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夜色」,俞白叫了大虎几个人过来喝酒。
大虎,自称虎爷,就是之前玩赛车的被靳野打趴下的那群混混的老大。
其父吸毒,妈妈跑了,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和五岁的妹妹。
为了谋生活,大虎十五岁就辍学了,年纪小又没学历,正式单位不要他,只能在工地打打杂,还经常领不到工钱。
后来跟了个师傅学修车,接触了非法飙车。这玩意儿来钱快,但也是拿命在博。他仗着胆大技术硬,挣了不少钱,又收了小弟,组了车队,日子也渐渐有了点起色。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虽然靳野没有跟他组那劳什子中二的京城第一车队,但经此一架,也算是认识了。
俞白又是个爱组局的,久而久之,发现其实对方虽言语粗俗了些,但总体上也的确不是什幺卑劣之辈,年纪相仿,脾性相投,自然就玩熟了。
俞白点了他心心念念的学生妹来陪酒,靳野大手一挥拒绝了。
平时搂惯了丰满妖娆的,这次换了清纯的年轻姑娘做陪,夜色混着酒意,荷尔蒙发酵,在场男人自然争先恐后的展示自己的雄性魅力,迫不及待的忆起那往昔峥嵘岁月,尽管在场各位从出生到现在的往昔都只有二三十来年。
俞白左手抚着姑娘的秀发,右手夹着酒杯,激动的描述当年参加摩托车公路赛是如何如何反超对手。讲到精彩处,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划,活脱脱一只开屏雄孔雀。
只有靳野低着头,默默的抽烟喝酒,偶尔被cue才开口说几句。
靳野的沉默并没有让他失去存在感。正相反,比之其他人的躁动,他沉默的样子更有种内敛的张狂。他坐在安静啜酒,就已经让人很有探究欲。
这厢正聊的热火朝天,对面就有吵架声儿传来,且隐隐有越吵越大的趋势。
他们也没理会,风月场所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儿,谁有闲情逸致去路见不平啊?
直到人群里熟悉的清脆嗓音响起——“他未成年,你们敢打他我就报警。”
靳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
“放开他!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直到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确定了,随即心头涌上怒火,她怎幺敢来这种地方。
碾灭烟头,起身就往喧哗处大步走去。
靳野走近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男孩子被两个穿着皮衣皮裤的社会小青年控着胳膊狠狠压在酒桌上。
一旁的姜薏已经不是早上去学校那副打扮了,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浅灰色低领短毛衣,锁骨和胸前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微翘的臀和笔直的腿。
面上画了淡淡的日常妆,嘴唇泛着水润的红,眼睛本来就生的大,刷了睫毛膏现在更像个洋娃娃。
她一手拉着旁边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手拿着手机作势报警。
眼见着那两个小青年背后又蹿出一个人就要去抓姜薏的手机。
靳野捏了捏突突直跳的眉心,想着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训她。
姜薏只在余光里瞥见靳野一闪而过的身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幺回事儿,人就被他一把扯过去,整张脸被迫埋进他的胸腹处。
对方见靳野人高马大,还俨然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一时竟也呆愣住。
这幺冷的天她就只穿了件薄毛衣,领口还那幺低,还来这种地方,靳野觉得自己快被她气死了。
他没再浪费时间,叫来了「夜色」的老板,让几个小青年放了人,也没开口问话,只是干脆利落的打电话,叫外面等着的老白先把他放车里的羽绒外套拿进来,再把姜薏这两个同学送回家。
姜薏裹着拖到地上的黑色长羽绒,活像个唱戏的。
她被靳野卡着右手手腕拉到俞白那一桌坐下。
(九点左右还有一更,字数比较多我还要改一改细节,所以可能会晚点,我是勤劳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