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不起、我错了...”
何进的巴掌落在柏小枝伤痕累累的臀肉上,一点也不比皮带好挨。
“二...!对不起...我错了...”
是真的很久、很久没挨过何进打了。
从她出生,身边就有何进这个人,明明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邻居,却比她的家人还要亲近。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的童年,一切不幸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有何进这颗守护星,将她的苦难全都延期。
他走的那天,于她来说,几乎是抽走了天地间的色彩,一切都变得摇摇欲坠。
“唔嗯——三、三十...!对不起、我错了...”
何进松开了对柏小枝的桎梏,将人扶了起来,站在自己两腿之间。
一站稳她便怯怯的将手伸到了身后,对着那两团烂肉轻揉。
“把你妈联系方式给我。”
他说话淡淡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愠怒。
“没有...”
“还没挨够?”
“我真的没有...”
不管她妈妈当时是出于什幺目的更换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总之,柏小枝没有自己妈妈的联系方式。
“你爸呢?”
“也没有。”
何进没说话了,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幺。
“没什幺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柏小枝见何进不说话了,又怯生生的说道,顺势将自己的裤子也提了上去。
何进没有阻拦,只是道:
“你去哪?”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新洲花园?”
柏小枝摇摇头。
“你是不是,根本没地方住?”
她沉默,只是将头低着,两只手绞在一起,难舍难分。
面前的男人忽然起身,取了一件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又坐回来,将衣袖捆在柏小枝的腰间,遮住臀下短裤挡不住的伤痕。
柏小枝稀里糊涂的,自己还缠在一起的双手被男人牵住一只,走出了房间。
何进腿长步子大,又走得快,柏小枝忍着隐隐作痛的身后,一路追赶男人的脚步。
时隔一个多月,她又坐上了何进的车子。
何进把她带到了自己家里。
原来何进搬进了这幺大的房子。柏小枝心想。
任由男人牵着走到三楼的客卧,将她的行李箱也放了进去。
“你先住这,我的房间在四楼,这一带可能不好打车,你要出门给我说一声。”
何进转身就要走,关门那时又停下,扭头看柏小枝。
“你要是要钱,就直接告诉我。”
柏小枝低低的应答。
其实最近没那幺缺钱,她本来就秉承着能伤害自己身体,就绝不伤害钱包的准则。何进给她那三千,除去还了成宇又还了罗香廷的,还剩将近一千,加上上个月赚的,手里的钱还够她生活。
住的问题解决了,花钱的地方就更少。
傍晚,柏小枝收到消息,何进问她想吃什幺,她回了句随便。
对面消息又过来了,叫她下楼。
她从床上爬起来,换了条长裤,将自己身上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还在楼梯上,柏小枝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重逢后第一次仔细看他,何进真的成熟了很多,以前他的身材也很好,总归没有现在这幺健壮,肤色变深了,肩背也比之前宽厚,一米九左右的大个子,即便是坐着,也像一座小山。
男人擡头看她,视线刚刚对上一瞬,一阵眩晕感袭上柏小枝的大脑。
失去重心之前,柏小枝两手抓着身旁的栏杆蹲了下去。
眩晕感消失的时候,何进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
“我头有点晕而已,没事。”
老毛病了,也没见哪次真的晕过去,要是真晕过去醒不来那种。就,还不错。
因为醒来了多半要付医药费了。
“你现在到底是......”
何进没把话说完,将准备站直身子的柏小枝拦腰抱起。
在男人怀里了,柏小枝才切实的感觉自己又有了依靠。
别这样啊,别哭,太丢脸了,那幺久没哭了,怎幺又想哭了。
何进只顾着将人带入自己车里,把人放进副驾驶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小人搂着他脖子的手怎幺也松不开。
胸前薄薄的布料被润湿了,他才知道,柏小枝在掉眼泪。
“怎幺了?”
男人弯着腰,脑袋也钻进了车里,被副驾驶上的柏小枝搂住,维持这样奇怪的姿势又不敢动弹。
柏小枝没说话,背部起伏得更加厉害。
遭遇的那些残忍,那些痛苦,那些积压的情绪,在她惊觉自己不用再独当一面的时候,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她真的不想再哭了,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能掉眼泪了,她已经能够和那些苦难不分敌我、握手言和了。
为什幺还有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把那些硬撑的坚强击溃。
为什幺,不早点出现。
为什幺要在她一坠再坠后,才接住了她。
......
“真的没什幺问题,就是营养不良,再怎幺问我,都是营养不良啊,给她多吃点,吃好点。”
这是柏小枝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针管,在输液。
她也是才发现,自己的手,什幺时候变得这样枯细了。
明明小时候输液,因为手背太多肉,护士还找不到血管。
什幺时候开始,自己的手背上的,攀上根根青色的藤蔓。
“醒了?”
何进对于自己身后的动静极为敏感。
“柏小枝,你现在到底是什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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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
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