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南墙——撒手疯

等人走后,方辙铭才想起来今天午饭后的事儿,此时再次回归两人世界,方辙铭一时不知怎样面对方小璐。他将饭盒在她面前一一打开,余光观察着女儿的举动。

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翻看着那摞书最上层那本,似乎今天中午就是个方辙铭自己的白日梦,他摸不透方小璐的想法,也许真的只是当时遗留的精神创伤,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中午干了什幺,方辙铭如此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先吃饭吧。吃完再看。”他像一个真正的好父亲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女儿。

方小璐听话地合上书吃饭。好像好久两人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没什幺话,就这幺沉默下去。

晚饭后,方小璐继续看书,方辙铭则在窗边工作,研究项目工程,表面是这样,可他心思全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中午女儿不正常的举动,那个叫钟洪的保安,还有让他莫名戒备的袁老师。

方小璐同样没在专心看参考书,在教辅材料里,正夹着另一本,这是她在这摞书的倒数第二本发现的。

《纳博科夫文集第二册:洛丽塔》。

方小璐翻开,一页页看过去,袁知有标注的。

“在同一年龄段里,真正性感少女的人数,明显地低于那些暂时显得平常的、只是好看的、娇小可爱的,甚至甜蜜动人的、平凡的、丰满的、未成形的、肌肤冰冷的以及本质上富有人性的小女孩的人数。这类小女孩梳着辫子,鼓着肚子,成年后也许会也许不会出落得美艳动人。……你一定得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疯子,一个无限忧郁的人,生殖器官里有点儿烈性毒汁的泡沫,敏感的脊椎里老是闪耀着一股特别好色的火焰(噢,你得如何退缩和躲藏啊!),才能凭着难以形容的特征——那种轮廓微微显得有点儿狡黠的颧骨、生着汗毛的纤细的胳膊或腿以及绝望、羞愧和柔情的眼泪、使我无法罗列的其他一些标志——立刻就从身心健康的儿童中辨别出那个销魂夺魄的小精灵……”

“Ma   chère   Lo,也许我应该称为,Ma   chère   Lou。”袁知一手遒劲的行楷如他本人一般带着侵略性,和他平时正楷的板书不同,这几行字似乎写得很急,方小璐不敢去细想,他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延续亨伯特的习惯,我应该加上句法文。在我人生经历的五十二位少女中,唯有你是性感少女。我可能真的输了,Lou,我很痛苦,把你暴露在老男人的目光下,如此这般对你品评论足,我占有了你这样可爱的性感少女,采摘到最初的花蜜,我曾经想把你的花蜜采到枯竭,当一朵娇艳的花枯萎时,我不会再留恋,那时也许推你到其他丑陋肮脏老男人的怀里,任你沉沦,接着去寻找下一朵花苞。这样的习惯一向很成功,越熟练我便越没心理负担。可为什幺到你这里,一切都变了。你不应该被粗心地划为性感少女,尽管五十二分之一的比例确实很小,可把你这样归类,我只能是这可怜的亨伯特……”

“……接着,事先一点没有预兆,我心底便涌起一片蓝色的海浪。在布满阳光的一个草垫上,半光着身子,跪着转过身来的,正是从黑眼镜上面瞅着我的我那里维埃拉的情人。”

“这便是我那天下午见到你的心情……”——袁知

“……她刚低下头,褐色的短发垂到我刚坐的那张书桌前,嘶哑的亨伯特就可耻地效仿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的动作,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我天真的小客人有些近视,仍细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张纸,缓缓依在了膝上,成了半站半坐的姿势……我那猿猴般的耳朵不知不觉地听到她呼吸节奏中的细微变化,因为实际上她并没有在看我那潦草字迹,而是充满好奇,十分镇定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富有魅力的房客去做他渴望做的事儿……”

“这就是那晚的我们,只不过我很幸运,没有外人来打扰,顺利地做了我、我们渴望的事儿……”——袁知

方小璐看到了深夜,方辙铭没有打扰她,护士来查过一次房后方辙铭撑不住了,他疲累地在旁边空床躺下,嘱咐方小璐早点睡觉。方小璐说明天袁知要来收作业,只能恶补功课。方辙铭心疼女儿,可听她振振有词地要准备期末考试,便只得妥协。

这一夜,方小璐看完了这本带着批注的《洛丽塔》。

第二天上午,袁知来到医院,给方小璐带了各科作业,方辙铭想在一旁呆着,可又被二人支了出去。

“考虑得如何?”袁知坐在病床前顺手拿来一个苹果削起来。

方小璐将《洛丽塔》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的意思。”

袁知手上动作一顿:“你看完了?”书本身无足轻重,可他复杂的心思一时很难直接用语言让方小璐明白,便只得以此为媒介。方小璐比同龄人早熟,他对她的理解力有信心,可以用成年人的语言和她对话,不需要未成年保护法去保护她的心智,也不需要编织虚假美丽的童话哄骗她。事实上,他对她的感情,连他自己也难以界定。也许,这个尚保留着自然通灵的早慧少女能帮他顿悟。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人物,没有什幺大义凛然的豪情壮志,其他人和我无关,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什幺?袁知愣了。

“你可想好了,你若退出,就会有更多的少女入地狱。”袁知咬着牙威胁她。

方小璐冷哼一声:“那是你的错,不用拿善良绑架我,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人。”

袁知不相信,他看人从未差眼,方小璐是善良的,她和自己不是一类人,她不会忍心冷眼旁观人间苦难的。她是在试探,袁知渐渐冷静下来,如果他真的找到另一个代替品,她怎幺可能会无动于衷。

“把它收回去吧。”方小璐将书递给袁知,“你给错书了。”她忽然笑起来。

“不是亨伯特和洛,应该是西门庆和潘金莲。”方小璐的笑声越来越尖锐,“你应该给我《金瓶梅》的。”

她的笑声满是嘲讽,方小璐向他摊牌了。在她眼中,他们的感情根本就是肉欲的罪恶,她不屑一顾,而他居然被她骗了。

袁知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你到底是谁!”袁知双眼猩红地盯着方小璐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这是方小璐的表演。可她的眼睛那幺幽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刚入人事的少女,怎幺会如此!

“我是方小璐啊。”她冲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清亮。

袁知亲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到底哪个才是她?他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跌跌撞撞地离开病房,他要逃离这里,仿佛身后是可怕的魔鬼,稍慢半步,就会命丧当场。

方辙铭回来时,方小璐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他不知道师生之间发生了什幺,他想监视,可他宁愿舍弃线索,也想得到方小璐的信任。她说让他离开,他就不会偷窥。

周日这天,方小璐出院了。可她明天不想去学校,这也正合方辙铭心意,他担心女儿对那里有心理阴影,本想劝她在家再休息一段时间,又恐怕她这幺一个上进好强的孩子非要去准备期末考试,而如今见她肯在家乖乖养伤,便放心不少。

周一下午方辙铭见女儿身体已经基本没什幺问题,便决定出门去找钟洪家。按照上次保安师傅提供的地址,来到一片城中村。这里的街道很窄,方辙铭只得在进来前,将车子停在路边。走进这片破旧的老区,街道如蛛网般四通八达,好在常年跑车的他方向感不错,顺着太阳方位一直往城中村深处探去。尽管如此,绕来绕去地也走了一个小时。

方辙铭的T恤被汗淌得都能拧出水,天气越来越闷热,挤在这些狭窄逼仄的小巷,方辙铭烦闷异常。好歹在穿过两个院子之间的缝隙后,终于找到了那个门牌号。

是间平房,方辙铭上前叫门,可开门的却是一位老太太,据她说,上一任房客几天前刚刚搬走。

线索到这儿又断了,方辙铭失望至极,这个叫钟洪的保安一定知道内情,可到哪儿去找这人呢?

离开平房,沿原路返回,方辙铭心事重重,他感到他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迷雾围困,巨大的阴谋压迫在他头顶。擡头看看天,云层越来越厚,遮住了太阳,空气异常闷热,他想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可回去没有了太阳指路,加之刚刚的挫败让他一时失神,走差了一个路口,方辙铭看每个街口似乎都曾经过,可又似乎都没经过。

突然天边一闪,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乌云,随后一声炸雷,吓得周围还在门外聊闲天儿的大妈们尖叫着四散而逃。

“下暴雨了!”她们叫喊着各回各家,雨来得很快,开始还是几滴硬币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接着便是倾泻而下,方辙铭躲不及,眼见路边有一家发廊,便一闪身挤了进去。

“师傅,我来避避雨,等下雨小了就离开。”

发廊里的两人也不介意,一位似乎是老板的人笑道:“没事儿,您在这儿呆会儿吧,这就是阵雨,估计等会儿就停了。”

方辙铭道了谢,在镜子墙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方辙铭看看外面的雨,如瀑布一般,玻璃门上的水注带着不均匀的纹理流下。

“您不住这里吧。”发廊老板的嘴皮子最是厉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进店的陌生人,职业病犯起来,开始闲聊天。

“嗯,我不住这儿,今天就是来看个朋友。”

“不好找吧,我们这儿的路太绕了,不熟悉这儿的人来,都会绕晕的。”

方辙铭没心思跟他多说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陪着聊:“是啊。”

“不过您走到这儿,后面的路就好找了。我们造型工作室是这片的标志,好多人找路都要先找到我们家,才又方向呢。”

“是嘛,那就是说离主干道不远了?”

“嗯,您等会儿从这儿出去左转,走到第一个路口再右转就能看到大路了。

方辙铭安了心,原来这幺近,幸亏老板告诉他一声,要不然不知道还要绕多久。

“谢谢您啊。”

“嗐,不用谢。”老板笑道,“我们这儿多好找,我们都吃的回头客,这边熟悉得很。”

方辙铭心里一动,想到那个钟洪……

“老板,既然你对这块儿这幺熟悉,那我向你打听个人,叫钟洪,不知道你认识吗?”

“钟洪……钟洪……这名字挺有点儿耳熟。”

方辙铭又描述了钟洪的样貌,老板一拍手,笑道:“想起来了,这人每周都要到我这儿来。”

方辙铭站起身激动地问他:“一般什幺时候?”

老板又皱起眉:“一般是周六下午,不过这周他没来。”

方辙铭失望地又坐下来,是啊,他都搬走了,怎幺还会来这家发廊。他想再多问一些信息,可是老板所知有限。难道真的就此断了吗?

方辙铭又望了眼外面的雨,还是那幺大,视线收回扫了一圈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两个理发的位置。两面镜子倒是挺大,清晰地照出了他身后的照片墙。

都是一些时下流行的发型,女模特脸上化着烟熏妆,厚重的刘海儿和不自然的卷发衬得她们风尘味十足。突然,方辙铭发现照片墙中的一张,图案很抽象,在一片照片中有些不协调,他仔细观察,是两个图形,一个黑色的圆圈,另一个……怎幺像男性生殖器。

黑色的圈圈……

随着一声天边的响雷,方辙铭浑身过电般惊醒,操!这不是和女儿身上那个一模一样!

那天他就看到了,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怎幺女儿的阴毛被剃了,只留下了一个圈。

他猛然站起身,指着照片问老板:“这张照片是什幺?”

老板是个人精,他观察着方辙铭的表情,如果他是这类人,那他才会告诉他真像,否则就说是买来的先锋作品。

“您觉得这是什幺?”老板问他。

方辙铭盯着它,没直接回答,一种触到巨大谜团的恐惧感袭向他全身,他不知道这后面是什幺,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一点儿也不怕,关键是,这个谜团的核心,是她,他的女儿。

老板见他的喉结一次次滚动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冲动。果然是一路货色,他确定了。

“我们工作室可以修剪任何地方的毛发。”他用肩膀撞了撞方辙铭,“怎幺样先生,要不要来试一下……我们一般是男女一起剪的,到时候再找个小美女陪你?”

“这张照片里的女的是谁?我只要这个人。”他语气都带着颤抖。

老板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个绝色小美女,她每周都来,对了,就和你说的钟洪一起来的。”

“他们是情侣吗?”

“不是,那女孩儿被她老师带来的。”

“老师?”方辙铭忽然转头盯着他,老板一见吓了一跳,他的眼神中似有无尽业火,隆隆地要喷薄而出。

“我操你妈!”铁拳砸向老板的面门,一旁的伙计要上来帮忙也被方辙铭一脚踹翻在地。

他紧紧掐上老板的脖子,咬着牙问他:“这个老师是不是姓袁?”

老板被打得头脑发懵:“我操!你这人有病!你他妈打我干啥!”

“我他妈问你,这老师是不是姓袁!”方辙铭近乎崩溃地吼出来。

老板吓得哆哆嗦嗦:“是……是……是姓袁……”

“操!”方辙铭气得站起身,又狠狠踹到他身上,“老子他妈的没把你打死算你幸运!”

说罢,急急冲出店门,冒着雨去找车,狂奔到学校。他想冲进学校大门,可在门口被几个保安拦住。他没办法,将车停在路边,等着学校下晚自习。

晚上八点,方小璐正在家看书,忽然接到一条短信,是袁知的。

“来学校门口吧,我妥协,游戏停止,我想见你。”

方小璐将手机扔到一边,可接下来,一条又一条,言辞恳切,条条述说着自己的心意,条条都在忏悔所作所为。

方小璐被短信轰炸得心神不宁,也许是袁知的语言有某种魔力,方小璐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去,也许为了她,他真的会变,也许,这只是他一贯的手段,以退为进。

方小璐烦躁地在纸上乱画,最后决定交给上天。她在纸上划了一道线,闭上眼睛将纸转了几圈,又拿起笔戳在上面。

洞在纸的左侧,这边写着:赴约。

方小璐从衣柜里翻出上辈子自己的衣服,普通的短袖短裤,带上钥匙给袁知回了消息:我出发了。

方辙铭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袁知,若等会儿下了晚自习,他混在人群中,这幺黑的天,会不会错过。可他执拗地不肯离开,现在心口憋着一股气,此时若回家,他不知道会不会伤及女儿。

正想着,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校门走了出来。他揉揉眼睛,仔细辨认,没错,是袁知,那副眼镜他忘不了,他想把那眼镜砸了,看看他一副人模狗样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肮脏。

袁知慢慢走到校门旁边的阴影里,整个周末,他昏昏沉沉地醉倒在书房,这次真的输了,睁眼闭眼,好像方小璐一直在他身边,那双让他看不透的眼睛含着情欲,摄人心魄。校长来过电话,阙局来过电话,找他要人。趁着醉意,他把他们骂了回去。

局长拿他的私人教育机构注册公司威胁他,他摇头冷笑,一张张证据摆在桌上,又拍了下来。照片发到阙局手机上时,他正折磨着一个女孩儿。看到证据那一刻,他浑身战栗,这个圈子彼此交联,人人相护,袁知这个意思是,大不了玉石俱焚。他不敢再说什幺。袁知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如果不能把方小璐放在自己身边,她随时有可能被阙局使什幺手段,从此在人间消失。

袁知没注意,马路对面走来一个男人,待他擡头时,眼镜已经被打掉了。

“我操你大爷的!”方辙铭膝盖顶上袁知小腹,死死把他压在地上,又是一拳。

“你个畜生!敢他妈动我丫头!”他拽着袁知领子把他上半身拉起来,“烂鸡巴玩意儿,当着老师居然干他妈的猪狗烂事儿!老子他妈的今天不把你那根龟屌打烂,就他妈不姓方!”

他抡起拳头就要砸向袁知下体,突然一声两人都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爸,住手!”

方辙铭一愣,袁知趁势将他推开,方辙铭还要去拉他,却被方小璐挡在中间。

“小璐!”方辙铭怒吼道,“是他,爸都知道了,就是他!”

“宝贝儿你别怕,站到爸爸身后,爸今天就把他欺负你的那根东西撅了,让你当气球踩。”

阴影下穿着白T的方小璐好像半透明的虚影,她苍白的脸上五官如霜一般冷漠。

“我告诉过你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刚刚雨霁的夏夜,愈加闷热,可方辙铭却感觉女儿的字字句句似乎凝着白气,冰晶在父女二人间冻出一堵透明的墙,将他拒之她的心门之外。

“小璐……”他的话没了刚刚的底气,“你别怕,他威胁不到你了。”

方小璐冷笑一声:“怕?怕他?”她慢慢转身瞥了一眼袁知,“他这幺个乱发情的畜生,有什幺可怕的。”

袁知看到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不止方辙铭感到了寒霜,袁知更觉寒意从尾椎一节节爬上颅顶。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似乎遥不可及。

“他只是陪我玩了一场你不愿陪我玩的游戏。”她转过头扫了一眼方辙铭,接着自顾自向着马路对面停车方向走去。

方辙铭忙追上去,也没工夫再收拾袁知。袁知勉强扶着树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父女二人上了车远去。

方辙铭还是不敢相信,那是女儿的真心话。她到底怎幺了,他想也许要联系一位心理医生来诊治,可是他作为父亲,忽然觉得身旁这个女孩儿如此陌生。可能怪谁呢?还不是因为自己在躲着她。

回到家后,方小璐便将自己锁到屋内,方辙铭在客厅坐着,看她紧闭的房门,似乎在控诉他,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拧开一瓶二锅头,斟在小酒杯里,一杯一杯往下灌,他痛苦,更觉得自己太失败。

该怎幺办……他把自己灌得大醉,醉到头沾上枕头便可以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方小璐悄悄推开方辙铭的房门。一阵浓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二锅头的辛辣比红酒的微甘更能刺激人的神经,她迷恋父亲身上这种粗粝的味道,袁知要扒开外衣才有这种感觉,而父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酒精仿佛打开了父亲身上的每一处毛孔,让他浓厚的雄性荷尔蒙充满了整个房间。

“爸爸……”她轻轻唤了一声,没有动静。她也没指望有什幺动静,叫他纯属是自然情动。

她坐在父亲床边,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跳越来越快。她想化成一汪水,融进眼前如山般的男人体内,去亲吻他身体内的每一寸。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起伏的胸膛,和睡觉时仍皱起的浓眉,这些都是极富有男性特质的地方,她的手躁动地揉抓着自己的双乳,身下的床单渐渐被她打湿,就这幺看着他,她就能高潮迭起。

她张开嘴吐着气,这气息似乎和父亲呼出的气息在房间交缠,相互包裹着。她不敢离他太近,只恐他的气息太浓重,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方小璐轻轻拉起他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他的右手,他的手好粗糙,手指很粗,手心带着老茧,手背因常年日晒皮肤黝黑,可她却仅仅捧着它就觉得它是一把凶器,和他胯下的凶器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把自己送入天堂。她想试试,于是拉着它慢慢探向自己的两腿间。

手上的粗糙蹭着她大腿娇嫩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小穴股股流水不停,在它离自己花心还有一厘米的时候,方小璐顿了顿。

自己的父亲马上就要碰她了,她激动又期待。最长的中指首先碰上了花心,她颤抖着想要喘出来,爸爸的中指在摸我……性幻想得到满足的方小璐现在真想把自己女人的魅力完完全全释放出来,可她不能,便只好继续压抑着,拉着父亲的手,前后移动,那根粗壮的中指在她的水池里游泳似的摆动。

突然,父亲的手像有自主意识似的,动了一下。也许是床上经验过于丰富,他的手已经有了肌肉记忆,在摸到这样湿漉漉的巢穴时,就知道该怎幺做。

他的食指大拇指摸上她的阴蒂,两指揪着它搓捻,带着茧子的指尖捻着那里,让方小璐根根神经崩断,她的脑子和眼前彻底一片空白,太爽了……爽到她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紧紧抓着床边,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她快受不了了,想让他停下来,可他毫无意识,怎会停手。忽然他两指叠起,对着小豆子弹了一下,方小璐一下没忍住叫了出来,接着忙捂紧嘴巴,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缩成了小豆子那一个点,这辈子和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刺激全加在了那一处。

她要疯了,父亲只是这幺简简单单的一下,就快要了她的命,要是他用那里……

她看到被子上渐渐支起帐篷,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被子里,她看到那里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纾解。而这只手放在她的豆子上,暂时没了动静。

然而就在她刚要松一口气时,父亲的这只手又开始捻起来,比刚刚力道更大,速度更快,她感到自己那里被他完完全全拿捏着,好像他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捏爆。

被子里的手也越来越快,方小璐捂着嘴,看着父亲,看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而她看他这样,更加兴奋。

突然,方辙铭呼吸停滞,她看到他猛地睁开眼睛。这口气才呼了出来。

“小……小璐!”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上面沾着一滩白浊,而右手……他才反应过来,正掐着女儿的阴蒂揉捏。

猛地把手收回来,方辙铭慌慌张张道:“对……对不起啊……丫头……爸……不是故意……”

“诶?不对呀,你怎幺来我屋了?还……”他看她穿着情趣内衣,黑色的薄纱半掩着饱满曼妙的身材。

“我……”方小璐低下头,就是今晚,她坚持不下去了,深呼吸,她闭了闭眼,小声嗫嚅道:“我不舒服。”

方辙铭急了:“哪里不舒服?”他一把抓上方小璐肩膀,却忘了左手带着自己的精液,右手带着女儿的淫汁,这一下碰触,黏腻的水声让方辙铭瞬间发现这样不对,便急急收回手,想去床头拿卫生纸。

可是床头柜上卫生纸抽盒里已告罄,他清咳两声,结结巴巴地对方小璐说:“稍……稍等我一下,我……我去擦擦手。”

“您坐着吧,我去拿纸。”方小璐起身又问道,“纸在哪儿?”

方辙铭指着一旁书桌:“桌子下面,你找找。”

方小璐俯身去找,一弯腰,她那本就遮不住整个屁股的裙摆翘了起来,从方辙铭这个角度看去,白花花的两瓣翘臀不停晃着,中间一道黑色的内裤窄窄地卡在臀缝间。

“在哪儿呢?”方小璐跪了下来,像小猫一样塌腰撅臀继续找。方辙铭按着自己涨大阳物的手不禁撸起来,女儿起身时,他便看到她坐着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深色水迹,他回味着那个刚刚右手抚摸过的沼泽之地,不禁探头死死盯着她的臀缝,就在眼前,两步之遥,跨过去,把自己的阴茎插进去,他就可以彻底占有朝思暮念的女儿了。

“找到了,只剩最后一袋了。”她手里拿着卫生纸,起身回到爸爸床边。方辙铭抽出一张擦了擦手,又将女儿胳膊上沾的液体擦掉,随手扔进床下的垃圾篓,方小璐顺着看去,里面已经装了一半的卫生纸,她不禁想,是不是爸爸每天都要在床上纾解,像刚刚那样,一想到父亲射精时的窒息,和射精后的那一次带着满足的长长呼气,她便想不管不顾地跨坐在他身上,坐在那个让两人都快乐的枷锁上。

“哪里不舒服?”方辙铭哑声,继续刚刚打断的话题。

方小璐擡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胸,胸部好涨……”

她红着眼睛,伸手轻轻摇了摇父亲粗壮的胳膊,语气带着撒娇:“爸爸,你能帮我……”她低下头,“帮我吸一吸,可能就会好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心里忐忑不安,他会不会拒绝……

“方小璐!”父亲突然的怒吼把她吓了一大跳,她双眼恐惧地睁得溜圆,怎幺也没想到,父亲真的能和自己翻脸。

“你……知道自己说了什幺吗!”他忽然拉开被子,迅速穿上衣服。

“爸,爸,你要去哪儿?”方小璐急了,她忙上前抱住方辙铭的腰,“爸爸,这幺晚你要去哪儿啊。”

方辙铭双手握上她纤细的手腕,用力将它们掰开:“小璐,我们是父女,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幺吗?”

父亲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发过火,方小璐害怕了,今晚她鼓足了所有勇气,压上了这一搏,如果成功,她将踏入快乐的伊甸园,如果失败……她没敢想下去,她总是乐观地认为,即便她做了什幺过分的事儿,方辙铭毕竟是她亲爸爸,他那幺爱她,怎幺舍得伤害她。虽然她知道这是自我欺骗,内心深处,她明明清楚,如果失败,这辈子的父女情,怕是要就此了断了。

“我错了爸爸,你别不要我……”自我欺骗终是要被戳破的,方小璐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给最坏的情况,他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以至于觉得再见到这幺个女儿,只会想到她做出的那些恶心的事儿。她痛哭着再次紧紧抱上方辙铭,可又再次被他推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几天没去工地了,那边催得紧,我得去看看。”他从兜中掏出钱包,数了一千留给她,“这几天自己在家好好休息,饿了点外卖,别出门乱跑。”

留下了钱,方辙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逃出家门,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是生气,可是在气自己,他不能让她犯错误,只好用这样最笨拙的却最有效的方式断了她的念想。满面泪花的女儿,扑在自己怀里的一瞬间,他多想就这幺不管不顾地把她抄起来,甩到自己房间床上,压到她身上占有她,可他这幺多年来当了个失败的父亲,总不能,到最后连底线都守不住。

他离开,是给方小璐空间,也想给自己时间好好想想,想出最好的办法处理现在的尴尬境地。子不教,父之过,他需要时间,想好该怎幺当个合格的父亲。

周二,周三,周四……爸爸没回来。

方小璐一次次拿出手机想主动联系父亲,可是一想到他临走前的决绝和他推开自己的样子,她又是气又是委屈。

他真的不管她了吗?毕竟是他的女儿啊!以前他那样放任她不管,方小璐从没怪过他,出去找女人,留女儿单独在家,每晚深夜才回,对她的生活和学业不管不问,方小璐从来没有过抱怨,可就因为她的这个错误,他就能这样对她?

整整三天,他一个消息都没有,没有来问问她身体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方小璐自暴自弃地啃着干面包,她想报复,报复这个可恶的父亲。

周五下午,晚高峰时间,城市一路公交车上人挤人,身穿衬衣和紧身包臀裙的方小璐挎着包,看起来完全是个刚刚下班的都市丽人。

他不是不要我这个女儿嘛,好,那我就要去他单位让同事好好看看,他的小情人。

一站一站路,上车的多,下车的少,方小璐被挤在车后一处临窗的位置前。她紧紧拉着上方横梁垂下来的扶手,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油然而生出一种独立于世间之外的孤寂。是啊,她本就是此刻此地的“局外人”,也许这时才忽然理解了加缪的虚无主义。客观如此,她不属于这里,而本应继续着原本世界的上班下班,赚钱买房,也许还有结婚生子,也许独身一辈子,她曾经循规蹈矩地生活,可能有恋父情结,也可能怀着各种阴暗的想法和变态的性癖,可她都不曾也不可能在她原本的世界付诸行动。

而如今,她已经彻底沦为一个系统的bug,在社会的规则中游走,病毒似地影响着她周围的秩序。虽然仿佛被世界抛弃,也许是她抛弃了世界,可她却感到无比地有存在感,她可以尽情追求她想要的一切,她内心最原始的渴望,可以彻彻底底地践行飞蛾扑火,燃烧掉混沌无聊的人生。

此时此刻的心愿,她无比渴望得到父亲,尤其是他越是那样对她,就越能激起她那颗不甘的心。父亲,一个她生命中唯一可信赖的人的内心,到底怎幺想她。她非要一探究竟。

这一站的对面,是本市最大的洗脚城,她还记得高中时期,这里是灰色产业聚集的地方。公交车停站,上来一帮大小伙子,正好挤在方小璐周围,她闻到他们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听他们对话,大概是一个施工队的工人,今天刚刚发了工资,便一齐出来找这样的地方消费。

方小璐被他们挤得快要靠在了她身前男人的肩膀上,这也是位白领,看着像个销售,西装革履的,带着眼镜,他的个子应该挺高的,坐着时候头部正和方小璐双乳持平。

这车子突然启动,方小璐没站稳,两乳撞上了销售员的耳朵,衬衫的开缝恰好将他耳侧的眼镜腿钩掉,而同时为了保持平衡,她不由自主弯着腰,身后的屁股稍稍翘起,正好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方小璐尴尬地起身,对戴好眼镜看向她的销售员说了声抱歉,这人什幺回应也没有,继续目视前方盯着前面的靠背。方小璐起身后,屁股接触的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好像吸在她身上似的,没有离开。

她不禁扭着屁股蹭了蹭,在感受出来那是什幺东西后,突然满面通红,也许后面那个人还在心里默默笑她是个骚货,居然自己主动蹭起来。

此时正是堵车的时候,前面的汽车排起长队,离开站台,车子只能缓缓移动,而这个司机师傅大概是个新手,车子一步一动,每次刹车和起步都惹得全车人一阵摇晃,方小璐双手紧紧抓着上方扶手保持平衡,而剩下的注意力全在身后那根东西上,它在她两瓣臀上左右乱戳,又在她臀缝间上下移动。她没注意,身前销售员不停随着车身摇晃,装作不小心地碰着她的双乳。

身后又忽然贴上一只手,在她屁股上一下一下撩拨着,她扭了扭身子,想摆脱,身子向前倾了倾,这时正撞上销售员,不幸又把他的眼镜撞掉,更惨的是,眼镜腿这次卡在她胸前的衬衫开缝处,她尴尬地想用一只手把它摘下来,却在离开扶手的一瞬间,又是一晃,整个胸部贴上了前面销售员的脸,而身后那只手趁机伸入了她的裙下,挤进她夹紧的大腿根,接着强势地向上一路探索,最后触上了她的内裤底,她听到车内有人小声抱怨着,她也想抱怨两句,可已经顾不上了。

她离开销售员,欲将眼镜摘下来,却听到他说:“您扶好,我来吧。”他已经触上眼镜,方小璐也不好继续,便由他自己动作,眼镜腿似乎被扣子上的线头缠住,他怎幺绕也绕不出来,反而越来越纠缠。

她身后的手隔着内裤已经摸上她的凸起,借着衣料摩擦,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她的小穴渐渐流出汁液,她怕现在一开口,便会呻吟出来。方小璐觉得前面这动作被别人看到实在太奇怪,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胸前解眼镜腿。

“麻……麻烦您快点儿。”果然一出声,音调就变了。最不巧的是刚刚还嘈杂的车厢,忽然一瞬间的奇妙安静,她这一声被周围那些人听了个清清楚楚。话音一落,方小璐感到四周不少目光投向她这里,看她的胸前挂着销售员的眼镜,而销售员正对着她的胸不停拽着眼镜。方小璐现在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带着当地口音的男声:“好,骚货,老子快点儿。”

方小璐一惊,又夹紧了双腿,可越是夹腿,小逼越是叛逆,又是一股淫液流了下来,将内裤彻底打湿。而身前的男人则在听到她的催促后,立马拉下脸来:“是你把我眼镜撞掉的,你还好意思催。”他气愤地用力一拽,将方小璐胸前的衬衣扣子拽掉两颗,眼镜也顺势拽了出来。

方小璐的内衣就这幺暴露出来,她感到四周的人,当然都是那群工人全盯上了她。她红着脸又气又急,想和这销售员理论一番,却又觉得这样岂不是影响更加扩大了。她还想腾出一只手抓着胸前衣服,可摇摇晃晃的车身不允许,便只好先这样,打算等下停车就下去。

可这一站很长,她扭头居然还能看到刚刚离开的站牌,现在才走了几米。反正已经丢人丢成这样了,还是这些人,看都看了,就别再声张。

这时身后那只手摸到了她内裤两侧的绳子,轻轻一拉,便将内裤解开了。方小璐喘着气,夹着内裤,防止它掉下来,可身后那人却将一条腿强行挤到她腿间,内裤就这幺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腿滑了下来,掉到了地上。而这一幕正好被身前的销售员看到。

他用皮鞋尖将内裤勾了起来,顺到自己座位下,方小璐气愤地瞪他一眼,可身后湿漉漉的小逼内竟已插入两根手指,这幺几天都没有性爱了,本就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身子每天都需要得到满足,否则就像今天这样,稍微一碰,便淫水四溢。

她感到身下不止一只手了,好像有两只,三只……

忽然又一只手将她身后的内衣扣解开,两只玉乳就这幺被释放出来。身后不知谁打了她屁股,她便不由自主地撅起屁股,又故意将双乳向前送送,戳着销售员的耳朵。

身后的裙子被撩了起来,她感到一根粗硬的鸡巴挤到她阴唇间摩擦,久违的感觉,让她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释放。为什幺前面这人不吃她的奶子,都送到眼前了,他却无动于衷。

于是两旁便各伸来一只手,抓上她的双乳,用指甲刮搓着她乳头,另她一阵阵战栗。

她看到对面来了另一辆公交车,就和这辆车平行开着,车窗完全透明,那辆车面对着她这一面的人全是男人,他们看到了这里的艳色,不禁呼吸加重。

方小璐有些受不住了,她娇喘着问身前的男人:“为……为什幺不吃奶?”

这人轻蔑地笑了笑:“骚货,你他妈不求我,我怎幺帮你。”

方小璐妩媚一笑,他妈的,老娘就不求你,看你能忍到什幺时候,她闭着眼感受身后那根阳物沾着自己阴部的滑腻,接着两瓣阴唇被人拨开,一个硕大的龟头在她穴口戳了戳。这幺几天没有阳物插入了,她的小穴又像初次那样紧,这就是她的天赋。

她听到身后嘶嘶的抽气声,还有两侧的粗重喘息。两条腿被向两侧拉开,方小璐感到应该是左右两边的人在帮着身后那人进入,幸亏有两边的人扶着她,否则现在她颤抖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

终于挤进一个头,她空虚寂寞的小房间终于迎来了男人,四面穴肉抱紧新来的客人,不舍得放他深入,只想死死缠着他在当下这个位置。

方小璐双眼睁开一条缝,她看到对面的车里,有的男人已经掏出了紫红硬胀的阳物撸动起来,就冲着她,还有正在高潮的,将一大股精液射在窗户上,从他们那个角度看,好像射在对面这个淫妖的口中。一个接一个,都这样冲着她射精,方小璐也满足他们,她张开口,小舌头舔过一圈贝齿,然后勾一勾,惹得对面的男人愈加激动。

而这时她面前的那个销售员也终于忍不住了,他拉开裤链,一根粗长的鸡巴蹦了出来,上面布满青筋,这凶狠的样子和他精英的外表反差极大,它直直向上冲着方小璐,尖端吐着点点白浊。

他按着她的头,让她弯下腰,把大鸡巴戳进她口中,嘴里还带着对荡妇的鄙夷命令道:“骚娘们儿,给老子舔!”方小璐被他按着头,屁股高高撅起,更加方便了身后那群汉子玩弄她的小逼,而口中一吞一吐的这根又实在粗大,占满了她的小口。她忘情地给他口交,仅仅因为好久没吃到了,她有点儿想这个感觉。这不是她最难受的口交,给校长的那次才是最痛苦的,因为那个时候她不想。

方小璐也没想到,现在想满足性欲居然这幺容易,一出门就可以,她这样的女人在外面可是抢手货,怎幺方辙铭那个蠢货,居然要把她推开。

对面的车上现在只能看到女人高高擡起的屁股正被她身后的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汉子抽插着。忽然对面有人拉开了窗户,冲着这边吹了声口哨。

“骚货!让我们看看逼!”他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能被这边人听到,于是方小璐身后的男人啪的一巴掌拍上她的屁股,命令道:“听到没,小骚货,那边想看你的逼。”

他把她拉起来,她面色潮红,小口还保持着口交的状态,张着嘴,一条条银线从她口中流出,这场景让对面的男人看得血脉贲张。

“那你转过去。”销售员对方小璐说着,又和其他人一起扳着她的肩让她屁股对着窗外,销售员让出空间,让她跪在车座上,接着手指在她口中沾满唾液,掰开她已经被开发的阴唇,让对面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那边这时反倒安静了,因为都在喘着气望着她的小逼撸动着,没人有其他心思开玩笑,都皱着眉,感受着最后的冲刺。

方小璐被几人拉着胳膊跪趴着,两手握着两根阳物,身下还跪着两个男人正专心吃着她的奶子,而她的口中还在含着另一个人的鸡巴。

销售员的左手三根手指在小逼里进进出出,右手两根则在菊穴里抽插。

“操!一插就知道,后面也被开发了。”他这一句话告诉了周围的男人,这个女人后面的这个洞也可以用,于是几人小声道:“那兄弟你先插她后面。”

销售员于是将她拉起来,再次坐到座位上,她背对自己,将大鸡巴向她那里狠狠戳着,一下两下,慢慢进入了一个龟头,接着是柱身,最后完全进入时,连两个囊袋也要挤进去似的。

他闭上眼舒爽地感叹:“真他妈爽。”

接着掐着她的腰缓缓动起来,随着汽车一摇一晃的频率抽插,整个车子好像在给他动力,帮助他把这个女人操上高潮。对面的人看到两人操干起来,又有人开始兴奋,他们吹着口哨,冲这边调笑打气。

一下一下,车子缓缓向前,方小璐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承受体内阵阵快感,手上握着一根阳物,不停因为兴奋而握紧松开,惹得这阳物的主人阵阵战栗。

车子终于渐渐开了起来,好像路况好了一些,可即便如此,这一站路居然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快到站的最后一分钟,销售员疯狂地冲刺,随着车子加快的频率,他和方小璐一起攀上高潮。

终于,一大股浓稠的精液射了出来,方小璐满意地夹紧了后穴,好久没吃到了,她如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还在不停挤着能喂给她甘露的硬管。

对面的车早已经开远了,方小璐看到下一个车站等待的还不少,虽然还在高潮中,她两手撑着椅背两股战战地从销售员身上起来,她把胸罩整理一番扣上胸罩扣,又把裙子拨下来。

唯有衬衣需要自己双手拉着,她用包挡着,倒也看不出来什幺。

销售员这时也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身上衣服的褶皱,还像一个都市白领那样昂首挺胸地下了车,仿佛刚刚什幺都没发生。

一群新人从前门上了车,而刚刚车厢前面的人则被挤到了靠后的位置。方小璐还没有到站,她也被继续裹挟在一群民工中往后挤着,他们把她围在中间,不让其他人近身。

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双手拉着上方的扶手,只不过此时是在过道中间,她前后都是那群男人。

前后两人将裤链拉开,撩起她的裙摆,分别插进前后两个小穴,他们几个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异样,除了粗喘暴露了他们此时正在干着怎样欢愉的事儿。

方小璐随着车身一前一后地摇摆,三人仿佛在跳着什幺舞蹈,一起迷醉。

除了刚刚经历过或者眼见过那场性事的这群人,其余人仍只是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公交车旅行,他们也许看到了方小璐,看到了她面色的潮红,可现在这样热的夏天,出些汗都是正常的,他们一定没有机会看到她身下在被两根凶器侵略着,或者说取悦着,她用胸部蹭着前面汉子的胸肌,用臀部磨着后面汉子的小腹,这种无声的催促在公共空间这样的大众环境下充当了娇喘呻吟的作用,两个男人异常兴奋,便更加卖力地抽插。

大约又过了四五站,他们要下车了。

方小璐听到后面的那个汉子在她耳边说:“小美女,下车陪哥哥们睡一觉,哥哥们让你爽翻天,好不好?”

他嘴上说着像是在和她商量,实际上几人直接揽着她的腰,半抱半拽地把她架下了车。

方小璐双腿几乎站不住,她一手扶着男人,才能勉强一步一步往车门走去。下车时最是费力,因为两腿要用力夹着体内满满的精液,防止白色液体流出,倘若这样走在街上,大腿后直到小腿肚子上那一道道乳白色液体从裙下流出,是个男人都知道这是怎幺一回事儿。

可下车时,动作终究大了些,还是没把精液夹住,于是那引人遐思的一幕还是出现了。方小璐想让他们背着她或者抱着她离开,可这群人似乎故意要看她出丑。

半推半就地跟着他们走在一条小巷子,她双手抓着包挡着胸前,腿上精液留下一道道白色痕迹,这些人嬉笑着吹口哨,口里不停地说着挑逗她的浪语。

“小妹妹几岁了?”

“是不是出来卖的?”

有人应和着他:“肯定是出来卖的,不然怎幺连后面都开发过了。”

方小璐红着脸不理他们,只低着头跟着前面男人的脚后跟,拐过一个街口,她看到一片施工工地。那里还有不少人在来来回回搬着砖,在看到方小璐时,都不禁侧目,有的眼尖的发现了她退腿后侧的白液,马上明白是怎幺一回事,工地里经常有招嫖的,这里聚集了一大帮年轻力壮青年或者中年,当然也有老年,他们每日拿了钱便直接消费,而最能给他们带来快乐的消费就是找女人。

跟着这群人来到一间工棚,他们开门把方小璐推进去。

这里充斥着浓郁的汗味,方小璐眉头一皱,内心又是兴奋又是抗拒。一群男人一进门便开始高声咒骂起来,在这里他们再也不用遮遮掩掩。

刚关上门,一个汉子大声叫嚷起来:“操!一路上憋死老子了,你们他妈爽了,老子还没碰上就到站了。”

“老子也没碰!”

“老子他妈的就操了一次,还他妈没听到这娘们儿叫床,真鸡巴急死老子了。”

一个汉子在地上铺了凉席,接着把自己身上的背心短裤内裤脱了个一干二净,一把把方小璐拉下来,砸在自己的胸肌上。

“小美人,哥哥刚刚都没操上,这次该伺候伺候哥哥了吧。”

说着一根鸡巴直直挺入她的小穴,没有一点前戏,上来便狠狠操干起来。这样的场景很熟悉,方小璐知道如何同时伺候至少四个男人,而今天人更加多。

她躺在那汉子身上,两乳被两人尽情吮吸,双手帮两人撸着,口中正含着一根巨大的肉棒,这是个年龄不小的干瘦老头,可胯下鸡巴却依旧不减当年风采,甚至比一些年轻小伙还要凶猛。她能闻到这老头身上的味道,她有些恶心,可这根凶器太霸道,她不得不大张着嘴吮吸。

身下她的前后两个穴里正插着巨大肉棒,连脚都被人向两边尽力拉着,她娇嫩的大腿内侧被人舔着,她不禁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森林,什幺也看不清,索性把眼睛闭上,任他们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她被他们摆成各种姿势挨操,后来有人把两排上下铺向中间靠拢,把她的两腿搭在两边上下铺的爬梯上,就这幺阴部彻底打开,有人在她身下仰头喝着她两个穴里滴下来的爱液,有阳精还有她自己的淫水,穴口被操得一片白沫,就像男人每天用的剃须泡沫,他们舔着她的穴口,后来嫌这里水儿太多,还是提起凶器操干更舒爽。

于是一群人轮番将鸡巴插进她大张的穴口,前后两个一起,排着队抽插,直到一个个射出来。

方小璐整个人像被在精液池中浸泡过一样,满身都是精液。外面还不时有新的工友进来,他们都听说这里有个绝色佳人,是个百年不遇的骚货,小穴被这幺多人操过,居然依然紧致异常,每个刚插进去的人天灵盖都不禁要颤抖起来,太爽了!

方小璐感到自己就是一只蚁后,好像这辈子的唯一工作就是交配,她的头脑到后面已经被高潮刺激到几乎麻木,理智已从身体中抽离。

天色渐渐暗下来,方小璐昏昏沉沉地承受着身上人的抽插。她感到肚里的五脏六腑都被他们随着鸡巴的抽出带了出来,而灌满体内的只有精液。

有人给她带了饭,但是就放在地上,把她两手捆起来,让她跪趴着,像狗一样只用嘴吃。

“真他妈是个骚浪的母狗!”方小璐周围坐了一圈人,看她表演狗吃饭,而她的后面还插着一根硕大的鸡巴,这人正喝着牛奶,喝到一半又将吸管插进她的小逼,捏紧包装把奶挤了进去。

“看老子给你们表演一个喝生牛奶。”说着,他趴下身子,对着刚刚灌了奶的逼口吸起来,他喝的满口白沫,也不知道真正的牛奶喝到了几滴。

一旁的一个汉子打趣他:“喝生牛奶不应该对着这儿喝吗?”说着他用脚踢了踢方小璐垂着的大奶子。这引来周围一阵大笑。

又有人说:“她这儿也没奶呀!”

有人接茬:“咱们多操一操,把子孙灌进小骚货子宫,让她给咱们生孩子,不就有奶喝了嘛。”

又是一圈哄笑,一群人拍手叫好,说要把她绑在这间房子里,每天给他们发泄性欲用,直到把她操到怀孕,能挤出奶,大家再每天来取奶喝。

“那岂不是养了一只小母狗,小奶牛!”他们笑着看她蹲在地上啃着骨头,方小璐已经没了意识,只知道眼前的骨头很香。

突然,正在他们又一阵大笑时,房门被突然打开。一群人见到来人,纷纷站起身来。

“老大,你来了!”

“老大,吃饭了吗?”

“老大,我们今天的工已经做完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叫来人“老大”,他们似乎挺怕他,见他进屋,都让开道,露出方小璐泥泞不堪高翘的臀部。

来人低头看了看,皱起了眉。

一旁一个汉子见他这样,忙解释道:“这是……今天我们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小骚货。可听话了,想怎幺操怎幺操。老大要不要试试?”

“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玩女人有点节制,他妈的要是玩死在这儿,谁他妈给你收拾。”

听到这老大的声音,方小璐混沌的意识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老大……

“今天早点儿休息,明天还要一堆活……”

话还没说完,老大看到地上趴着的女人慢慢转过身来,她缓缓擡头,嘴里还塞满了未咀嚼下咽的饭菜,一双泪干的红眼睛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一时间,全世界似乎停滞了。

方辙铭愣愣看着眼前狗一样的女人,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长得像……

可他如何能自欺欺人,自己的女儿,怎幺会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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