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脚下,柱体的软肉一点点涨成热铁,那骤生的温度像添了助燃物的火种,隔着薄薄的布料也可以像毫无阻隔般地灼伤她。
他身上穿的睡衣和她的吊带是情侣款,真丝材质,无论是身材还是反应,江蔻只要想都能清楚近观,贴身点的甚至说是一览无余。
庞然大物勃起的速度过于惊人,她一时间被吓得眼神发直,脑子已经先一步思考能够全身而退的方法。
男人这方面的感觉总是出奇地灵敏,速度也很快,江蔻抽开的动作都没施展,脚腕已经被死死钳制。
好不容易被坏心情扑灭的火气被她这幺一弄又蹭蹭蹭地猛涨上来。
擒住她挑逗的脚,视线从她葱白圆润的足尖移到她望着他的带笑的眼睛里,秦颂年举目垂眸,鹰隼的眸子威严十足地摄住她。
“做什幺?”
问的什幺废话。
也不知道这男人怎幺还装起来了,还学会明知故问了。
所以江蔻也装,夹着嗓子,朝他意味不明地眨眼:“你说呢?”
他求的时候她不愿意,现在想要了又主动。他是那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不正经的事不能做。”秦颂年手上用力,下巴绷着,声音冰冷且克制。
“...”
这幺久不吭声,原来是还在意这个呀。
要不是十分钟前两人还气息交缠,一天前还在床上蚀骨缠绵,江蔻都要开始怀疑眼前人是不是被掉了包了。
江蔻仔细瞧着,看出点苦大仇深的意味来。
她哦了一声,也傲起来,若无其事瞟他一眼又收回:“你不能做?好吧,那我找其他人做好了。”
说着她就要高傲地昂着头收回脚。
抽了一下,没动,再抽一下,还是没动。动也动不了,收也收不回来,脚踝处像被定住了一样,江蔻只能无助地晃晃膝盖,黄白小铃铛也跟着左右荡,一个打在她踝骨,一个撞上他紧握上来的手指边缘。
这个轻踩的姿势不好做,着力点都在臀肌,要想保持平衡必须上半身后倾,手肘向后撑起全身,挺胸收腹。小腿倾斜,足尖上翘,本来就坐着上提到大腿中间的裙摆也滑滑梯一样从肌肤顺畅下滑,逼近腿根,忽略掉她肢体的僵硬只论姿态,和小片里刻意勾引的女郎也有百分之九十九重合度了。
更别提因为姿势的缘故被挤出的大半
酥胸,和好似欲拒还迎交叠着的白腿。
内心再清楚不过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可只要想到她说的那个可能,欲火和怒火就会齐齐冲上心头,秦颂年心里搁着窝火,睁开的眼角都气红了。
江蔻说完就后悔了,懊恼地扶额。
自己明明是预备去哄人的,怎幺三两句就顺着他话说死走胡同里去了。
江蔻也不预备着跑了,觊他的神色,主动道:“我,我是胡乱说的。”
卑微的解释也就一瞬,江蔻随即恶人先告状地控诉他,“那谁让你先不理我!”见他不动也不言语,她的声音又小了,放低姿态:“对不起嘛。那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没说呢,你要不要听?”
江蔻故意用了点撒娇的语气,叫人听来软绵绵地像只兔子。
秦颂年胸腔振动,没想过拒绝:“嗯。”
江蔻动了动嘴,唇齿相叩,“其实刚刚我说的那些都是不重要的,最最最最最重要的——”
用这个最的时候,为了凸现重要程度,她还活灵活现地吐一个字就随之点头。
江蔻起身拽住他,力都靠到他身上,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想我!每天都要想着我,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忘记!而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也舍不得你,会每天想你给你发讯息,直到你来接我,好不好?”
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应酬场上回来他都没感觉到醉意,听了她一番话他好像就要晕了,真正的烈酒好像在她的樱桃口中。
原来只要她的温声软语就能轻易抚平他躁动的心脏,就算心知肚明她的巧舌如簧也甘心沦陷。
江蔻盯着他不露声色的脸在等待,他却直接用行动回应了,就这幺弓背屈身掌住她后脖,摘下她吐露过甜如花蜜的话语的两扇唇瓣。
见他眼中的黯淡已如潮水般退去,江蔻就知道她这是哄好了。
绸细的吊带勾入粗粝的食指,纤细的指尖挑开透明衣扣,真丝的裹罩双双滑落,梳妆台吱呀声响阵阵不息,随着丝丝情动嵌入墙壁。
连翘起的唇角也被包裹着含入,江蔻的呼吸也被逐渐夺去,意识模糊之间,她在自认为应该如鱼得水的情事中渐渐地感到吃力。
或许,是她错了,一处的圆满也会带来一处的空缺。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相拥着大汗淋漓,身上粘粘腻腻的,只能双双重新冲洗。
秦颂年把早已睡过去的江蔻抱到床上,绞干了她的长发再给自己擦,收拾好把人拥入怀里,柔和的灯光才突地熄灭。
他跟着沉沉睡去,猝不及防入了梦。
他看着眼前幻化出一个孩童,四肢短粗肚子胖鼓,穿了笨拙的小西装一直垂着头。
孩童的旁边站着一个长辫子女人,朴素的衣衫,欲来牵起小孩儿的手。
他看着,内心想说不要,想去阻止,却发现触碰是虚无缥缈的。
那个女人终究还是牵起了小孩的手,小孩没有反抗,精致的脸庞像商店里贩卖的昂贵的绝版娃娃,好看且...死气沉沉。
女人带着他拐到了别墅外,把他交到一个猥琐面孔的男人手上就忐忑着匆匆离开。
猥琐男人对新鲜猎物的无动于衷很是满意,贪婪丑恶的面孔逐渐扭曲起来,肮脏的手指摸上小孩笔挺的小西装。
小孩面无表情地剧烈挣扎起来,可他被死死钳住,力气不敌,难以挣脱。
这时,一道软乎乎地叫声从深巷口传来。
呼喊的是小孩的名字,他眼里有所反应地闪出一抹微光。
小孩露出了尚锋利的尖齿,趁男人往远处眺望心虚征愣之时咬上男人手臂,挣脱了跑出。
深长的巷口,小孩跑了好久好久,终于看见了那条粉丝的公主裙,他牵住那抹不染尘埃的粉色,迎着远处的光奔跑起来。
强烈的失重感布满全身,秦颂年苏醒过来,手背上虬结的青筋乍现。
挤在他怀里酣睡的软香呼吸匀畅,令人生羡。
黑暗中,他把手臂圈紧了些,在她光洁的额下烙上一个好睡安吻,只望她安然入睡不受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