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她眼睛很美就是不好使

这种摇摆舞很容易学，有几个基本的律动和范式，每个音乐小节都会重复这些动作，多做几遍就能掌握，至于跳不跳的好看，纯看个人乐感和身体放开程度。

霍长辛学得很快，虽然身体有些僵紧，但胜在四肢修长，动作敏捷，脚下动作尤其干净漂亮。黑衣黑裤搭配黑皮鞋，跟钟意这一身白倒是般配。

舞并不是传统的双人舞，身体接触不多也没有相贴的动作，但俩人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霍长辛形容不出来钟意那种长相。

她的脸是一张标准的舞台脸，棱角分明额头饱满，眼睛、鼻子、嘴唇，五官单拎出来可能不出彩，但嵌在上面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美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让人很难忘记。

只要看着她，霍长辛觉得自己可以跳到地老天荒。

五六个节拍后，钟意就近把场边的一个男生拽了进来，紧接着她跟舞者们一起，把所有人都带动了起来，成了一场大型群舞会。

一时间场子里所有人都在拍手、欢呼、跺脚、扭胯，好不热闹，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快乐里。

一曲终了，众人跳到尽兴，三三两两在场边休息。

钟意浑身湿透，小白裙前襟已经湿透有些轮廓自然浮现出来。

霍长辛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给钟意披上，她低头看了看前襟，决定不客气的接受。

男人正准备再次向她介绍自己，钟意却已经走向了简方泽。

他不会跳舞，一直站在场边拍照。男孩自然的搂着她的肩膀，拿纸巾给她擦汗。

聂胥兄妹俩过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霍长辛脸色不变地走到钟意另一边，聂圆圆觉得有些残忍，连忙先开口。

“钟意，你挺行，我都没见过霍哥跳舞，今天还是借了你的光。”说着她夸张的顶顶钟意的肩膀，“你还记得人吧，上周刚送过咱俩回家。”

钟意要不是现在心情好，只怕直接奉送一个大白眼。

“霍先生，你好。”她点了下头。说完又冲着聂圆圆，“你不是嚷嚷要见我男朋友？人给你带来了。简方泽，聂圆圆。”

一句话说完，聂圆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瞄一眼霍长辛，见他一脸平静，才小幅度的跟小奶狗打了声招呼。

聂胥在旁边把这一出戏尽收眼底。

有点意思。

*

霍长辛还在部队时是个非常优秀的狙击手，被他盯上的猎物从没有逃脱的机会，他以为钟意也是。

再见到她，霍长辛决定修正自己的错误，她不像猎物，她是他的对手。

当天晚上，他给聂圆圆又发了一笔转账。

聂圆圆看着六位数的金额，犹豫要不要退回，钟意表现得那幺明显，霍长辛花钱打水漂的几率太高。

却又舍不得。

一咬牙，直接把钟意在各个社交媒体的账号推了过去，顺带手丢了几支她比赛的视频，还有各种博主分析钟意的节目，能找到的她都给了。

霍长辛注册了账号，把各个平台上的钟意都关注了，决定每天都刷一遍。

有些比赛视频年代久远画质粗糙，并不及他今日在舞池见识的十分之一。各个博主的评价也都比价私人，对于他认识她来说，毫无参考价值。

刷到天亮，大概是因为他刷的相关信息多，社交媒体推送了最新演出，就这幺巧，有一部钟意出演的《长盛》就在南城大剧院，连演一个月。

霍长辛选好位置直接买了一个月的票，只是可惜，每周只连演两场，一个月下来也才能见她八次。

不过，红包还是没白给。

*

飞机傍晚到南城，聂胥就被宋元俊直接拉到了「堂会所」。连续出差一个星期，哥几个给他松快松快，他正好也想喝一杯，就没拒绝。

玩到中途他出去接电话，在大堂艺术区看见俩小伙子在接吻，他边打电话边看着俩人搁那儿亲，还挺乐呵。

聂胥见识多并不稀奇这些，只是那俩人中有个他认识的，动作也有些起火，就多看了两眼。

回到包厢居然刷到那俩孩子的自拍，一个噘嘴一个往上凑，那黏糊劲儿。

就多停顿这一秒，他直接把图转给了霍长辛，问他，你瞧这人眼熟吗？

半小时后，霍长辛问他在哪儿，他丢了个地址过去，那边再无回音。

*

今天是《长盛》在南城第一场演出，霍长辛提前一小时就到了，他很少进这种地方，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学校组织看电影。

好多第一次都跟钟意有关。

比如第一次坐在剧场里看舞剧。

霍长辛，一个退伍特种兵，天天琢磨格斗术的硬汉，现在坐在看台上看一群小姑娘们跳舞，说出去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座位虽好奈何离舞台太远，她演的是个女二舞蹈戏份不多，每次都要等好久她才出场。

好在舞剧的故事展开后，戏也渐渐有意思起来，霍长辛被剧目所展现出来的家国情怀所感染，入了迷。

谢幕时，他在演员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海棠红汉服的钟意，刚跳完她气息还未喘匀，胸脯在束胸里起伏强烈，他盯着看直到她平静下来。

不怪他，这是霍长辛第一次看钟意穿黑白以外的颜色，那幺娇丽，却也只能用眼睛。

他没惊动钟意，散场时跟着人群出去了。

坐上车才看到聂胥发来的信息，又直接开车去了「堂」。

人还在，聂胥一直盯着，就在三楼的私人包房。

找了幕后老板，俩人径直往地下室走去。

监控无处不在，就算主张再私密的场子也会在一般人发现不了的地方记录着一切，一如「堂」会所的包厢。

影像从一群男男女女进入包厢开始，按八倍速播放，没等多久该出现的就都出现了，屋子里陆续有男女亲到一起，也有男男，或者两男一女。

霍长辛盯着的那只小奶狗正趴在一个男人腿上咬人家那里。

对着屏幕乐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那丫头眼睛长得挺好，就是不怎幺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