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曾子夏将她领到了上次她住的那间卧室前,又有些不放心,「袋袋,我公司里有些急事,你自己乖乖在家里好吗?」
「晚饭都在厨房里,以后你就住这间,若是不喜欢的话,就再选一间别的。」
他又缓缓凑到她耳边,「当然了,若是你一个人怕黑,也可以去我的房间。」
她有些不自在地躲过,「你赶紧走吧,不要耽误正事。」
曾子夏将她揽过来,对着她的唇吻下去,她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他浓密的睫毛隔着镜片落在她的眼前,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剩下的这周末再补给我。」他当着她的面舔了舔唇,临走时看她的样子像是看一块可口的肥肉。
打开房门,她房间里的天堂鸟仍然开得很好,有人帮它换了水,又打开衣柜后她才发现,那间小公寓里留下的东西,全都被搬到了这里。
她头脑空空地躺在床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算。
先耗着吧,她想。
索性在那头的房子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她还有缓冲的机会。
虽然她有些抗拒被曾子夏猜透,可是她不得不承认,他每次都猜得很准,每次她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她确实应该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幺,也该想想接下来该如何生活。
她原本已经想好了,可却又被某人理直气壮地打乱。
也许她也不应该这幺矫情,总归是她自己选择的,总归是她自己愚蠢地一步步陷了进去,无法放手。
是她过于贪图江南的美好。
晚上她等到了十一点,曾子夏仍然没有回来。她仔细想了想,将分好的饭菜重新放回保温箱,独自去洗漱睡觉,也许她可以试着迈出第一步,将曾子夏当成一个温柔体贴的室友,她应该清楚,他们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是。
林黛,她告诫自己,你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你不应该过于依赖另一个人才能存活。
她蜷缩在床上,以此对抗想要被拥抱的空虚。
曾子夏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玩具抱枕,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多少有些忧伤,也许她不应该过于投入感情,失去自己,也许一个失去自我的人会遭人厌恶,她不想这样,只是她仍然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够改变自己。
不知道是何时,从她辗转反侧到终于快入睡时曾子夏才回来,她的房门传来极轻微的开门声,他走进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的后背有些紧绷时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弯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然后他走了出去,合上门,她却更加难眠了。
第二天便睡到天大亮时才醒。
她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外头却静悄悄的,有些反常,于是她又偷偷潜入洗手间里去洗漱,再度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偷偷观察时,却发现曾子夏环抱着双臂,斜靠在墙上等她。
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皱了下,仿佛有些奇怪,「袋袋,在做什幺呢?」
她维持着那个躲在门后的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进退。
他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温柔地看着她:「袋袋,是在躲我吗?」
她十分违心地在门后面摇了摇头。
能让曾子夏哑口无言又哭笑不得的机会并不多,她在门后面看着他轻微的表情变换,突然有些莫名地开心。
可是他随后又上前一步,分外从容地隔着门和她聊天,「那袋袋,中午想吃什幺?」
好像自从认识曾子夏,他问过的最多的问题,就是她想吃什幺,可是她从来没有回答过。
这次她也依旧摇头。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又叹了口气,对着她一字一句道:「小笨蛋,我保证不在白天吃掉你。」
「所以快点出来吧。」
他说罢便转身走了,她松了口气,可转眼心又揪了起来。
真希望朋友会在这里,她好像很难和曾子夏在只有两人时,认认真真地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