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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是谁想念在门口蹲了好久的汤圆了?
_(•̀ω•́ 」∠)_
预警:同居/睡J/腿J/ZW被发现/0旁听你和1do并zw/忍不住墙纸爱/dirty talk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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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Time Can Heal But This Won\'t I
时间并非良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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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鸣星主演的《歌剧魅影》在光启大剧院开演了。
今天是首次演出。
我特地早早处理好了一天的工作,一到下班时间就反常地火速冲出办公室,搭车来到了剧院门口。
走进恢弘的剧院大厅,也许是为了迎合《歌剧魅影》的主题,室内已经被布置成了类似欧洲中世纪那种奢华又古典的风格。我在夏鸣星为我提前预留好的位置落座——这里是一个正对着舞台中央的前排座位,视野格外开阔。
音乐剧开场,进入角色的夏鸣星动情地演绎着带有极端悲观主义色彩的埃利克,舞台上的他在我眼前变得陌生、不再是熟悉的青梅竹马,但却仿佛一颗散发着熠熠星辉的可塑之石,被不同的剧本雕琢成不同的模样,让我透彻地读懂了一个浪漫却破碎的爱情故事。
剧目走向终点,演员谢幕,暗红色的幕布缓缓降下,为观众关上了幻想与现实世界之间联通着的大门。坐席上的人潮散场,纷纷向出口涌去,但我却一路逆流而上,去往了舞台旁边通向员工准备区的侧门。
径直沿着狭长的走廊前行,我来到了夏鸣星常用的更衣室。打开门以后,屋内是各位演员卸下浓妆和戏服后的热闹景象。
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亮眼的橘色脑袋,大男孩正对着一块四周围了一圈小灯泡的方镜整理仪容,一会儿拽拽衣领,一会儿捋捋头发,好像要极力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一样,注意力集中在镜面上,以至于没能发现我的到来。
“诶呦,小姐姐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站在门边不远处的小伙子看见了我,连忙热情地招呼我进去,这是被整个剧团称作“猴子”的人,也是夏鸣星的熟识。
我笑着和他寒暄,走进屋内,他一边和我攀谈着,一边朝夏鸣星的方向提高了音量。
“夏鸣星!你的女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人家!”
“嗯?”
被叫到的大男孩疑惑地应了一声,顺着我们的方向看来,翠绿色的眸子一接触到我的轮廓就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大小姐?你怎幺这幺快就来了!”
他焦急地奔向我,步子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小跑。等到了我身边以后,男孩冲我摆出一个粲然又元气的笑容,拉起我的手晃了晃,像是为刚才没有注意到我的事情表示抱歉。
“我都还没收拾好呢~”他说。
“小姐姐你们先聊啊,我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猴子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而且剧团里的成员大多都知道夏鸣星与我关系匪浅,他见我们四周的氛围不一般,就主动找个借口溜走了。
目送猴子远去后,夏鸣星牵着我手,把我拉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区域。
卸了妆、换上便服的男孩不似舞台上那般气场凌人、散发着难以接近的距离感,此刻的他倒更像是一只人畜无害、乖巧可爱的金毛犬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四下无人,男孩眼含笑意地垂眸看了我一会,然后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了我。
“汤圆?!你干嘛……”
“姐姐别乱动……演出一场下来好累啊,你让我充个电嘛。”
比我高大出许多的身形紧了紧圈住我的怀抱,夏鸣星用撒娇的音色低声呢喃,让我没有了想要推开他的念头,也顾不上远处的剧团成员是否会瞧见这边的光景了。
他柔软顺滑的发丝枕在颈边,带来细腻的触感。听见他说很累,我不禁擡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经常做的那样。
“辛苦啦,我们夏演员今天表现得超级棒!舞台上很帅气呢~”
“唔…只有舞台上帅气吗?现实里就不帅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埋在颈窝的橘色脑袋不满意地蹭了蹭,我只好柔声安慰道:“谁说的,现实里更帅,怎幺会有人比得过我家汤圆!”这才听见大男孩得意地嘿嘿一笑。
“那大小姐,我演出这幺成功,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
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会得寸进尺,但被他依赖的感觉却并不令人讨厌。所以我没有戳穿他的小算盘,只是欣然答应说:
“好啊,你想要什幺奖励?”
夏鸣星佯装苦恼地“嗯”了一会,随后用轻快的声音问我:
“不如今晚陪我去吃好吃的?”
“成交!”
于是就这样,跟剧团成员告别过后,我和汤圆一同踏上了寻找美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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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锅店等待汤底烧开的过程中,夏鸣星跟我讲了好多他为了出演《歌剧魅影》而经历的轶事。我看着他讲述故事时眉飞色舞的生动表情,带笑的视线描摹着他好看的轮廓,思绪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
夏鸣星和我同居了。
不是一天两天,非要细算时间的话,大概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一切还得从那天我被萧逸送回家以后,在电梯口和他迎面撞见这件事说起。
“所以你为什幺突然跑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帮着夏鸣星把他随身携带的行李搬进室内,看他好像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样子,有点心疼,又忍不住数落了他两句。
等一切整理妥当,夏鸣星把我拉到客厅里的长沙发上,和我面对面坐下。他绞着手指一脸为难的神色看着我,好像欲言又止似的。
“从实招来,你到底遇到什幺事了?”
我故作严肃地逼问,他才怯怯地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姐姐,我被房东赶出来了。”
“什幺?”
“你…你先别激动,其实也不完全是被赶出来了,应该算是我自愿退房的。”
见我一副震惊的表情,夏鸣星赶紧慌乱地解释起来。
他一边好声好气地安抚着我的情绪,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娓娓道来,最终说明白了他的处境。原来这事的起因是他房东的女儿突然回国了,由于孩子即将结婚着急用房,房东就到他家里和他协商退房的事情。这个好脾气的大男孩从来都是优先为他人着想,听说房东家里确实是有急事,也就没有过多纠结,直接自愿把房子给退掉了。然而退完房以后,夏鸣星却体会到了找房难的痛苦,短时间内看不到合适的房源,剧团的工作又耽误不得,他迫不得已只好跑来我家求救。
“大概就是这样了……”
男孩垂头丧气地讲完原委,蓦地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绿眼睛看向我。
“所以…姐姐,让我暂时住在这里可以吗?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只能睡大街了……”
说着,他伸手拽住我的袖子摇了摇,眼神更多出几分无辜。
“你忍心让汤圆睡大街吗?那里又冷又硬,还很危险!我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多可怜……”
他描述的场景很生动,让我的脸色跟着透出几丝不忍。见状,男孩立刻趁热打铁地凑上前来,将我的视线装满他委屈巴巴的脸蛋。
“等我找到房源以后就很快搬走,好吗?我肯定不弄脏屋子,而且,我还会帮大小姐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保证!你就答应我吧~好吗好吗?”
“唔……好吧……”
我承认有个会收拾屋子的小帮手,这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我最终支吾地答应下来,多半还是因为经受不住那道直白又恳切的视线。
听见我松口了,夏鸣星脸上像落单小狗一样的表情瞬间被喜悦所替代,他猛地扑上来把我搂进怀里,兴奋地大声嚷嚷说:
“嘿嘿~谢谢我的大小姐!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受苦!”
因此从那以后,我便开始了和年下的青梅竹马同居的生活。尽管一开始的确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但时间一长似乎也逐渐习惯了下来,变得每天下班都想要看见这张耀眼的治愈脸了。
“开锅了!先下牛肉?”
“好~”
沉思被耳边明亮的声音打断,我从思绪中抽离,投入到面前这锅热腾腾的火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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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由于没有刻意控制饭量,两个人都吃得很饱,我和夏鸣星决定沿着光启市滨海大道散散步,消食的同时也欣赏一下海边的夜景。
宽敞的步行街上人潮熙攘,有夜跑或骑行的健身人士、也有和我们一样单纯出来散心的人。夏鸣星牵着我手和我并肩而行,我们步履缓慢,偶尔看见好看的灯影或海景,会一起靠在围栏上拍照。有时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他会自然地用娴熟的手法帮我整理好,然后和我一起对着手机屏幕谈笑着观看刚拍好的照片。尽管夜色使照片的成像效果并不尽如人意,但那双绿宝石般的漂亮眸子总是会在画面里闪烁出璀璨的光泽。
“诶?姐姐快看,是冰糖葫芦!”
在经过一处聚集了很多路边摊的“美食街”时,夏鸣星忽然激动地拉住了我。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里有一辆不算很大的推车,棚顶挂着一块写有“冰糖葫芦”四个大字的招牌。
“哇,真的诶,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卖冰糖葫芦的小摊。”
“是啊,以往都是冬天才会有的。怎幺样,好久没吃这个了,要不要去尝尝?”
“好呀!”
我和夏鸣星一拍即合,二人都忍不住嘴馋的冲动,一起走向了冰糖葫芦的摊位。
摊主热情地招待了我们,笑看着两个人各自选择了不同的口味——我的是草莓,他的是山楂。
“诶呦,你们这俩孩子长得真俊,俊男美女,般配得很!”
卖糖葫芦的老板娘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一边帮我们打包食物,一边笑眯眯地夸赞,嘴里操持着一口不太分辨得清是属于哪个地区的方言。
“你俩的年纪和我家小孩差不多,这串就当送你们的!好吃以后常来啊!”
包着纸袋的糖葫芦递到夏鸣星手中,里面多了一根未曾点单过的橘子串。橘发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过来。他没有特地为我们被误会的关系做出澄清,只是开心地对阿姨说:
“谢谢老板娘,以后我们一定常来!”
付钱的时候,男孩试图把橘子串的份一并付齐,但碍于老板娘执意推辞,最终只得作罢。感激之余,夏鸣星又熟络地和阿姨客套了几句,然后便牵着我走回了来时的海滨步行街。
一路上,我们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被误会的事情,两个人互相分食着对方的糖葫芦继续赶路。山楂太酸、草莓太甜、只有橘子的那串酸甜适中,非常可口。我和夏鸣星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着,就这幺散着步走回了家中。
也许是因为火锅店和我家之间的距离稍远了一些,回到家,二人冲过澡以后,就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一起瘫在沙发上不愿意移动了。
休息了一会,替我按摩小腿的夏鸣星突然坐起身子,趁人不备地把我圈进怀里锁住。我刚要挣扎,男孩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我们两人的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姐姐,打排位吧。”
多少也算是半个游戏少女的我自然拒绝不了打排位的诱惑,于是我索性就这样窝在夏鸣星怀里,和他一起打开了我们常玩的那款游戏。
排位期间,由于他的手臂环抱着我,视野前方刚好可以把两台手机屏幕里的画面全部收入眼中。多了这个开挂般的视角,我们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很快就提升了好几个段位。
两个人乐此不疲地玩了好久,有些忘却了时间。直到困意占据了大脑,连眼皮都开始打起架来的时候,我们才勉强收住了玩心,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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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躺在床上,我很快就酝酿出了睡意。
在思维即将没入梦境的海洋中时,我的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了一阵从门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犹豫不决的脚步声,正当我疑惑之际,门板便被适时地敲响了。
“咚咚”。
“汤圆?”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不出其他答案,就轻声唤了一句。
“嗯。姐姐,是我。”他也轻声地回答。
厚重的门板将他清隽的声线隔绝在外,显得闷闷的,男孩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我…我做噩梦了,能来你房间待一会吗?”
“好啊,门没锁,你进来吧。”
我从床上坐起,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夜灯,微弱却温暖的光线霎时打亮了一方狭小的空间。门对面先是一段寂静,随后大门被旋转着打开,露出了门后的颀长身影。
夏鸣星怀里抱着一个蓬松的枕头,把门板在身后关合。他背靠门板站定,有些垂头丧气地看向床上的我,样子很像一颗被烈日和骤雨摧残得枯萎了的小草。
“怎幺了?什幺噩梦把我们汤圆吓成这样?”
我好声哄他,小手怕了拍身边的床垫。
“过来和我说说,噩梦说出来就不灵了。”
男孩顶着一头橘发缓步向我走来,走到床沿时看了看我拍过的那块床垫,却转而捧着抱枕坐在了地上。
高大的身形在眼前伏下,蜷缩成一团,那只柔软的枕头被他搂得很紧,边角都生出褶皱,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将希望寄托于他的小熊玩偶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梦见我们去露营,只有你和我。夜里在帐篷里睡觉,我突然被冻醒了,睁开眼却发现你不在了。”
夏鸣星低着头喃喃开口,视线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
“我着急地跑出去找你,但外面已经不是白天时那个漂亮的丛林,四周只有一片浓重的白雾。雾太浓了,里面看不清任何事物,让人迷失方向。”
“我着急了,于是在那片白雾里横冲直撞,可就是…怎幺也找不到你……我试着喊了喊你的名字,也听不到回音。迷雾让我感觉很累,很绝望,绝望到想要放弃寻找你、放弃求生的可能。然而就在那时,白雾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你尖叫的声音……听起来…很痛……”
“可能是太害怕了吧……那之后我就吓醒了……”
男孩锋利的剑眉拧在一起,翠绿的眸底似乎还萦绕着从梦中获得的恐惧,表情看起来很不明朗。
我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手掌搭在他肩上摩挲,脑海里想了很多种安慰他的话术,但最终只是抱住他说了句:“现在没事了,我就在你身边呢。”
夏鸣星把脑袋枕在我大腿上,撒着娇让我哄了他好一会儿,脸上的神色才逐渐好了起来。许久,他用指背碰了碰我的小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问我:
“以后就算是在梦里,也别离开我了。好吗姐姐?”
“嗯,好~”
这是我无法保证的事,但不知怎幺,这样回答他以后,却莫名感觉能够实现了。
“姐姐真好……阿嚏!…唔……”
突兀的喷嚏声划破了安静的空气,想到他一定是在地上坐了太久,我赶紧略带责备地拽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从地板上拉起来。
“你看你,偏要坐地上干嘛?晚上冷,你会着凉的,上来这边吧。”
夏鸣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顺着我的拉力站起身来。他的眸光再次落在床上那片特地为他留出来的空隙,脸颊两侧突然晕开一抹绯红。
“可以吗?”
他用眼神瞄了瞄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心想着这孩子总是不合时宜地拘泥于细节,想数落他又担心话说得太重,最后只好加大手劲强行把他拽上了床。
“以前怎幺没见你这幺客气,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快过来吧。”
“……嗯。”
听见我这样说,夏鸣星没有再推脱,应了一声便乖巧地钻进了被子里。
男孩在我身后躺好,柔软的床垫随着他的动作凹陷下去。他精壮的身躯若有似无地虚贴在我的后背上,体温被夜晚的空气浸入了一些凉意。心脏蓦然间搏跳得剧烈起来,我恍瞬明白了男孩脸红的原因。我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像这样孤男寡女深夜同眠共枕,身体间暧昧的摩擦总会勾起心底暗藏着的桃色情愫,让人情不自禁地期待起一些不该发生的背德情事。
好在我伪装得足够到位,夏鸣星似乎没能发现我的异样。
“姐姐,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我总是大半夜的偷偷翻窗到你房间?”
关了灯,黑暗中只能隐约透出从窗边洒进室内的星光。夏鸣星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后颈,低语在房屋上空缭绕。
“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你也总是做噩梦,一被吓到就要到我这里来求安慰。”
“是啊,你那时候可好了,不仅会安慰我,还会给我读故事书哄我睡觉,我一去找你就睡得可香。”
“怎幺,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对你不好了?”
听他怀念过去的憧憬语气,我半转过身和他对视,故意假装严肃地调侃他。男孩见状立刻摇摇头,摆出委屈的表情,月光朦胧,只看见他莹透的眸子在夜色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
“我…我可没说!那什幺…要不姐姐再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我就还夸你好!”
“夏汤圆,现在学会得寸进尺了是吧?让你睡在这已经很照顾你了,竟然还想要睡前故事?再无理取闹就回你屋里睡去……”
想到以前在夜晚给他讲故事的自己,我不禁脸上一热,连忙拒绝了他任性的要求。我羞赧地推着他的肩膀假意要将他赶下床去,很快就得到了讨好般的回复:
“诶,没有没有,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乱说了,别赶我走,姐姐最好了。”
打闹着,我最终还是没忍心真的将他逐出卧室。两个人又低声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谈话声逐渐被寂静所取代,思绪也逐渐被梦境所侵袭。
在眼帘闭合之前,我感受到身后微凉的身体已经回暖,正源源不断地向我输送着热意。腰间不知何时搂上了一双肌肉发达的手臂,将我揽入了一个飘着橙花香气的安心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