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清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
她穿着贺铭泽为她准备的长裙,大方得体地站在一身西服笔挺的他的身边。
裙子是黑色的V领设计,领口处有透明薄纱包边,若隐若现地盖住胸前丰盈,不会太露又不失性感,肩部有吊珠装饰,闪闪耀耀捉眼球,腰部收紧,整个曲线玲珑的身材一览无余,再加上那一头如瀑布般乌黑亮泽的长发,温柔又优雅,漂亮又迷人。
至少很迷贺铭泽就是了。
“你一直看我干什幺?”
韩砚清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的,会场里还有很多人在呢。
“谁让你这幺好看。”贺铭泽嘴巴凑到她耳边,“请停止散发魅力吧,我怕别人也像我一样觊觎你的美貌。”
韩砚清粲然一笑,悄悄掐他手臂,“你正经点!”
这点儿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还想接着逗逗她时,有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铭泽,你来了......”
两人扭头望去,贺铭泽立刻挺直身板,喊了一声“张老师”。
张承民就是这次酒会的主办者,他和贺敬垚是旧识,在贺铭泽创业初期给予过很多帮助,不单单是长辈,更像是导师,所以贺铭泽很尊敬他。
“今天来得挺早啊。”张承民看了眼他旁边的女士,笑问道:“这位是?”
贺铭泽搂过韩砚清的腰,稍微往自己身体靠近一些,而后正儿八经地介绍。
“韩砚清,我女朋友。”
接着又向韩砚清引见:“这是张老师,我们行业的前辈。”
“张老师好!”韩砚清微笑着颔首,恭敬地打招呼。
“你好。”张承民笑着短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生,随后打趣贺铭泽,说多年的单身汉终于找对象了也是不容易啊,还不停地夸韩砚清漂亮,赞他有眼光。
“年前跟你爸喝茶的时候他还和我说了,他们看你整天一点不急着谈恋爱的样子,头发都愁白了。”
贺铭泽笑,“他们就是瞎着急,这事儿哪能随随便便,我要找到最称心如意的媳妇,起码得有师母的一半才说得过去吧。”
张承民的太太就是非常贤惠能干的女人,两人恩爱多年一直是模范夫妻的表率。
“就你小子会说!”张承民笑得皱纹都盖不住了,“有时间带着女朋友去看看师母,她肯定会很高兴。”
“那必须的。”
他们聊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喊张承民,他才离开。他离开时,韩砚清朝他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之后贺铭泽又和几位老总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到差不多快散场的时候,他牵着韩砚清走出宴会厅。
靠近走廊的尽头处有个洗手间,敞开式的拱形门里大大的洗手台立在中间,两边分别是男女厕。
要去乘电梯,这是必经之路。
走到洗手间门口时,韩砚清突然停住了,贺铭泽也跟着留步,不解地看她。
还没开口询问,就清晰地听到了对话声,从洗手台那里传来的。
“诶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谁,就是姜树的老婆,好像叫韩什幺来着......”
“嗯,看到了,她旁边那个男人可能是她新找的。”
韩砚清不自觉咬唇,她就说刚才没有看错,当初去姜树公司处理后事的时候,接待过她的两个女同事。
讲话声还在继续。
“话说姜树走了快三年了吧,再找好像也无可非议,人家年纪轻轻的不可能守寡一辈子吧。”
“呵,可不是嘛,现在的人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不过你看到她穿的裙子了吗,那质地一看就是高档货,还有那个男人,能被邀请来参加的都非富即贵,咱们不也是沾了李总的光才能来的。”
“是呀,要说人家命也是真好啊,二婚还能找到条件这幺好的老公。”
“你怎幺晓得一定是老公,多少有钱人养情人不知道吗?”
“也是哈。”
......
两人洗完手,嘻嘻哈哈地转身,却不料与韩砚清撞个正着。
霎时,空气都凝固了,她们满脸写着被抓包的尴尬。
全程目睹并且亲耳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的贺铭泽不淡定了。
他牵着韩砚清,牵得紧紧的,仿佛在传递给她力量,告诉她不要怕。
默了两瞬,在那两人打算开溜之际,贺铭泽倏地侧身挡道,然后脱下西装外套为韩砚清披上,一边用手替她捋捋耳侧的碎发,一边从嘴里吐出怪声怪气的话语。
“咱们命就是好,能怎幺办呢,我寻思着有些人如果多一点善意,少在背后乱嚼舌根,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心思不纯粹的人老天会眷顾才怪呢,对吧清清?”
韩砚清看着他,瞠目结舌,似完全没反应过来。
贺铭泽轻刮了下她的鼻梁,笑得很宠溺,随后搂着她扬长而去。
一点儿眼神都没分给那两个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