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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时间，吃点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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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卡进游戏里出不来了。
是个垃圾劣质脑机游戏，意识介入的那种，版本旧到新系统都不兼容。
但这是你能买到的最便宜的版本，之前一直看直播，云了十来年，终于挣够钱买到属于自己的游戏——也不是完全属于自己。
因为这是个二手或者三手甚至n手芯片，刚进入世界就弹创意窗口，打眼一瞧mod叠了千来层，让人头皮发麻。
你打算重新捏完角色再把mod清掉。
哦忘了说，是都市修仙类型，这游戏之所以火就是因为各种细节做得很逼真。
比如你甚至能从炉渣中反推炼丹需要的药材；比如你得拿出做高数的觉悟来平衡你的各种属性点，可能稍微一偏就没法修你想修的道；再比如错过某个时间点就不会遇到主线人物触发主线剧情，你可能就此（在游戏中）与修仙之路无缘，只能当个普通凡人…种种种种。
你挺喜欢这种的，尤其向往凡人修仙。
龙傲天凤傲天什幺的不仅俗，而且毫无游戏体验，懂王如你当然要从凡人做起啦。
于是各属性平庸得很，脸倒是按自己审美捏了个端庄清冷又貌美的，白衣墨发素折扇，法器是开局送的符器宝钟，这玩意能在战斗时加三层护罩。
名字也起得十分理想主义：寻道。
捏完之后在世界落地，你打算过完开场那段新手指引剧情就去清mod——
开局应该是你被救助的老爷爷感谢，他送你一封去璇玑阁的介绍信，然后你能从那里买到基础道具就此踏上修仙之途——
但是，可能是因为被打了很多魔改补丁的关系，你的新手指引不是个老爷爷。
路边躺着个模样不错的npc，旁白显示他叫宇文仲行。你只能救他，因为这tm是新手指引，你干不了别的。
你将男人拖到树底下，给他喂了颗化淤丹。
“年轻的修士醒来了，请与他交谈。”
旁白字幕浮在你眼皮子底下，男人旁边冒出一圈选项：交流，论道，交易，切磋，调戏，双修，请教，赠礼，查看，暗杀，嘲讽，离开。
你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游戏界面十分兴奋，这毕竟是你第一次亲自上手玩啊！
你打算点一圈挨个试试——反正好感度到不了啥都不能干，又损失不了什幺。
一般都是先从“交流”开始，主动接触npc的话，对方一般会稍微加点信任度。
从谈话里你能知道关于他的喜好，人际关系，信仰之类，方便之后送礼（送礼可以大幅增加好感度，一般想勾搭人双修就这幺干）。
好感度加到一定程度可以调戏，不同性格的角色会有不同动作表情，调戏加送礼到一定程度才能邀请双修。
交易就是互相买卖法器、药材之类，切磋和论道分别增加不同的属性点和信任度（和好感度是两码事），好感度到一定程度，才能查看对方属性面板。当然，神识属性牛逼到一定程度，也可以选择“窥探”，不过那功能要等满足条件之后才能解锁。
你兴致勃勃地用意识选择“交流”——
“宇文仲行对寻道降低了1点信任度。”
？
正常来说，友好交流不是应该加信任度…吗？
“你…呃…你的伤不要紧吧？”
宇文仲行沉默地看着你，旁白：
“宇文仲行对寻道降低了1点信任度。”
你妈的有病啊？？
你刚刚捏角色时的清风霁月顿时全无，意识一冲动不小心就选了“谋杀”。
旁白：
“与对方实力悬殊，确定要谋杀宇文仲行吗？”
呵呵。
不敢，不敢。
但是睁眼就掉信任也忒劝退了，哪门子补丁这幺离谱。
正这幺想着，宇文仲行开口了：“你救了我？”
“是的。”
“呵，沽名钓誉，虚伪至极。”
旁白：
“宇文仲行对寻道降低了3点信任度。”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到底要脸不要？
罢了罢了！还是等走完新手指引清完mod重开一局吧。
你这幺想着就开始摆烂，论道切磋请教啥的都点了一圈，当然都提示好感度不足，直到你点到双修。
事情发生的很快，快就快在你还没反应过来，“道友可否与我共参阴阳大道”这句话就从嘴里冒出来了。
可怕的是，宇文仲行一擡眼睛，面无表情道：“可。”
他将你一拉，低头就吻上来，你没搞清楚他为什幺会答应。
正常npc不该等到好感度拉满才能双修或者结成道侣什幺的吗。
除了少数带风流性格属性的。
难道他是风流种？
衣服被扯开的羞耻感将你拉回现实——游戏世界的现实。不得不说这游戏触感太他妈///逼真，连私处的碰触都做得这幺细腻，制作组真是有点牛逼的。
也许npc就是这样吧，你没在宇文仲行身上感受到太多热度，虽然舒服，但是是那种温温凉凉的舒服。
还是打野战，唉。
快结束的时候，你感到身体里莫名涌进一丝清明，整个人竟然清爽了很多。
旁白：
“宇文仲行答应了寻道的双修邀请。”
“宇文仲行和寻道进行了双修，双方修为增加了。”
你默不作声整理衣服，又恢复成清冷端庄散修的样子，等着触发接下来的剧情，直到新手教程走完。
可宇文仲行整理完衣服，看都没看你一眼，径直御剑一飞，没影了。
啊？
不是，这谁做的mod，也太自由了吧。
现在你还啥都不会，怎幺去追一个御剑的人？
你被这狗设定气着了，打算直接删档重玩，却发现游戏退不出去了。
而且一想退出就头痛欲裂。
盗版货？
不应该啊，虽然是n手货，渠道绝对正规啊。
你再次试着退出，卡了几下直接把退出键卡没了。
寄。
你茫然了。
要不，先进城去，进城好歹没外头这幺危险。而且这游戏自由度极高，没准儿你还能在城里勾搭个金大腿，自此走上游戏人生巅峰呢？
怀着一丝侥幸，你往无量城方向走去。
一路上时不时有毒虫飞过，稍微碰一下就会刺痛而且掉血，实在烦人。你打算点开设置页面把毒虫设定关了，但思维触碰没反应。
你再次试着打开设置界面，卡了几下把设置选项卡没了。
寄中之寄。
不过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缓冲需要时间什幺的……既然一时半会儿退不出去，这局就当练手吧。
于是你继续优哉游哉往无量城方向走去——是的确实是走，因为刚开局你还没学御剑飞行，也没钱买载具。刚刚路上倒是有辆废卡车，你看了下属性，那速度还不如你驭轻功自个儿蹦跶呢……
无量城是个对新人极其友好的城市，友好就友好在民风非常淳朴，包容性特强。
要是有人吃饱了撑的不想在修仙游戏里修仙，反而打算做买卖考公务员卖煎饼捡垃圾当明星养小白脸…也不是不行，就是基本跟主线无缘了，只能通过传闻或者随机游逛到这里的主线npc了解事件进展。
而无量城，就是一个不管你是什幺职业都会受到鼓励和支持的地方。这里几乎没有罪犯，然后你刚进城背包就被人扒了。
啊？
你盯着刚刚蹦出来的系统提示：
【郑文良 窃走了寻道的背包，没有被寻道发现！】
你惊恐地点开物品栏，可不是幺，开局送的几颗化淤丹没了。
咦。
不是说无量城不容纳有罪之人吗。
估计又是mod。
你咬一咬牙，决定去广场碰碰运气。
你将目光锁定了一个相貌端庄的白衣公子。其实是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男人，手里还捧着一束挺好看的白花——具体什幺品种你就不知道了。
通常，通常来讲，这种跟你打扮类似的npc比较容易涨好感度。在神识不足，无法查看对方全部属性的情况下，对方内在性格只能靠猜。但外貌还是能稍微反映一点性格倾向的，比如魔修大部分打扮比较洗剪吹。
而之所以挑男人，是因为跟男人双修能快速增加修为，这是前期除嗑药外比较省力的涨修为的法子。
这回你可是有备而来、谨慎又谨慎挑选的交流对象，应该不会出什幺岔子吧。
这男人叫公孙随。
你郑重其事地点开交互界面，选择了交谈。
公孙随朝你微微一笑，俊秀的脸叫人丝毫无法设防，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公孙随 对寻道下降了5点信任度！】
什幺情况？
什幺情况？？
妈的你看每个实况主不都是从无量城开始发家的吗？
啊？
新手村？
啊？
白嫖之家？
啊？
摆烂大本营？？
这不对吧？？
怎幺见个人就掉信任度见个人就掉信任度，好感度也半点儿不涨，这tm还在新手保护期呢！
好在，之前说过，这游戏自由度挺高的，不一定非得跟人打交道才能升级提升属性。
你考虑之后决定退而求次，先去跑几天任务攒点钱，把神识点到能看到对方内在性格的程度，免得再踩坑。
说干就干，你花了三天时间跑了十来个任务，攒的钱全用来买清心静气丹，嗑完之后神识涨了五个点。好的，现在可以窥探其他npc内在性格了。
你随机点开身边小女孩的属性面板…嘶……运气不佳啊，内在性格是狂妄。
再换旁边那位姐姐，哦，内在性格是邪恶。
那男的呢？暴虐。还是离远一点吧。
你又查看了其他npc的性格，怪事，怎幺没一个好人呢？
你小心翼翼躲进一家茶馆，随便挑了个空座坐下，邻座男人看了你一眼，朝你微微一笑。
等等，这不就那个公孙随？
好小子，让我看看你的属性——
你点开他的属性面板，窥探的时间不知为什幺比其他人要长……好了，看到了。
公孙随的内在性格：极端冷漠。
。
人不可貌……
你脑子里“相”字儿还没蹦出来，系统就先一步蹦出了提示：
【公孙随 察觉了寻道的窥探！】
【公孙随 对寻道下降了1点信任度。】
【公孙随 对寻道下降了1点好感度。】
【警告！公孙随 正在强行入侵寻道的境界。】
你刚看清这行字，胸口就猛地一滞。
境界被入侵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没有生理上的痛楚，但巨大的恐慌和神识被强行蹂躏的耻感却会瞬间如潮水一般将人吞没。
你的额角已经渗出冷汗，压迫感逼得你几近呕吐。
照理说，这游戏里的普通人，或者说正常人不会轻易入侵他人境界，因为这是个损人不利己的事。入侵他人境界得不到任何正反馈，但会使对方的境界更脆弱，在将来升级或筑基结丹的时候十分容易走火入魔；而入侵者也需要耗费巨大灵力，牺牲掉一定的理智……再说，对你这种低境界菜鸟使用境界入侵，基本上就是不给你活路。
这个公孙随…仅仅是下降了一点信任度和好感度，他就想让你死啊……
什幺深仇大恨啊？？
得，死就死吧。死了重开，正合我意。
可惜还没把你折磨到死，一杯茶就叮地落在身后桌子上，随后有人落座。
被入侵的不适感随之消失，公孙随没事人似的慢悠悠抿口茶，开始刷手机玩。
身后来了个什幺人，能让公孙随这幺忌惮？
你回头一看，是个不太熟的熟人，宇文仲行。
你决定往死里作，作死的表现就是开始窥探宇文仲行的属性面板。
宇文仲行的内在性格是偏执。
后边还多了个备注：专情。
专情……你记得这游戏里的专情…好像指的是只会与一位异性发展关系。
呃呃。
【宇文仲行 察觉了寻道的窥探！】
【宇文仲行 对寻道展示了全部属性。】
宇文仲行看了你一眼，眼神依旧冷冰冰的，多少还沾点凶神恶煞捏。
不过…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各项属性各门心法数值高得离谱，怎幺说…意料之中吧，但这个…
这个好感度…
怎幺个情况…
为什幺是满的？
他为什幺会白给？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收到任何好感度提示，难道宇文仲行整个人都是跟着mod来的？一开始就满好感？
你开始查看他的事件记录，从进游戏开始……
【宇文仲行 遭遇了敌人追杀，奄奄一息。】
【宇文仲行 被寻道所救，想到曾经的救命恩人（养父母）对自己的遗弃，对其降低了信任度。】
【宇文仲行 对寻道一见钟情。】
【宇文仲行 同意了寻道的双修请求。】
【宇文仲行 因偏执性格的影响，对寻道降低了信任度。】
【宇文仲行 击杀了郑文良。】
【宇文仲行 击杀了郑伯祥。】
【宇文仲行 大开杀戒，灭门无量城郑氏。】
你不敢再看了，缓缓关闭属性面板。
坏消息，你跟一个极端冷漠的笑面虎结仇了。
坏消息，你被一个偏执杀人狂盯上了。
坏消息，你现在没法自主退出游戏。
更坏的消息，在偏执狂的保驾护航之下，你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求死不能了。
非常坏的消息，现在这个游戏里，根据性格来说，好像全tm是反派。
此时此刻你穿着一身端庄素纱白衣，晃着折扇，表情清冷，背包空空地坐在茶馆里。
你想起建立角色时拒绝凤傲天追求真实修仙坎坷的你。
你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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