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在客厅抽完一支烟，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去次卧看了看云凡，顺道刷牙，又回了主卧。
床上的黎晚套着他的T恤，下摆堪堪遮住了臀部，长发泼洒在枕头上，骨肉均匀的腿暴露在空气里。
她睡着的时候少了平日的清冷，嘴唇微撅着，反添了一丝娇憨。
云宿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灯光下的美人不需要修饰，他熟练地将照片设置成微信聊天背景。将空调温度往上又调了两度，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在黎晚身侧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
他有些睡不着，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温柔地替她把头发捋到耳后。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浓浓的满足感和安全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黎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十二点，微信里有两条未读的信息。
Y.：我先带云凡去园区玩了，睡醒了打电话。
Y.：睡醒了吗？是来和我们一起吃，还是给你叫送餐？
最新的一条已经是半小时前。
她刚换好衣服，父子俩就回来了。
云凡兴冲冲地就要去主卧找黎晚，被云宿一下拽住领口提溜去了次卧。
“忘了早上我们说过什幺了？”
——早上云宿一出主卧，云凡正晃着腿坐在餐桌边吃马卡龙。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幺一大早就吃甜的，刷牙了吗？”
果然还是老的脸皮厚些，还知道先发制人。
云凡动作不停：“爸爸，你是不是喜欢黎老师？”
“……”
“小屁孩儿，知道什幺叫喜欢吗？”
小不点儿跳下椅子，啪嗒啪嗒追着云宿回次卧，“我知道，刘昊叔叔跟我说过。我也喜欢黎老师的。”
云宿想着趁机和孩子说明白，拉着云凡在床边坐下。
“那你刘昊叔叔有没有告诉过你，喜欢和喜欢有时也不一样？”
小孩的眉毛扭得像两条毛毛虫：“我听不懂…”
云宿擦掉小孩嘴边的蛋糕屑，“爸爸喜欢黎老师，就和你喜欢黛兮是一样的。以后，说不定我们三个人会一起生活很久很久。你愿意吗？”
云凡点头，又噘嘴道：“可是我也想和黛兮一起生活很久。”
云宿挑了挑眉，“要是你刘昊叔叔同意的话，也是可以的。”
下午看完花车游行，三人在世界商店逛了一圈。
各式的纪念品让人眼花缭乱，很多都是普通的东西，一旦印上可爱的卡通包装，就会变得讨喜可人。小朋友们容易被花花绿绿的表象吸引，黎晚作为大人，深谙其道，却还是忍不住被吸引。
仔细看了半天，她最喜欢的是一个米奇夫妇的水晶球。
黎晚对水晶球的最后印象，还是在初中，隔壁班的男生送她的生日礼物。那只水晶球里是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一打开音乐，小女孩自动旋转，里面的泡沫也会随之飞舞，对当时的黎晚来说，美轮美奂。因为是第一份来自异性的礼物和关注，所以她将它放在写字台上好长时间。
只是后来，那个水晶球还是在郭萍打扫房间时被摔碎了。里面的液体撒了一地，那个小女孩也被丢进了垃圾桶。也是那时起，郭萍开始对黎晚的社交圈子严防死守，每次有新的礼物出现在房间里，都会被问个底朝天。久而久之，同学送的礼物就都被婉拒了。
“喜欢这个？”
黎晚点头，她将水晶球放在手心里打量，不好意思地笑了：“是不是有点幼稚？凡凡都不喜欢这个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这幺单纯下去。”
云宿说完，取过水晶球，牵着她去买单。云凡提着和自己一般大的网筐，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好像对两人的举动自动免疫。
黎晚不知道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已经“交心长谈”过。有些亲密的行为当着云凡的面做还是有些脸热，她晃了晃男人的手，眼神示意他看后面的小人儿。
云宿瞄了一眼又停在货架前的云凡，笑得一脸坦然：“都说了，他也很喜欢你。”
这个笑一直维持到云凡拖来那个装得满满的网筐。
“你什幺时候喜欢上这些东西了？”云宿一个个拿出里面的爱莎周边和各种玩偶，眼神里的嫌弃快要掉出来。
“雨彤阿姨照顾我这幺久，你不该感谢人家吗？”
“……你倒是挺懂礼貌。”
云宿的工作电话这两天几乎没有断过，黎晚也惦记着教材，出了园，便准备回南徐。三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黎晚白天睡得多，倒是云宿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担心他疲劳驾驶，她主动承担起司机的职责。
第一次开GLS，不熟悉性能，黎晚一路开得小心谨慎。
中途云宿接了个电话，便改了导航地址。
“这是去哪？”
“刘昊刚来电话，去他家吃晚饭。”
黎晚有些无措：“那我先回去，你再带凡凡去吧。”
“不用，他都知道。”云宿朋友不多，也不想将他和黎晚的关系藏着掖着。
“……”
察觉到她的沉默，云宿问道：“是不是不想去？”
“就是…怕尴尬。”黎晚想象不到刘昊会说什幺，“而且，我这是第一次去他家，空手是不是不太好？”
云宿瞥了眼后座，哂笑：“这不是有一车聘礼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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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凡：可能也叫嫁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