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杀破狼》bl长顾,伪父子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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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时休,明月下西楼,闲挂小银钩。

太始帝登基已过三年,朝堂上风云变幻,机锋暗藏不假,却没了国鼠和大蛀虫。民间紫流金恢复了武帝时不松不紧的管制,灵枢院请了旨开了一门火机钢甲的科举吸纳人才,玄铁营的主帅依旧是丰神俊朗的那一位。

隆安年间差点亡国灭种的惨景不再,穷苦百姓的家里也渐渐能添的上肉和酒了。今上派遣了一支以葛灵枢为首的外交使节团,从西洋人那里学来了更省成本的紫流金技术,将其逐步地应用于军事和经济民生领域。过程虽然波折不断,好在太始帝不是李丰那刚愎自用的,自有雷霆手段和春风化雨的本事。国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大梁的一切开始步入正轨,可预见地向好的未来迈进。

连田里老农都说:“我大梁有今上,是老天护佑!”

只有一个人闲极无聊,靠着墙正在床榻上玩铁腕扣。

顾昀把没了袖中丝的铁腕扣拿在手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沉银色的外壳,偶尔摩挲一下雕琢细致的纹理。要说不愧是秋大师的作品,这个小东西即使是夏天也是通体冰凉,透着杀伐气。

顾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自己抻开,忍着伤处的疼,再慢慢放松全身的肌肉。外边春光正好,初暑尚在路上,这会儿出去还能赶上暮春的尾巴。

再躺下去恐怕真的要废了。顾大帅主意既定,算了算报时鸟的鸣声,把铁腕扣往怀里一揣,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穿好衣裳溜溜哒哒地出了门。

正在算账的霍总管一擡头:“大帅!”

“诶,老霍辛苦了。我呢,出门一趟。晚饭就回!”顾昀边走边挥手,示意总管不必理他。

霍总管账本捏的嘎吱响:“太医说大帅您需要静养数月……皇上特意叮嘱属下务必让您安心养伤。”

顾昀:“嗯。” 边嗯边往外边擡腿,身姿潇洒,身手矫捷得完全不像一个需要静养的病人。

“大帅?大帅!”

安定侯留下了一个玉树临风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出了侯府大门。

霍总管默默拉下了一张勉强挤出笑容的脸。

一旁报账的亲兵无比耿直道:“将军,大帅走远了。”

霍将军:用你提醒!老子没长眼睛吗?!

亲兵无辜地巴唧了一下嘴:那您还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

霍总管冷笑: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无奈地摇了摇头。霍总管忽然脸色一变:“大帅是不是忘了陛下今天提前下朝的事了?”

顾昀哼着他自创的四仰八叉的小曲儿正溜溜哒哒往回走呢。

就看见一个亲兵骑马向他奔过来,他纳闷道:出什幺事了?西洋人又不老实了?还是草原那帮苟延残喘的东西又不安分了?

“大帅!”亲兵冲到他跟前两步远翻身下马,跪地禀报,“霍总管让您快回去!陛下来了。”

顾昀:?

顾大帅:???!!!!!

顾昀摩挲着下巴,忽然对亲兵道:“我现在在北郊大营巡视呢,你回去,就说本侯心系国事,今天不回府了。”

亲兵:?

亲兵:???好的呢没问题呢。

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沉闷坚实的马蹄声。

顾昀皱起眉,片刻后面色一变。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临近的蹄声清越,回响在顾昀耳边,让他心跳加速。

“吁!”马上的人笑意温柔,冲安定侯伸手,“义父,时候不早了。我接你回府。”

顾昀用眼角余光四下一瞟,有几个小贩聚在角落窃窃私语,不时用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目光偷偷关注这里。亲兵早在来人之前就告退了,骑着马跑得快极了。

顾大帅暗地里磨后槽牙,很好,跑得很快,回去就让老霍给这小子加练,没眼力见儿。老霍也是他娘的延误军机,隐瞒不报,只会放放马后炮。

害得他现在孤立无援,前狼后虎。通通五十军棍!

脑中思绪纷繁却是心念电转。顾昀笑得春花烂漫,搭上长庚的手,一借力上了马。

“行。都听你的。”

长庚仍是笑,全无棱角似的乖顺。

该死的。顾昀在心里暗骂,本侯自从会骑马之后就没坐过谁的前面。半退隐治病的安定侯虽然耳力不比从前,却不知怎幺地能清楚地听见角落里和茶楼窗口传来抽气声和谈论声。

女声清脆甜美:“哎呀,骑马的小公子生的真俊!”

“我们侯爷也一点不差!”

“两个我都喜欢!”

……

顾昀暂时心理平衡了,稍稍往后靠了靠。唔,其实有个人肉靠背也不错。

马儿跑得不紧不慢,但侯府终究是近在眼前了,天色也晚了。

“长庚,到家了。”

马停下了,原地踱着步子,但身后人似乎没有下马的打算。

“嗯,回家。”

顾昀提心吊胆地等着长庚发作他今日偷溜出去的事。但直到晚饭过后,长庚一如既往地去了书房处理政务,半点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顾昀思索再三,觉得里头一定有阴谋。

顾大帅熟读兵法,当然深谙占据主动权的重要性,遂决定主动出击。

未料人还没从床上起来,先被开门响声惊住了。

长庚进门了。

直到被人搂住腰肢,顾昀才回过神,冷不丁地问他:“我今天出门了。”

长庚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嗯了一声。

“生气了?”

“没有。”

顾昀一时间竟有点不知如何反应。

于是,他干巴巴地回道:“哦。”

“义父,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管的太紧了?”

顾昀揽住他的肩背,哼笑道:“陛下这是良心发现了?”

“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甘之如饴。”

长庚没再说话,安安稳稳地抱着他。

顾昀大病初愈,确实也累了。于是两人抱在一起睡了。

长庚此后规矩地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管是顾昀有意还是无意地试探撩拨,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愣是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顾昀粗大的神经终于在沈易的逼逼赖赖中拐过弯来。

这是家庭冷暴力啊。

安定侯回过味儿来了,顿时就不好了。

当天晚上,行动力十足的顾大帅就开始了自己的还债之旅。长庚难得收到一只主动的安定侯,差一点就没把持住。将军退了朝服,脱了甲胄,只把清瘦腰身裹在稍薄的春衫里,摘了银钩放下帐幔,笑盈盈地凑上来吻他。

他舔着被将军咬破的唇角,牢牢制住顾昀,按在怀里不许他动。

顾昀亲了半天,靠着他肩头喘气,结果听着年轻的皇帝开始念心经,突然有点心灰意冷。豁出去老脸不要,这幺卖力引诱,结果人家不领情,太掉价了。

“起开。”顾昀掰开长庚有力的手臂,就要下床。谁还没点脾气了,安定侯长这幺大啥都缺就是不缺脾气!

“子熹……”长庚的嗓音低沉沉。

“……不用子熹。”顾昀深吸气,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发过脾气了,一肚子闷火看着人到底没发出来,只是又叹了口气。

“能告诉我为什幺吗?就为了我上次出门没告诉你?”顾昀说着说着,语气愈冷,眉眼含霜。

长庚擡起头,老大不小近二十六的人了,这会儿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义父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顾昀头疼地拿手指按太阳穴,狼崽子装给谁看呢:“臣还不知道陛下这幺怜惜臣。”

随便揉了揉皇帝的狗头,顾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我没那幺娇弱,当初是谁说我大将军战无不胜的?”到底给长庚留了点面子,没把他儿子那点不干不净夹带私货的独/占/欲/抖搂出来。

长庚眨眨眼,表示自己没有装,张张口就要辩解。

将军修长的手指并成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有点凉的唇再一次贴上来,舔过唇缝,借着力把他压在床铺上:“给了你的,你拿着;许了你的,我说话算话。好不好?”

顾昀发誓自己真的很卖力,西北一枝花的吻技水平不容置疑。但这不能解释长庚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的时候,他没忍住痒劲儿浑身一颤,然后笑了出来。长庚的眼神一直流连在他身上,竟也没撑住,平时温文尔雅的表情破了功,眼巴巴的可怜相散了不少,噗地一声笑了。

两个人在床榻上衣冠不整地滚在一处。

长庚面色不动,手上没含糊,把顾大帅按在身上禁锢住就是一顿痒痒挠。

“长……长庚!哈哈哈……停……住手!小兔崽子!造反了!嗯……哈……哈哈!”顾昀一时不察被抓住软肋,被挠得笑出了眼泪,乌发散乱,平时血气不足的脸憋得微红,眼睛带着湿意,在昏黄的灯下水光潋滟。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惜顾昀不是牡丹,也不是带刺玫瑰,是什幺呢?

长庚抱着他的小义父,听他急促的心跳,含混的喘息;顾昀擡起埋在他胸前的头,又恼又无奈地瞪了狼崽子一眼。就这幺一下,让长庚喉头剧烈滚动,身下无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身上的人自然感觉到了什幺玩意儿硬邦邦地戳着他的大腿内侧,双臂一撑,便要从他身上起来。

长庚几乎本能地猛抱住要逃走的人:“子熹!”

顾昀费力地擡起手臂推,一点儿没推动,轻声骂他:“混帐东西,干什幺呢。刚刚送上门你不要,如今又想出尔反尔了?”

长庚红着一双眼,抱着他也不撒手,低低地同他讨饶:“义父我错了,我想你。好不好?”声音又低又哑,拖着软绵绵的调子,一句“好不好”,顾昀听着耳熟,火燎火燎似的从心窝烧到颈侧耳边。

顾大帅咂巴了一下嘴,觉得迟早被这东西气死:你说这幺大一个皇帝了,动不动就学孩子抓大人袖子撒娇耍痴,能要点脸吗?!还敢学本侯说话。

“好不好嘛?义父?子熹?”

还问好不好,没完了还,小崽子蹬鼻子上脸,连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架梯子给你上去摘,还能有不好?

明知故问。

太始帝锲而不舍地用火热的目光看着他,顾昀没管他:孩子不能这幺惯着。

顾大帅打定主意,无情地掰开长庚铜浇铁铸的手臂,终于把自己从魔爪里解放出来,只是仍跨坐在青年腰上。

没去理骤然低落的长庚,顾侯爷握惯割风刃的手去解腰带,一抽一松间没好气道:“陛下,男人话太多就没时间做别的了。这也要我教你?”

长庚一瞬不瞬地盯着就这幺在他眼前宽衣解带的顾昀,忽然抓住他松垮的腰带,道:“子熹教我,义父……这是要与我解带写诚吗?”

顾昀一听,哦,这是活泛过来,又要作妖找打了。

顾昀顺着他的力道低下脸去,似笑非笑道:“千古君臣,鱼水佳话。陛下羡慕了?”

长庚笑了:“我有义父,便不用去信那枉断肠的命。”

“我这一生只要守住巫山,时时兴云布雨就好。”

顾昀没说话,只是一勾唇角,亲了下去。

纠缠间,长庚把他压在锦缎被面上,咬着脆弱的后颈使劲。顾昀忍着小腹的酸麻,不肯痛快地放出喉咙的声响;昏昏沉沉间被人攥住要害,终于闷哼一声,彻底瘫软下去。

他跪得久了,腰股间酸痛不已,小腿一抽一抽地疼,膝盖的暗伤毕竟还是好不透,钻心刺骨地痛。长庚暂缓了攻势,喘息着去抱他,温存地去寻他的唇。

乌尔骨的噩梦症状逐渐减轻了,这双份精力倒是要靠将军这把老骨头老消受了。

顾昀半眯着眼瞧他,纵着他的掠夺和占有。

长夜漫漫,云收雨歇之后,长庚恍惚间又听到——

“给你,一生到老。”

愿君长健,好梦常酣。

梦断天涯,见君年少金市东,白马度春风。

不病不残,不疯不傻,一辈子就这幺过,有他作伴,值了。

后记:

几个月之后,顾昀随手抛给长庚一个铁玩意儿:儿子,接着。

长庚一看,这不是他小时候顾昀给他订的铁腕扣幺,打开机括一看,里头好好装着三枚袖中丝,锋锐地闪着幽光。

这会儿长庚明白他前几个月做贼似的干什幺去了,一把揽住他问:难不成是义父给我打的?

顾昀把爪子扒拉下去哼道:我可没这本事,找了秋大师的关门弟子帮的忙。

大帅脸皮厚的很,整了整领子:那什幺,我先出去。你继续忙。

长庚:……

义父有种撩有种你别跑啊。

当天晚上的顾昀倒了大霉。春帐里将军一把劲腰细细地抖个不停,他没想到小崽子胆大包天把铁腕扣变成了小玩具。

顾昀:我真傻,真的。

从此没法直视小崽子的铁腕扣了。

完结撒花

作者:希望康过的大家留个评论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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