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姐却还循循善诱:“温楚,你也不看看你师姐嫁的人,大我二十多岁了,那又如何?你百里姐夫对我可好得很,他是上过妓院,可这世道哪个男人不风流?只要他对你好,那才是最要紧的。温楚,你是个懂事的,为了咱们门派,你就当作躺着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温楚目光含泪,无奈她似是个不太会辩驳的人,那师姐却能言善辩的很,林烟见这样下去,那温楚搞不好会被说服,加上这温楚似乎给下了药,就算武功高强此刻也无用武之地,不由拉了下然桐的衣袖。
然桐说:“我对此事毫无兴趣,你自己要管的事,就自己解决吧。”
林烟放开他的衣袖:“也好。”
然桐一挑眉,他原不想搅和进这蠢事里,听她这么说倒有些她要如何解决,便脚尖一点,就掠上了屋顶,正好可俯望众人,也无人发觉他。
林烟思索了下,便直接走了出去。
几人正在议论,见她冷不丁出现,都吓了一跳。
那师姐毫不客气:“你谁啊?”
那两名似是天豺帮男子已握紧腰间的剑,打算若这女的听到他们方才所言,就灭了口去。
林烟瞥了两个男的的动作一眼,有些退缩,压下了惧意说:“打扰各位了,小女子只是来替人传话的。”
“替谁传话?”
“百里定。”
几人均吃了一惊,忙问。
“什么?百里定不是今天跟咱们比试的门派吗?你要传什么话?”
林烟停了下,看着众人说:“百里定门下人说‘这次比武,天豺帮胜之不武,下流阴损,百里定无论如何,定要讨回这面子。’”
说着,就看向屋顶上立着的然桐:“你说是不是?百里定的师兄?不是你说,要来给这些天豺帮小贼好看的吗?”
然桐不由面色一变。
两名天豺帮人顿时嚷了起来
“你说什么?”
“百里定的人可真不要脸,打不过咱们就来暗算!”
“你是说他是百里定的人,可有证据?”
林烟款款道来:“百里定的人善用暗器,随身自带有百里定标志的暗器,你们若不信,一搜便知。”
然桐眼色一暗。
百里定之人并无统一服色,外人多用其暗器来辨认此门派之人,这是他与林烟介绍当今武林时说过的话。
百里定的暗器“金蟾变”他也确实带在身上,这暗器是于平拿来送他的,自己觉得此物颇是精巧,放在身上是打算今天比武过后,拿来请教百里定的人。
林烟今早见了,随口问了一句。
所以,他的确是带着百里定的暗器没错,再加上方才她那句“定要讨回这面子”并非没凭没据,方才天豺帮与百里定的比武,的确是百里定落了下风。
只是这些细节,旁人多看了就忘,她却随手使来,既可逼他出手救温楚,又让百里定莫名其妙的跟天豺帮结下梁子。一石二鸟。
自然有点脑子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信了去,可惜这几人显然不是什么聪明人。
不错啊,夫人。
然桐没料过自己也有给人算计的一天,看着气势汹汹扑上屋顶来的两男一女,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林烟引开了那几人,便走来看温楚的情况,此时温楚已脸色发白的蹲下身来,浑身颤抖,看着林烟。
“多谢姊姊,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已让人糟蹋了去。不知姊姊如何称呼?”
“别客气,我叫林烟。”林烟:“这些人欺人太甚,让人看不过去,你看来是药性发作了。”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然桐早已解决了那几人,迳自跨过了躺在地上的天豺帮的人,走过来一瞧,就一把拉起温楚,捏住她的手腕,渡入灵气。
灵气颇为精纯,这一入体内流转就彷若一道流泉洗净了各道经脉,温楚缓解了许多。
温楚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然桐没说什么,随意应付两句,转身就走开了,林烟要走前,却给温楚拉住了。
她递给林烟一只纸鹤。
“大恩不言谢。”温楚说:“姊姊,这纸鹤可用来传口信,你且收下了,日后,若姊姊有什么麻烦,就用这纸鹤,我定会来帮助姊姊的。”
温楚又教了林烟使用方法,林烟虽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麻烦,却也收下了。
然桐不快的走开,想着林烟会跟上来哄他几句,走了一会后边却仍没个影,不由停下来,转身看向来路。
自以为掌控的事物,渐渐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