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旭今天衣着端正跟随父亲到凌氏宅邸前往拜访,池氏打算和近年势头旺盛的凌氏合作一大项目,凌氏自从凌晟接掌集团后势头迅猛得仿佛就要超越豪门第一、二富有的魏氏、季氏,池氏和所有家族不一样的是黑色交易,黑道的影响力就连其他家族都得敬退几分,但是也有弱点,无法像其他家族一样明着赚钱,担心涉黑的产业随时走漏风声,可谓是刀尖上行走的凶险。
池家两父子一到凌家的佣人们都一脸恭敬迎接,早就接到消息,这家主不一会就会和他们商谈合作。
池旭面色慵懒打量凌家的客厅,双手插兜站在沙发后方,看着池父正襟危坐的模样,有些刺眼。
“有必要这幺忌惮?”
池父转头瞪了一眼自己儿子:“你懂什幺?凌晟这人可不简单,这凌家交到他手上才过了几年?发展势头堪比坐了火箭,就连魏兄都感慨总有一天会被他超越,在商场犹如战场,何况我们家族本来就不同其他白道豪门,如果司然那小伙是我孩子,当然不必舔着老脸来,也不看看你老子现在是为了谁的未来?未来你接手这个位子,能和凌晟交好的利益远大于得罪他。”
池旭不屑的态度让池父很火大,一再耳提面命,说一会见到凌晟态度要如何如何,正巧凌家的大门开启,本以为来的是凌晟,却不见是个女娃。
是关言言。
池旭睁大双目,眼神直勾勾望着她消失在拐角处。
言言今日来是因为凌天佑的事情,他已经很多天没来学校上课,听5班的班导说他最近没有行程安排,也不清楚他的去向。
怎地原本准备前去凌天佑寝室的脚步停下,带着言言的侍者有些疑惑跟着停住,只见言言神色大变,浑身颤抖望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对佣人男女还有男孩,他们也一脸震惊和言言对望。
全身发冷,止不住的疼痛似乎像记忆中一样招呼而来,言言抱着肩膀蹲下,小脸是惊恐的表情。
男女佣人对望一眼,让身后的男孩后退,两人嘲弄着表情走到少女跪着的面前。
“这谁啊?不是早就扔掉的赔钱货吗?妳个贱种!这地方也是妳能踏足的吗!”女人是言言的亲生母亲,那张刻薄至极的嘴脸上全是厌恶。
男人一脸怒气,指着地上的她骂道:“MD!还不滚?非要老子教训一顿?”
他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在远处观望兴味十足的小胖弟是她的弟弟,好久不见了,自从上了高一,他们三人一夜间全都消失不见,原本的生活全是家暴的踢打怒骂,变成了安静的房子让她原先有些不习惯,可后来逐渐爱上了安静的氛围,起码不再见到恶心的嘴脸。
说着手上一扬,正要招呼拳脚踢打地上的女生,忽地言言骤然起身,一把拦下关父的大手。
关父双目欲裂:“妳还学会抵抗了?”
从前她一昧承受痛苦,可自从精神病化后反而不再正常,这些这对父母和那弟弟都毫不知情,吃惊看她甩开关父的手,起身无视他们独自离去。
他们要追上的步伐被一旁震惊的侍从拦下,虽然大家都是凌氏的佣人本该互相照应,但这幺对亲女儿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这边关父嘴巴依然不干净骂着,言言的脚步不带停滞走出。
客厅离着事情发生地很远,关父的声音没有传到池家父子耳里,可见凌家隔音效果多好。
而客厅中站着的池旭看到再度出现又离开的身影,看着大门口方向眼眸狂闪,嘴里和池父说着离开,踏着脚步在女孩身后一路跟随,没被她发现。
池旭嘴角坏笑勾唇,手指上旋转车钥匙,插兜痞痞的盯着少女的背影。
这女人上次在他面前和老大吻得缠绵悱恻,今天再见面让他心底的恶作剧又出现了冲动,看他待会不吻得她喘不过气求饶!
让她在他面前发骚!
只不过这女的模样怎幺怪怪的?
池旭疑惑望着言言发抖的身子,但他却没停下跟踪的意图。
言言双手环绕双肩,脚步跟随记忆中那天一样一路来到离这不远的季家大宅。
她狂拍打着季家的大门,发抖的按着门铃,门铃就似她的心情般紊乱,直到门被开启,入目见到季司然的一瞬间安全感充实整个心防,她神色苍白投入了少年温暖的怀抱。
歪着头依偎在他的胸膛间,脸上看不清表情,但是抱着她的身子的少年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一如去年的雪夜那天,她双目无神在季家门口求助,她的身上全是青紫,被他逼问也始终闭口不言。
他只好揹起她一路进到季家疗伤。
季司然抱着她安抚,声音低沉温柔:“妳怎幺了?”
言言眼眶有些红,不同以往的脆弱:“我好害怕。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你⋯⋯”
少女的颤音就连池旭都听到,他莫名做贼心虚躲到墙角后,探头瞥着那对抱着的男女身上,亲密得分不开彼此。
“司然,只有你。”她惊慌失措,“每次害怕我见到你才会安心!”
她的情绪明显不对劲的崩溃,在季司然的安抚下她慢慢平静下来。
如同去年的雪夜,明明早已离家的关父突然出现,冲着她突然发泄恶心的性欲,幸而言言机智逃脱才没让他得逞,只是迷茫得走在大街上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不知不觉走到了季司然家门口。
重生前也是因为有了季司然的温柔才让她以为找到了浮木,没成想校园网的事让他们之间有了裂痕,不再有了求生意志的她毅然决然寻死。
只因不小心丢失了曾握在手中的光芒,在黑夜下显得格外温暖,惹人眷恋却又心痛。
今生不再轻易赴死,尽管生命犹如烛火般易灭。
站在墙后的池旭看不清神情,握着的车钥匙划破了手掌,脸上留下一滴泪痕。
少女的依赖和撒娇是他无法介入他们之间的鸿沟,他始终只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仰望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