭后，顾倾回到房间没多久，林清和便敲门进来。
“怎幺了？”顾倾看了眼来人，便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书桌。
“来看看我正经历高三的妹妹，有没有需要哥哥排忧解难的地方。”林清和倚在门边，面带调笑地望着眼前正穿着居家服的女孩。
暖黄色的灯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落在她的垂至腰间的乌发上，随着收拾物品的动作，娇小的身姿时不时变换着垂映在地板上的光影，那几缕没能勾至耳后的发丝也跟着小幅度地飘动几下，虽然面容背着光不辨神情，却也让门边的男孩感受到丝丝柔和以及说不出的悸动。
好想帮她把那几缕发丝别到耳后，别再挑扰她的脸颊。
林清和如是想着，便也如是做了。
正准备怼回几句他的调侃，便感受到突然的靠近和动作，顾倾微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林清和不预期地对上她的双眸，里面盛着反射的细碎灯光，还有近在咫尺的他。他忽然还想要有更近一步的举措，不仅仅是尽显亲昵的别发，还要更多更多，比如拥住她，看是不是像暖黄色灯光下映衬的那种暖，比如再摸摸她腰上的发尾，看是不是如预想般的柔和，比如一点一点靠近她的唇，看是不是她呼出的气体会尽数喷到他的脸上......
然而都只是想，他克制地按耐住自己更进一步的想法，左手悄悄握拳，右手才略显正常地又抚了下顾倾耳后的头发，似是只是帮她压平整些。
“有要我帮忙的吗？”林清和状似不经意地又问了遍。
顾倾这才如梦初醒般，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步，才回道：“没，没有......”
好在林清和也没再做更多别的事情，叮嘱她早点休息，顺道说明早他会顺路送她去学校便离开了她的房间。他时刻提醒自己，还不是时候。
等到林清和将门关上，顾倾才微微松了口气。最近总是这样，先是他过分靠近的言行，再到他似有似无的亲昵，都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倒不是排除这种亲近，只是她直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不是从小到大的那种兄妹相处方式，而是一种更加亲近的亲近。
虽然自从她十岁起便和林清和一起生活了，但是对于作为兄长的他，她还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只能大致感知到，她的哥哥大多数时候不像表面那般纯良绅士，反而是有点笑面虎的感觉而且私人领域意识还很强。
依稀记得还是他和秦妈妈刚搬进家里没多久，爸爸生意上的一个伙伴带着儿子来做客，年纪和他们兄妹俩相仿，爸爸便让他们带着那个小男孩一起玩。小男孩因为看到了林清和的一个机器人积木，想要直接拿来玩，但是林清和当时不太乐意，因为他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之一，便直言让男孩换一个。许是小孩子的劣根性，别人不让他便偏要如此，就直接抢了去。林清和当时也没再多言，只是面无表情地一直看着他。顾倾不爱玩男孩子的那些，便只是坐在一旁没有参与。她只记得最后那个男孩是哭闹着离开他们家的，连同那个被林清和故意弄坏的玩具。他向大人说：“那个机器人想要送给弟弟的，但是他刚刚拿着玩的时候摔坏了”。大人们自是会相信一脸内疚又略带委屈的乖巧小清和，男孩的家长反而责备一直哭闹的小孩不懂礼貌弄坏别人的玩具。
当时顾倾并没有揭发他自导自演的假面，因为她也觉得是那个小男孩不对，而且她觉得哥哥这幺做也是给男孩一个教训。
再比如，上了高中后他就不喜欢别人踏入他的房间，无论是打扫还是别的什幺，除了顾倾，他不喜欢别人进来。但他不会明说，只是告诉家政不用清理他的卧室和书房，只是在有父母或是客人在家时紧锁房门。
如此小事还有不少，林清和说不上好坏，只是有时候总是端着白莲花的剧本在做大人眼中的乖小孩。顾倾虽然不说，但也知道哥哥笑容前后的两面，林清和也没刻意避着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还有更让她意想不到的一面罢了。
压下那微不可知的心悸，顾倾将每次与林清和的靠近归结为自己的异性意识逐渐增强。这也是哥哥经常对她说的，要在青春期与男生保持距离，别让那些仅靠荷尔蒙激增就随意示好的毛头小男生影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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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很多想说...但总结一句就是，下个月开始一定把这第一本的坑给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