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寂天走遍泰安寺,也没找到夭夭,真的走了吗...因为他幼稚自大的诳语。他转过头,看见慧空正在往嘴里扔糖,寂天走过去刚要开口询问,小和尚做贼一半把糖藏了起来,说:
“干....干嘛,姐姐给我的,就这幺几颗。”
寂天擡手就是一记爆栗敲在孩子头上,没有抢,此番倒是应证了他的猜想,寂天回到禅房沐浴焚香,拿起禅杖,徒步下山。他也该出自己的一份力了。
无相国国主商陆高坐在朝堂之上,他看完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掷到和尚脚下。国主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宫人,随后把手肘撑在龙椅扶手上托住脑袋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寂天,孤与你认识的时间不是一年半载,足有三十年了。三十年了,你还不知道孤是什幺样的人?你是佛子,普度众生不沾荤腥 可我不是,我不信佛,不信因果报应。”
“贫僧只知道妖为无相国百姓提供庇护千百年。国历三百二十四年,水患,民不聊生,是北海的妖怪合力使出移山之术,又联合东海一齐截住洪水。国历四百五十二年,山火烧了足月,南方迷雾森林散开毒瘴,让出道路供人避难。国历五百六十年,瘟疫肆虐,青丘山上的药草任人采摘。如此种种,国主当真不念旧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商陆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大殿内,他用力拍了拍手继续说“受妖恩惠?孤不甘心,若是除妖,便可将那些土地,天灵地宝收归于无相国,哪还用受它们辖制?我前些日子可听闻青丘召集国境内所有妖怪上山,你们寺里不是有只九尾狐?你回去告诉她,别急,下月初一,青丘山见。到时候孤用她的皮,给你做十件袈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寂天看着脚下的奏折,不由想起几十年前,商陆还是孩童,像一只小狗一样活泼,整日跟在他身后唤他师父。现在,寂天还是那样年轻俊美,商陆的皱纹却已悄然爬上了他的脸。人终究是会变的,从何时起,在妖精怀中睡觉的小皇子,变成了疯狂偏执的君主?他之所求,无外乎长生二字。
寂天弯腰拾起竹简,稽首作合掌礼,转身离去。他握紧了腰上的“香囊”,边走边想,夭夭在泰安寺的消息怎会传到商陆那里,就连香客的去留也归国君管吗,怕是有人从中作怪。
寂天在城中修士家中奔走,想劝他们不要参与剿妖,只有少部分人被打动,停下来打包行李的动作留在家中,更多人则是不屑地看着这位高僧,把他推搡到街上,再嘭的一下锁上屋门。
寂天怔愣地站在街上,佛说爱世人,可他却只想爱一人。
初一,寂天被住持锁在禅房内,封掉了术法,全寺除小沙弥外全部出寺和在山脚驻扎的修士以及军队汇合。
初二,大部队被拦截在青丘山脚,毒瘴使三分之一的人迷失。
初三,青丘山腰,山洪淹埋了剩下半数人马。
初四,到达青丘山顶,与狐妖作战,术法轰碎了半边山,不敌,被俘。
唯有泰安寺和尚平安下山。掠夺青丘的计划首战以失败告终。再见住持已是半月之后,住持打开了锁,只说:
“当初让那九尾狐进寺,我真有先见之明,那群鳖孙不知道被打的有多惨。师兄,您下山去找她罢,她抓了几个人类修士,左拥右抱好不快乐,怕是已经忘了您了。诶,人呢?”(住持没有佛骨,属于是老来俏,按道理寂天也比他大几十几百岁的)
寂天一拄禅杖(参考魔仙女王),眨眼便到了青丘山上夭夭的住处,只看了一眼,血压高了两倍。眼前的女孩坐在宝座上,穿着皮毛围成的抹胸,饱满的胸部呼之欲出,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这幺养眼的场景要是没有腿上和肩上那两个脑袋就好了。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放了那两个人下山?”
“和尚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那两个帅气少年郎傲娇的扬起下巴说道。
“哦?放人?”宝座上的女子推开那两个脑袋,赤裸的玉足踩上柔软的地毯,左右端详着面前的人“圣僧不是来除妖的吗?我,九尾狐妖,可就在您面前。”
“贫僧愿意代替那两个少年留在此处,施主放他们归家罢。”面容清朗的高大和尚低下了头,双手合掌。
夭夭打了个响指,那两个少年郎便被人打横抱起,在山崖边“一,二,三!”瞬间就化成一道流星,消失在视野中。她拉住和尚的袈裟,让他坐在宝座上,她则坐在和尚的双腿上,藕臂环抱着他的头,两片红唇贴了上去。
“你终于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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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必须把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