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流熊五摧花手

“再吹一会儿。”金枝现在正兴起。

童子奇拒绝说:“哇操,不行,再吹会泄洪的。”

“好吧。”

金枝拉直他的双腿,就往童子奇身上一跨,倒头骑在他上面。

童子奇莫名其妙问:“咦,你又不是张果老,怎么倒骑上来了?”

金枝笑嘻嘻答:“这样才好玩啊,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的背对着童子奇,脸孔朝着他的脚尖。

“哇操,这是什么招式?”

金枝眯着眼答道:“我新发明的‘坐马吞棍’。”

“好一个坐马吞棍。”童子奇抬头一瞧,诧异的说:“哇操,棍子真的被你吞了。”

童子奇询问:“哇操,又怎么了?”

金枝皱着眉说:“你的棍子太长,顶得我好痛……”

“哈哈……”童子奇嘲笑道:“要吞的她是你,吞进去了又叫痛。”

金枝恳求说:“你暂时不要动,让我先躺—会儿,等下再给你爽。”

“哇操,只有这样罗。”

说完,金枝上身往前一趴,尼股抬得半天高。

她的下半身长得很匀,细细的腰,大大的屁股,童子奇一看劲就来了,伸手在她屁股上摸起来。

金枝被人—摸,酥痒畅快,便笑道:“好会摸哟,拜托,摸重一点嘛。”

童子奇忍不住说:“哇操,说你骚还真骚。”

当下,他双手齐发,又摸又捏,弄得金枝淌出水。

“好罗,我要开始吞棍了。”

童子奇道:“哇操,你吞呀,我等很久了。”

金枝挺起上身,抬高屁股,一上一下吞吐起来。

“晤……噢……”

不知道经过多久?她无奈的呻吟,但还不罢休,仍然继续的吞吐。

一直到童子奇喷出岩浆,金枝才趴下休息。

童子奇全身无力,看他软绵绵的,今天是走不成了。果然不出所料,充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金枝携手送他下楼。

“童少爷,可别忘了来!”她情意绵绵说。

童子奇拍拍她手,安慰道:“哇操,我会的,可爱的小宝贝。”

忽然,楼下房内传出一阵娇喘声,跟着有人道:“大爷,上次你答应过我,要送盒芬芳亭的胭脂,喏,快拿来……”

一个雄浑的声音,语带焦急:“大爷一时忘了,下次你准给你带到。妈的,这时候才跟你大爷要。”

跟着,传来一阵“咭咭”的笑声。

金枝轻声笑骂道:“桂花这骚蹄子,就会乘机敲竹杠……”

猛地想起子自己,也曾向童子奇讨过,同样的东西,顿时不禁住口。

童子奇想起一事,从怀中摸出在树林里捡到的那个胭脂扣,说:“金枝,你不是也要这个吗?拿去吧。”

金枝见了大喜,引颈在童子奇脸上亲了一下,嗔道:“你真坏,那晚人家向你讨,你偏不给,现在,听了桂花这骚蹄子……”

童子奇似笑非笑。

金枝白了他一眼,又自作多情地说:“对啦,八成是童少爷只有一个,你怕玉叶不高兴,所以偷偷送给我。童少爷,我就知道你疼我。”

童子奇啼笑皆非,道:“哇操,小妮子,别自作多情,这是我前天捡到的。”

“捡到的?”金枝撇撇嘴说:“我才不相信哟,你心真狠,故意叫人难受。”

“哇操,随你怎么想好啦,到门口了,不必再送啦。”

童子奇转身,迈步大步出院。

“童少爷,您不等史爷?”

童子奇心头陡一沉,步子走得更快了。

史太龙被害后,童子奇突然不喜欢见到熟人,他故意乘夜赶路,以免勾起伤心。

这夜,来到“临潼”附近,四周突然一暗。

童子奇抬头一望,却见一块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

“隆隆……”

跟着,又听见了雷声,看来一暴雨将至。

童子奇心中担忧,此地前不巴村,后不搭店,大雨来时,可没处遮挡,登时迈大步飞奔。

“劈哩啪啦……”急驰一阵,前面山坡上似乎有座小屋。

童子奇喜出望外,提气飞身,几个起落,已来到山上屋前。

那座屋并不是住家,而是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庙后已塌了一角,不过避避雨还是可以的。

“轰隆隆……”

雷声越来越近,童子奇一掌推开庙门。

一阵腐木以及腥臭之味扑鼻而来,他皱眉退一步。

“噗噗噗”一阵怪响。

接着,一样黑黝黝的东西,自头顶飞过,童子奇出其不意吓了一大跳,一个“倒纵”,飘后到了二丈外。

他再仔细一着,原来是一群居宿在庙里的蝙蝠,被惊动而飞出。

童子奇眉头再一皱。

正在犹疑间,猛地一道银光闪过,随之“轰”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痛。

“哗……”

甫一入庙,雨水便像瀑布般,自天上倾泻而下。

童子奇亮起火招子,只见地上尘土、腐木,及蝠蝠的粪便散满一地。

神龛里的泥塑神像,早已倒塌,蜘蛛网如纱布似的,把神像密密地包卷住,看来此庙荒废已久。

银光又再一闪,照得庙里亮如白昼,丝毫毕露,地上乱七八槽,简直无处干净地,可供给他歇息。

“唉,真衰,人衰喝凉水都塞牙。”童子奇暗叹一声,吹熄火熠子,倚立在门边,静待雨过天睛。

雨还未停息而且越下越大,可以料到一时很难离开。

大雨之下闷热尽消,空气倏地一清,庙里的气味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难闻。

童子奇看了天色一眼,回身入内,扯下一块神帐,在庙门口,趁着雨水洗澡起来了。

随后,长身跃上横梁,用那块神帐,抹去粱上的灰尘。

他上身半倚在墙上,下半身架在梁上,半倚半躺倒也舒服。

夜风渐大,庙里的异味大大减少。

童子奇一边听着雨声,一边把史太龙被杀的现场,及打斗的情景,又仔细想了一遍。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沙沙”的雨水声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

“啪啪啪……”

童子奇心头一动,暗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呢?”

当下,他把呼吸放缓。

步履之声,直至庙里才停止。

“呀。”

跟着,便响起庙门的关闭声,及急促的喘息。

“呼……呼……”

半晌,大概那人敲打火石,欲点燃火熠子,黑暗中不断闪起子火星,火熠子被雨水侵湿,怎么也点不着它。

那人轻声道:“真要命。”

声音娇嫩,是一个姑娘家。

童子奇暗喜道:“嘿嘿,是某查,看她怎么办?”

这时,他心中兴起“着戏”的念头。

闪电如银蛇乱闪,庙门虽已关上,但光仍从窗射人,耀眼生辉,庙中确实有位姑娘。

“轰隆隆”霹雳一响,大地也受震动。

“啊。”

少女惊呼一声,但是这当儿工夫,她也看清了庙里的一切。

她撕下一块神帐,敲打火石点燃了神帐。

童子奇暗忖道:“这小妞看来还真聪明。”

少女利用神帐引火生起了个火堆。

庙里的腐木,及破碎的神台,散满了一地,不过没有木柴烧。

火光中,童子奇已经把那少女看了一清二楚。

她脸蛋如瓜子,一对柳叶眉,配着笔直的秀鼻,两个大眼眼,黑白分明,秀发披肩滴着水珠。

湿润的外衣,绷紧着丰满的胴体,凹凸分明,看了叫人心跳。

少女低下头来,着了自己身体一眼,自言自语道:“哎哟,糗死了啦。”

回顾无人,脸上泛起一屡红晕,抱外衣脱了下来,用手拧干衣上的雨水。

少女看来江湖经验颇浅,既不看看地上的足迹,也不抬头往上搜寻。

她拧干了水后,又把衣服放在火上烤。

小庙里,一个只穿一件红肚兜,露出一身白肉的少女,在火旁烤着衣裤。

另一青衫少年横卧粱上,饱览春色,任谁知道了,都要不禁地发出一声“哇塞”,羡慕的叹息。

可惜除了眼睛外,不敢有所稍动,生怕发出了丝毫声息,引发不堪设想的后果。

尽管如此,他那一双眼睛,老实不客气地,上下左右把她瞧个够本。

白玉无暇的粉颈,挂着一条链子,链子的下端隐在肚兜内,不知坠着一件什么宝贝?

你瞧胀鼓鼓的,乍然看去,好似这少女拥有三座高耸的奶子。

童子奇几乎失笑出声。他见少女一张娇脸,被火烤得红艳艳,并增添了几分妖媚。

“沙沙”

童子奇正在庆幸,自己的艳遇,耳中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步履声。

他心中不由一怔,正想扬声暗示,庙内突然被一脚踢开。

“砰。”

庙门一开,风雨飘入。火堆倏地一暗。

“啊……”

少女惊呼一声,玉手松开,衣物竟掉在火上,迅速冒起青烟。

“哎呀。”

再一声惊呼,她慌忙俯身抬起衣物,在地上扑熄火星,遮掩在胸前。

踢开庙门的人是三个神情凶恶的大汉。

为首的那个大汉,额上生个肉瘤,他淫笑一声:“尹姑娘,识相的把宝物交出来,否则,哼哼哼。”

少女惊问道:“你们是准?快出去,我……我哪有什么宝物。”

那个大汉脸色一沉,阴森地说:“尹丹凤,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没听过‘子午岭’上的三条蛇吗?老子就是‘眼镜蛇’,柳大川交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呀?”

尹丹凤咬牙不语。

老二“龟壳花”冷然地道:“不要敬酒不吃罚酒,你姐夫柳大川那套,只能骗骗马头山,秦岭的那些笨匪,想骗我们兄弟,半夜晒棉被——早得很。”

老三“青竹丝”桀桀笑说:“柳大川原来在那些暗中保护你这脓包,只给二哥略施小计,便骗得团团乱转了。此刻,只怕还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像群没头苍蝇……”

青竹丝的眼尖,瞥见尹丹凤胸部有异。

他邪笑一声,说:“尹姑娘,你怎地比别人多个奶子?来来,让大爷们开个眼界。”

尹丹凤闻言,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骂道:“死贼下流不要脸。”

“老大,那东西在她怀里。”

青竹丝言毕,自个抽刀扑上。

他虽然粗鲁下流,但刀法却不简单,“霍霍霍”连砍三刀,迫使尹丹凤一退再退。

三刀过后又是三刀,尹丹凤因为要一??掩胸,行动非常不利,立刻就陷入了险境。

她咬一咬牙,索性抛下衣裳,展开小巧功夫,闪、跳、腾、挪与他周旋。

尹丹凤的功夫不赖,二十招之内,居然未露丝毫败象。

眼镜蛇一摇头,命令道:“老二,你去帮老三一把,可千万不可取她性命啊。”

龟壳花“嘻嘻”一笑,说:“大哥放心,老三岂能让小弟辣手摧花?”

眼镜蛇摸着跨下,淫笑道:“这娘们儿真够劲,老子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此刻尹丹凤一翻身,闪过青竹丝的刀,右拳斜击他的胸膛。

青竹丝打趣说:“哎哟,美人儿,你要杀亲夫吗?”

左掌护在胸前,迎着尹丹凤的拳击出。

“拍。”一声响。

尹丹凤趁势借力倒飞,半空中发出一脚,踢向奔前助阵的龟壳花。

童子奇见她反应灵括,心中暗赞了一声:“哇操,好。”

龟壳花举刀一撩,削向她的足踝,狞笑道:“你要找死?”

猛听尹丹凤娇喝一声,缩脚屈身,凌空打了个筋斗,向门口斜斜飞过去。

童子奇又暗赞了声:“漂亮呀。”

尹丹凤心头亦是一喜,出了庙她更有把握,凭着自己的轻功,摆脱对方的缠斗了。

“唰。”

劲风临身,迅速无比,眼镜蛇的红缨枪在门口—挡,跟着手腕一振,枪杆横扫她的胸腹。

尹丹凤力已尽,欲再提气越过枪杆,破门而出,那已是不太可能。

百忙之中,双手在枪杆一按,又再倒纵回去,姿势轻松快捷。

刚刚落空,银光一闪。

“嘶。”衣帛破裂声响。

青竹丝迅速一刀削裂尹丹凤的肚兜,肚兜登时一分而二。

刹那之间,一对白玉般的奶子,应声弹出了,羊脂般的奶子晶莹茁壮,像两座冲天的山峰,颤动间令人心乱跳。

“哇操操。”

“他妈的个皮哟。”

“让我吃一口吧。”

三条蛇六支眼睛,睁得比牛卵还大。

“呼…呼…呼…”

这时候,庙堂上下五个人,全都呆住了,只听粗浊的呼吸声此起彼落。

这时,只见尹丹凤脸色青白,两道清泪沿腮流下。

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双乳之间的链子,坠着一个精美的荷包,随之左右晃动着。

青竹丝咽了一口口水,道:“他妈的个皮,老子见过无数娘们,就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漂亮的。”

此言一出,众人才魂归躯壳。

眼镜蛇催促说:“老三,先办正事要紧。”

手腕一提,红缨枪向她胸膛徐徐刺出。

青竹丝急叫道:“大哥,不要把她刺死。”

鬼头刀从旁杀上去。

尹丹凤羞愤莫名,左手掩胸,右手拔开红缨枪,同时斜窜一步,避过了刀势。

眼镜蛇手腕一沉一振,枪尖改刺对方之咽喉。

尹丹凤左手依然掩住胸前不放,急切间,只得拔身跳开,闪过枪势,双脚尚未站稳,后颈候地一凉,一把刀已架在她的颈后。

一个阴森的声音迅即传来:“尹姑娘,我可不像老三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你再瞎鸡巴乱动,休怪我手下无情。”

尹丹凤如陷冰窟,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来。

她暗自忖思道:“今天既然落在这畜牲手里,还有什么幸理?”

登时,暗萌死念。

蓦地另一个念头并起:“我若死了,谁替我报仇?这趟镖若失了,只怕姐夫及姐姐倾家荡产也赔偿不起了,又有谁去向姐夫通风报讯?”

一想至此,不由犹疑起来。

眼镜蛇手腕一番,枪尖自链子间穿过,跟着奋力一扯,荷包应之飞出,青竹丝伸手去接住。

他忙不迭打开荷包,包里装着五颗粟子般大小的钻石,在火光映身下,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这光辉仿佛有无比的魔力,庙里的光线比较之无不大禁失色,龟壳花忍不住往前走几步,惊讶道:“老大,咱一生都未见过这么大的钻石,难得的是毫无瑕疵,五颗一样大小,一样的耀眼。”

眼镜蛇“哈哈”一笑说:“听说这是番邦给朝廷的贡品,不知为何半途让人劫走?这才流落民间,否则你我又怎能得见?”

他们三人站在门边,堵住出路。

尹丹凤连跑的机会也失去了,她无力地倚在墙边,砖墙给雨水一淋,异常冰凉,她的心却更冷。

眼镜蛇将钻石装回荷包,问:“这娘们儿如何发落?”

蓦地劲风临身,火儿陡然一暗。

他手腕猝然一紧,手指抓了个空,背后又吃了一脚,痛入心脾,向前冲出三步。

“哈哈……”

火光一暗即亮,一声长笑,童子奇站在火堆旁边,笑口吟吟。把荷包放入怀里,若无其事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位老大,多谢了。”

青竹丝怒吼一声,喝问:“阁下是那条线上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三蛇已先下手。”

童子奇蛮不在乎说:“哇操,那条线上都不是,我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嗯,你们有本事,大可再将它抢回去。”

眼镜蛇朝他二个兄弟一使眼色,三个人分三个方位,把童子奇团团围住。

“我看你是自找死路。”

青竹丝第一个发难,鬼头刀直劈他的后背。

几乎在同时,眼镜蛇的红缨枪抖起一团枪花,也分别刺来。

童子奇长身跃起五尺,左脚在枪杆上一点,右脚横踹龟壳花面门。

他故意的问道:“姑娘这三人是何方杂碎?”

尹丹凤精神略振,一面背着身,把湿衣裳穿上,一面说:“你刚才没看见。”

她心中想起自己的身子,又多给一人看见,不禁怒道:“你是明知故问,存心消遣本姑娘。”

童子奇一掌拍在青竹丝的刀背,飞落地上,又一个旋身,避过斜刺过来的长枪。

他轻喟道:“姑娘误会了,哇操,我是问这三人的行为,到底该不该死。”

“你又没瞎,何必问我呢?”

童子奇手上丝毫不慢,又再说:“哇操,容我说句老实话,姑娘不要生气,刚才我只顾看你,根本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

尹丹凤脸上一热,骂道:“死贼子,等下姑娘把你的一双狗眼挖下。”

“碰。”

童子奇倏地一掌,印在青竹丝的胸膛上。

青竹丝“哼”了一声,口吐鲜血,软软地瘫在地上。

童子奇方才开口道:“哇操,挖下我的眼睛也没用,方才的一切已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啦。姑娘真是偏心,见我斯文便说狠话,见他们人多势众,便……”

说着,一掌砍在龟壳花的臂上,仆刀“叮当”一声,顿时跌落在地上。

童子奇叹息一声,说:“唉,这也难怪,他们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姑娘到底是怀春年纪,刚才那个情况嘛,这个……”

尹丹凤恨得牙痒痒的,怒叱道:“死贼子,你再乱嚼舌根,姑娘可要撕烂你的嘴。”

“哎哟?我那双招子险些看错。你要思将仇报,我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童子奇手上故意一慢。

尹丹凤呼呼说:“死贼子,你若放走他们三个贼子,姑娘一辈子跟你没完没了。”

童子奇不禁笑道:“哇操,死贼子不能放走三个贼子,死贼跟贼子有何分别?死贼又为何不可放走贼子?”

“再说,姑娘要跟我一辈子没完没了,我可真吃不消,古人曾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到底要怎样?姑娘可得说个清楚呀。”

“死,死……你到底想怎样?”

“哎,难道姑娘请人帮助,都是叫人‘死贼’的吗?”

尹丹凤给他弄得哭笑不得,期期艾艾地道:“死……大……大侠,请你别放他们走。”

童子奇逗着她说:“哇操,这才像点话,不过,你口叫‘大侠’心中可能又叫‘死贼子’,这可不行,你得再叫一遍。”

尹丹凤一咬贝齿,尖声叫道:“大侠,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够了没有?”

童子奇文说:“够了,够了,不知道姑娘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死活都行。”

手上加快,喝道:“哇操,你们两个贼子听到没有?你们要束手就擒,还是让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杀掉。”

尹丹凤忍不住“噗哧”一笑,一笑之后,又慌忙掩起了小嘴。

眼镜蛇怒吼—声,道:“老子正要杀你,小子别吹牛。”

“哇操,那放马过来试试。”

龟壳花急说道:“你别打混,有种报出万儿来。”

童子奇答:“我姓童。”

龟壳花抱拳道:“原来是童英雄、久仰,久仰。”

“哇操,不是英雄,是大侠。”

童子奇陡发一掌,搭上眼镜蛇的枪杆,猝然一扯,眼镜蛇脚步虚浮。

他手上用劲一送,“蹬蹬蹬”,眼镜蛇连退三步。

童子奇再一个大转身,右手往龟壳花手腕抓去,左掌猝然下击小腹。

这下快如闪电,龟壳花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要退避,童子奇左脚立地,右脚一旋飞,扫在他的腰际,龟壳花一下跌倒。

“碰……”随即,童子奇一个翻身,猛地扑向眼镜蛇。

眼镜蛇沉腰扎马,枪尾支地,枪尖斜斜向上,猛一使劲,仿似毒蛇出洞般,直刺童子奇胸膛。

右臂一探,握住枪杆,整个人如附骨之蛆,挂在枪杆上面。

“啊。”

眼镜蛇大吼一声,发起神威,不停挥动长枪,却未能把他甩掉。

龟壳花眼看情势不对,俯身拾起刀,悄悄地走向庙门。

童子奇借着枪上之力,突然松手,身子如脱弦之箭飞了出去。

龟壳花听见声响,转身回刀砍过去。

童子奇的左脚踢在他的手腕之上,扑刀立即脱手飞出,右脚踹在他头上,脑袋登时扁了。

“哇操,来吧,你是最后一个了,说着上天对你也真不公平,身为老大,年纪最老,却是最后一个向阎王报到。”

“操你妈。”

眼镜蛇心胆俱寒,猛地大喝一声,持枪向他追刺过来。

童子奇屹立如山,手中刀化作一道光,向眼镜蛇身过去。

眼看长枪刺至,童子奇手腕一翻,握住枪杆,不让它再有寸进。

“噗。”的一声。

刚刀贯胸而入,刀尖自背透出。

火堆突然熄灭,小庙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童子奇手一松,眼镜蛇连人带枪,整个倒下。

他拍了拍手,身子刚转过一半,蓦地劲风临身,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边忙倒退三步,童子奇大喝道:“哇操,姑娘怎么恩怨不分?居然连天最大最大的大侠也要杀。”

“你去死吧。”尹丹凤咬牙怒道:“分你个屁。”

刀势更急,“唰唰……”连劈他三刀。

童子奇再一闪,笑嘻嘻地道:“哎呀,姑娘家说这种话也不嫌粗鲁?”

“跟贼子说话,正该用粗鲁的话。”

童子奇怒喝:“哇操,住手。”

尹丹凤先是一怔,然后道:“有什么屁快放。”

童子奇说:“姑娘摸奶自问,我比他们三个人如何?”

“就算你武功比他们高,我也要把你砍成八大块,扔到湖里喂王八。”

童子奇脸孔一板,说:“哇操,难道你不怕本大侠把你的衣服剥光,然后用那杆长枪挑着上路?”

尹丹凤“嘤咛”一声,差点晕厥了过去。

渭南,在陕西省中部,文物商业繁盛。县城内的“熊五爷”,更是威名远播,渭河两岸妇孺皆知。

孩子往往在哭喊中,只一听见大人的一句“熊五爷来了”,哭声立即止住。

熊五爷富四一方,子孙满堂,势力庞大,连官府也畏惧他三分。

这人的威风,比知县大人还大。

无论是官府中的事,或是妓院、赌坊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熊五爷有兴趣,都可以管上一管。

在熊五爷的眼中,渭南知县比他的跟班,稍微高那么一点而已。

他的财产多得连自自己也计算不清,可是,却没有谁敢打他的主意。

这不是财帛不能动人心,而是没人有那个胆子。

熊五爷固然有一身那武功,他四个贴身护卫更是道上有名的高手。

其他的护院武师不但人多,而且训练有素,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放开我,放开我……”

戌时刚过不久,熊府的后院传出女人挣扎声。

京亭外,绛红倚翠。

熊五爷坐在一张豆青磁凉墩上,慢慢喝着莲子汤。

他肥肥的身躯,好像大拜拜时,口咬橘子的肥猪公,快六十岁的老人,还不见一根白发。

“五爷,求您放了我……”

在熊五爷的面前,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眼睛半眯,两颊飞红,身子摇摇晃晃,仿佛是被他灌醉了。

丫环的左、右两个仆人,正将她的四肢“大”字般的绑在柱上。

熊五爷懒洋洋说:“把她衣服给老夫剥了……”

“是。”仆人齐声应道。

丫环闻言大惊,醉意全退,问:“五爷,您……您想要做什么?”

“嘿嘿……”熊五爷色眼淫笑。伸手动脚,回答:“好久没‘投壶’了,想活动一下筋骨。”

丫环不解道:“投壶?”

熊五爷点点头说:“嗯,这是一种运动,就是把酒壶放在数尺之外,然后取箭投入其中,很有意思。等一下你就明白了。”

不到两三下,丫环又羞又窘,一个头低得不敢抬。

“美,实在太美了。”熊五爷命令道:“你们两个到外面去守着,没有事绝对不准进来打扰。”

美色当前,岂有轻放之理?

尽管仆人不愿意,但两人还是应了声:“遵命”。

他轻轻松松地下了一道命令,手下如接圣旨般应声退出了院外。

唉,真是太可惜了。

“嘿嘿嘿……”

熊五爷搓了搓手,由石桌上盘子中取了一颗花生,朝丫环的花心掷去。

“啊。”

丫环那粉红色的花心,突然遭到袭击,不由失声惊叫起来。

熊五爷见状“哈哈”大笑,问:“怎么样,这投壶好不好玩呀?”

说完,他又取花生投掷。

丫环见他投过来,四肢虽然被绑,还是尽量扭动腰肢,去躲避那些花生。

“对对,要闪,要扭才有刺激,哈哈……”

“啊噢……不,不要……”

一扔一躲,趣味横生。

“嘻嘻……好玩,实在有意思。”

这一幕投壶秀,把守院外仆人那肯白白的放过?

他俩转身向内偷窥,看得心猿意马,小老弟,翘得半天高,差一点就泄出真气。

“哇操,老爷子直会殛啊。”

“可不是吗?一个黄花大闺女,脱光了随他去折腾。”

两人看得目不转睛,惟恐眨眼错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采了,一毛钱不花,那个男人不想看?除非那个男人有问题。

“咳。”

忽闻一声咳嗽,他们发现不对,立刻循声望过去。

只见一个年近五旬,头戴瓜皮小帽,鼻直口方,蓄着八字胡的人,站在两个人的背后。

仆人忙站直了身子,抱拳躬身道:“庞总管。”

原来,这人是熊府总管庞禄。

“嗯。”庞禄漫应了一声,向:“老爷子呢?”

仆人低声回答:“正在花园里玩投壶。”

听罢,庞禄往花园就走。

“庞总管。”仆人连忙叫:“你不能走啊。”

庞禄一笑道:“你们放心,我有要事禀告。”

言讫,迳自是花园。

“你闪,老夫看你往那儿闪?……呀,进去了,哈哈,咦,又进去了。哈哈……”

熊五爷玩得兴起,庞禄躬身报告:“启禀老爷子,柳总镖头求见。”

一听“柳总镖头”四个宇,熊五爷不但没发火,反而兴奋地站起来。

“宝贝一定送来了,叫他到大厅等老夫。”

庞禄应了声:“是”恭恭敬敬退出去。

这时候,熊五爷也不玩了,三步并成两步,匆匆忙忙赶到大厅。

不久,一个中等身材,皮肤呈古铜颜色的中年汉,像杆似的立在那儿。

“拜见五爷。”

熊五爷走到交椅前,缓缓地下,问:“柳镖头,是不是‘吠琉璃’送到了?”

中年汉子是柳大川,他闻言忙道:“回五爷的话,按照行程计算,应比在下迟一天才到,嗯,想必明天便能送到。”

熊五爷瞅了他左颊上一条刀疤,说:“唔,如果呔琉璃完好无损地送到,老夫自然重重有赏,但是,要是有什么差池……”

他声音突然转厉,脸色也登时严肃起来。

“哼,柳镖头,你一定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的。”

柳大川躬身道:“五爷请放心,在下虽然本事稀松,但对保镖行径总算还有点心得。”

“哦?”熊五爷眉毛一扬。

他干咳了一声,又说:“这趟镖在下保密功夫做得很好,况且是用暗镖护送,加上五爷的洪福,定能如期送到。”

柳大川经营的“大川镖局”,业务及规模虽然远不及“泰安”和“百吉”等镖局,但近年来在豫西“孟

津”一带,也有点名气。看他答话时不亢不卑,倒也是个人物。

熊五爷瞄他一眼,又点起水烟筒,厅堂内即烟雾弥漫。

此时,一个家丁匆匆进来,跪禀道:“启禀老爷,外面有人要找柳镖头。”

“哦?”熊五爷目光一转,望了柳大川一眼,欠身道:“传他进来。”

不久,进来了一个人,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瘦削,一脸精悍,但带九分险惊之色,看得出是个城府深沉的人。

他一进来,先朝熊五爷行了一礼。

熊五爷眯起双眼,好似睡着了。

柳大川一见,急声问道:“赵俊,丹凤呢?”

赵俊低头答复,“总镖头,属下等该死,尹姑娘行踪不明。”

“什么?”柳大川脸色唰地一沉,声间带着颤抖说:“详细情况,你就当着五爷的面仔细说一道。”

熊五双眼陡地睁开,精光四射,一张脸拉得像马似的。

赵俊吸了一口气,稍为理一理思路,才道:“昨日黄昏,属下及总镖头邀来的几个朋友,跟着尹姑娘入住临潼县城的‘祥福客栈’去。”

“尹姑娘要了一个房间,属下等要了一间,两个房间对角相望。”

柳大川不悦的说:“你们六个人只要一个房间?这不让人起疑吗?临行时,我是怎样千交待万吩咐你的?”

赵俊低下头,惭愧道:“总镖头临行时交代,属下要订七个房间……”

“还有呢?”

“让尹姑娘住在正中那间,我们住在她两边,另两间住在她对面。”

柳大川怒不可遏,厉声道:“那你怎么只开两个房间?”

赵俊嗫嚅回答:“总镖头这些话属下都记得,可是,县城大大小小的客栈,全部住满了,只剩下样福客栈,有两个房间……”

熊五爷不耐烦地道:“你挑重要的说,我没工夫听此废话。”

“是,五爷。”

赵俊润一润喉咙,说道:“到了掌灯时分,尹姑娘下楼吃饭,属下等也先后跟着下楼。菜还未送上来,尹姑娘又上楼,属下见没人注意,也跟着上去,不料,尹姑娘回头低声对我说‘她要解手’,属下只有下楼了。”

说到这里,他神情渐见紧张。

“不久,忽见有人从楼上跃落街心,孙老弟伸头往外一望,叫道:“不好,尹姑娘让人抓人。”

“大伙儿便冲出门外看,只见一个黑衣大汉,齐下挟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的背影、衣物、好饰,全与尹姑娘一样,属下叫她,她却没有反应,大概让人点了穴道。大家心里一慌,便纷纷上马追了过去。”

柳大川插嘴道:“追上了没有?”

“嘿嘿!”熊五爷冷笑一声,说:“柳大川,这就是你说的高手?哼,全是些酒囊饭袋。”

他直呼柳大川之名,语气显得不客气。

柳大川脸色一变,迅又恢复了常态,朝赵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对方一共有三个人,他们的坐骑都是良驹,马速既快,耐力又足,属下—直追到城外,天却下起雨来。”

“这一道直追了好几十里路,他们才停了下来,后来那伙人把那个少女推出,却不是尹姑娘。属下怕总镖记挂,所以才先行一步来察报。”

“孙一飞他们呢?”

“孙老弟他们折回祥福客栈。”

熊五爷“嘿嘿”冷笑,一字一字的道:“柳总镖头,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老夫若放你离去,岂非也瞎了眼睛。”

“这……五爷的意思是……”

“你给老夫乖乖呆在这里,要是找不到那五颗吠琉璃,哼,你应当知道老夫并没吃过素。”

他一扭头喝道:“岳森,你带十人,跟这姓赵的去一趟,无论如何,在三天之内要回来向我报告。”

岳森是他四大护院之一,接令后行礼退下。

尹丹凤并没有晕厥。

因为,童子奇的话提醒了她。

“尹姑娘,你要是晕过去,哇操,对我来说,实在太方便了。”

“方便?你…你想……”

一想到此,尹丹凤像服了兴奋剂,马上就清醒过来。

童子奇倏地递过那荷包,道:“哇操,尹姑娘,这东西不成敬意,你收下。”

“你肯给我?”

尹丹凤闻言,有点难以相信似的。

“哇操,你到底要不要?”

“算你……”

尹丹凤此刻即使有天大的脾气,也发作不出来,忙把荷包接过来。

“哇操,算我?算我什么?”

“算你不是死贼。”

童子奇拍拍手,轻松说:“好,现在一切手续都清楚了,而我也洗脱了贼名,失礼(对不起),我可要失陪了。”

尹丹凤撇撇嘴,道:“臭贼子,别屎克郎带花——臭美了,谁要你陪?”

“哈哈……”童子奇长笑一声说:“哇操,早知东西交给你,你就反脸不认人。”

言讫,他飞身上梁取下包袱,跟着转身走向庙门。

尹丹凤目光一亮,急叫道:“喂,你别走呀。”

童子奇回头说:“哇操,姑娘不怕我会……嘻嘻。”

“你……你没看见,外头还下着雨吗?”

“哇操,刚才姑娘不是骂我臭美吗?”

“你去死吧。”尹丹凤一哚足,生气道:“死人,你没看见我衣……衣服破了吗?”

“哇操,可惜呀,我没带针线。”

“你包袱里不是有衣服吗?”

“哇操,衣服是有几件,不过都是死贼子的臭衣服。”

“臭……”

尹丹凤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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