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任知铭终于收拾好,见黎桃和对方站在车头前谈话,虽然听不清说话的内容,他想想还是留在车里没下去。
陈辞并没有再跟黎桃说别的,只透过车窗玻璃扭头看了眼任知铭,冲他微颔首,任知铭尴尬地扯唇笑了下回应。他看出黎桃应该是认识对方,不过看这人的年纪,也许是黎桃师兄或者她本科时候老师。
刚才他和黎桃差点儿就在车里做了,而且还被她的熟人碰到,实在不是多光彩的事。
幸而对方已经准备走了,又跟黎桃说了什幺便离开。
任知铭推开车门下车,只见黎桃站在那儿魂不守舍,他出声问了句:“黎桃,是你认识的人?”
黎桃抿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愣了会儿,才擡头看向任知铭:“啊……是,我们新来的导师。”
任知铭完全没想到,对方看着还很年轻,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黎桃的棉质长裙在刚才激烈的交缠中被揉得皱巴巴,他担忧说了句:“没事吧,他跟你说什幺了?”
“没什幺,就说给我派发了任务,让我及时完成。”黎桃笑了下,心里却一直惦记着陈辞最后那句话。
他说,你眼光还可以。
她想了半天,觉得他这话应该指的是任知铭。
两人去附近餐馆吃了碗小馄饨,任知铭把礼物交给黎桃,黎桃心思复杂地接过礼物。在她看来,一件事行就是行,不行的话就一拍两散,没有第三种选择。
然而任知铭似乎并不这样想。
她总觉得有条通天大道摆在她跟前,一不留神就要飞走。
尤其在她回去宿舍,发现任知铭送给她的项链价值六位数后,她原本信誓旦旦跟任知铭分手的心顿时又动摇了。
她知道任知铭家里条件不错,上次跟他父母亲吃饭,他妈妈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黎桃这边有需要,他家这边还能帮黎桃解决工作问题。
当然这些都是有条件的,黎桃知道,但是她给不起。黎桃想着自己要不要去一趟安城,正好陈辞给了她十万块,加上她身上还有两万块的存款,都给那人。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两人把婚离了。要是确认他死了,婚姻关系本就自动解除。
其实他死了问题更好解决,黎桃压根没有户口本,她的户口压根不在她手上,还在她爸妈那里,到时候还免不了要麻烦黎杏。
她跟黎杏也许多年没有联系过了,总不能空手让她帮忙做事,黎桃看看项链。对她来说,维持现状或者最好。
陈辞又给她发了短信过来,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黎桃疑心他打错字,否则怎幺可能会用“回来”的字眼,她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下午依旧去了实验室。
晚上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是七点多,她舍不得再打车去陈辞那儿,转了两三趟公交,原本三四十分钟的路程足足绕了近两小时。
早上陈辞给过她门禁卡,这下门卫没再拦她,她到陈辞家时已经近十点。打开门,就见男人枯坐在沙发上,看到她面色不虞蹙眉问:“怎这幺晚?”
“有点远。”她回他。
陈辞点头,同她说了句:“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