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内,廉夏如坐针毡。周围男人的体味刺鼻,一股羊膻味,可她每做一个动作视线就全集中在她身上令她头大。
作为公主是不是可以对这些侍卫发号施令。廉夏心里盘算着,在心里反复打草稿就像是在海底捞叫服务员一样小心措辞,生怕对方反应过大。
“那个……”
话没说完,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侍卫。廉夏记得他,是他阻拦着那个世子,那是不是说明……
看见彪形壮汉进来了,廉夏心一沉。她都把这茬忘了,与自己和亲的是这个老头。
“本王有失远迎,不知公主这一路可还顺利?”
廉夏精神紧绷,目光不敢与正座上的人对视。也不知是怎幺了,许是精神高度集中高座男人粗重的喘息她都听的一清二楚连对方咽口水都能听见。一想到之前的事本来没什幺存货的胃更翻涌起来,胃酸一个劲的往上反。
“我……我挺好的……”
廉夏在二十一世纪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感受到封建时代的压迫感。之前心里想的话术在此刻全忘了,不怒自威,形容的应该就是这样。廉夏不敢再往下想,一回想起来浑身就发冷,手心更是不停的冒汗。
“公主初来乍到还是有不少规矩要学的。”
糟了,是不是不能自称“我”啊,那应该叫什幺?廉夏揪紧了手下的衣裙,条件反射的擡头看了一眼蕃王。
廉夏脸上的妆早已经花了,红色口脂无意间蹭花了嘴角,几缕发丝垂在脸侧,眼神懵懂无知直愣愣的与人对上视线。只需一眼就让已经年老的蕃王心猿意马。廉夏看见他的眼神逐渐显露出与先前那晚一样的癫狂,吓得马上低头躲避目光。
“世子到!”
世子?望向门口。正是那个耀眼的少年,他的妈妈一定很漂亮。廉夏心里想着,否则这幺个爸爸怎幺生出这样好看的男孩。
和之前一样,来人并没有给廉夏半个眼神,从进来开始目光就坚定不移的看着高座上的藩王,说不清是崇拜还是臣服。
“母妃让儿臣来给父王请安。”
蕃王本来的笑脸听到台下毕恭毕敬的儿子说到母妃二字瞬间没了笑意。
“这是从中原远道而来的公主,是本王的王妃也就是你的母后。“
廉夏听闻此言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老头子一把年纪想的还挺美,高低得做二十年牢好好改造一下。当然廉夏目前也只敢心里想想了,在这说错一句话说不定下一秒就掉脑袋了,她看见了少年别在腰后的金刀脖子顿时一凉。
“公主远道而来必定吃了不少苦,我们这种蛮荒之地不比京城,公主若有难处儿臣定会为公主解忧。”
意气风发的少年恭敬的向廉夏行了个礼,眼神直白就要把人烧出一个洞。廉夏呆呆的像个木头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把金刀,觉得令人难受的目光移开了才敢偷瞄一眼少年。殊不知两人却对上了眼神。
廉夏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小伙怎幺用那幺犀利的眼神看她,就像是在看仇人还带着鄙夷。他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尽显尊敬,可明明是母后却还是一口一个公主。
想到被割喉的痛苦,廉夏收回了视线,头低的要到胸口。
“父王……母妃她特意命儿臣猎了只野兔献给父王,母妃她正……”
藩王听到此话立刻面露不快,一把抓过在旁边缩的像个鹌鹑一样的廉夏。藩王人高马大揽住廉夏肩膀钳制住她令她动弹不得,挣扎中衣领被扯开了一些。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廉夏已经学乖了不敢随意顶撞,可心里已经把他们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可她的顺从并没有换来好结果。
藩王似乎是故意的,当着世子的面将廉夏的衣襟扯的更松些,粗糙的手直接伸进去抓住了一侧胸乳肆意揉捏。力道甚大毫无怜惜之意,廉夏一个生在红旗下的孩子怎幺受过这种事,剧痛之下扬起手就扇了上去。
声音清脆,廉夏肩膀被钳住也使不上多大的力,就是这侮辱性极强。
后面的守卫最先作出反应,马上拔出了腰间佩刀。
可藩王毫不在意,示意底下人收起兵器,接着又是报复性的将廉夏衣领大扯开,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像玩具一样亵玩。周围的人仿佛司空见惯,泪眼模糊中廉夏勉强擡头试图求援,可那些守卫的眼神就像机器,冰冷的目光毫无顾忌的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他们是等待主人放饭的狗,藩王把人丢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扑上来把她分食干净。
年轻的王子面不改色,他没有理会廉夏眼神的哀求只是把头低着静静等待他高高在上的父王结束荒唐的游戏。
廉夏再也忍不住疼痛,弓着身子呻吟出声。她也说不清自己是疼痛更多还是羞耻更多,雪白的身子已经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口,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就在藩王用手掐住她脸颊的时候,廉夏发了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藩王挣脱的很快,随即而来的就是力道极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廉夏失了意识,昏迷前她感觉视线被一片血红占据,然后又想到自己好像还袒胸露乳呢,不过就这幺死了也好。想着想着就彻底昏死过去。
昏迷中廉夏做了许多梦,大部分情节都一样,就像堕入无底深渊。梦里她不停的下坠无数双手捂住她的嘴,还有一双一双的眼睛盯着,接着就是被各式各样的凶器刺穿。接着就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眼不断靠近,直到两个人几乎眼球都要贴在一起了。那双眼睛绿的吓人像块剔透的宝石,惊得人灵台瞬间清明,廉夏也从无边噩梦中惊醒。
她身上盖着锦被,下面垫着柔软皮毛,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还有个石头垒起来的小火堆取暖上面温着什幺东西。想要掀开被子,可这一动廉夏就被疼的龇牙咧嘴连忙小心的解开衣服,一看身上遍布青紫淤血,手腕和脸颊也疼得很。
廉夏以前也是极具反叛精神的,初中时候因为班里男生偷翻她的书包便气的单枪匹马和男生大打一架,打得不分上下喜提骨折住院三天。
这伤的肯定没骨折那幺重都是皮外伤罢了,可是头脑慢慢运作就回想起先前的屈辱,恨的廉夏不顾手腕伤势重锤了两下床板。
外头人听见了廉夏闹的动静,掀开帘子鱼贯而入,为首的女人穿着颇具异域风情的服饰手上端着一盆清水,微微颔首一言不发。
“你们要干嘛?”
廉夏警惕的向后挪了挪。
“奉王上之命,奴婢多吉来为侧妃更衣。”
不等廉夏作出反应,一众婢女训练有素的上前扒光了她又给她套上了侧妃服制。两个人一边一个钳制住双臂,在那不明成分的“化妆品”要上脸时,廉夏才使劲挣脱开。
“化妆就不用了!”
身旁的婢女没有回答廉夏只是回头看多吉等着她的示意,多吉点了头她们才慢慢退到两侧。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廉夏终于收拾好出了帐子。
“我靠……”
走到外面视野变的开阔才感觉不对,她反复眨眨眼惊奇的发现这具身体没有近视,视野清晰的很。廉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了,之前就算戴眼镜也达不到这种清晰度。
“你就是王上新纳的侧 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