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吻

男孩的目光深邃，像蕴含着无数星辰的宇宙，就这幺着直直盯着女孩的眼睛。女孩目光没有闪躲，睁着圆圆的杏眼凝视着男孩，只有她藏在背后的手，微微暴露了她的紧张。

是的，她是紧张的。她从未与男生考得如此之近，近的仿佛可以听到她心脏跳动的声音。

男孩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指甲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摩擦，惹得她一股燥热从耳根串到了鼻尖。

他稍稍擡起她的下巴，粉红色的唇瓣微微颤抖，像是花丛中煽动翅膀的蝴蝶，诱惑着对面的男孩上来捕捉，眼中闪动着明明紧张又故作正定的神色。

真可爱呀。

他低下头，女孩稍显混乱的气息萦绕在他鼻尖，那是少女的幽香，就像夜晚淡淡盛开的昙花香，   片刻间充盈了他整个呼吸系统。这个味道让他心旷神怡，全身的神经细胞都舒服的像是在跳舞。

秋风一道，勾起女孩及肩的短发，纷纷扬扬拂在男孩的鼻尖和脸上。

他伸出舌头，像是吃冰淇淋一样，舔过女孩粉嫩的唇，仿佛正电荷遇上了负电荷，瞬间化作了电流，从他们相碰触的地方，荡漾开一震酥酥麻麻的刺激感。

女孩瞳孔震动，双手不由得抓住男孩的衣襟，像是瑟缩又像是突然打定了主意，她踮起脚尖覆盖上男孩的唇瓣。

唇齿相交。

两个人温热的呼吸彼此缠绕，融为一体。

男孩上前一步，环住女孩的腰，将女孩搂紧自己的胸膛加深了这个吻。

主动权瞬间对换。

不远处马路上的车灯明明灭灭，深秋的风已经裹挟了阵阵寒意，而墙角的两人只感觉体温上升。

男孩的唇舌撬开女孩的贝齿，探入女孩的口腔，缠上她的舌尖。她想后退，可背后就是墙壁，让她退无可退。

男孩却是得寸进尺，欺身上前，双手复住她的双颊，摆正她的脸，灵巧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巡视他的领地，霸道又强势，描摹她的红唇。

许久，他才放开她，粉红色的唇瓣已经被他啃的微微红肿，道路上的车开过，透过昏黄的车灯，女孩春上莹莹发亮的是他们唇齿交缠间涂抹上的唾液，像是一个刚刚洗净的苹果，不需要削皮马上就可以拆解入腹。

而女孩此刻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止了。

“喂！醒醒！”

男孩五根细长的手指在女孩眼前晃动，企图拉回女孩的神智。

“嗯？”女孩回神，粉嘟嘟的唇上还沾着他的唾液，看的他一阵火热。

妈的，真他吗可爱！

男孩此刻只恨上语文课的时候没有认真读书，连夸人都只剩下卧槽，他妈之类的甜蜜国语。

“喂，亲吻的时候是可以呼吸的！”他揉揉她的头，像是长辈教导晚辈一样语重心长的告诉她一个常识。

余繁萸：╯□╰，我又不是傻子。

那天晚上最后的最后，女孩还是没有回家，叛逆期遇上更年期爆发出的气氛太让她感到窒息。

原生家庭就像是一个困住她的牢笼，即使她想逃离，血缘亲情又像是无形的锁链，即使她飞出牢笼，手脚却也被束缚住了。可就算飞不远，也永远比待在牢笼中舒服惬意。

男孩本想带她去他家，被拒绝了。即使已经有了接吻这种亲密接触，可去他家，还是太快了，不能接受。

最终，女孩拒绝了他的互送，在男孩的目光中一步一步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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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幺巧，这都能遇到老同学啊！”

“是挺巧的。”余繁萸勾起职业化的笑容敷衍道。

“这幺多年过的怎幺样？”

“还好，你呢？”

“挺好的，你在这做什幺的？”

“工程师。”

“哦？挺厉害的。那你做什幺的？”

“项目负责人。”

“哇，厉害。”

如此正常的见面寒暄加商业互吹，只是语言词汇匮乏的两个工科生根本想不出啥吹捧对方的成语，满脑子只会牛逼牛逼，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晚上有空一起约个饭？”吴宥析挑眉邀约，又指了指身旁的黑色行李箱，“我得先去报道。”

妈的，你有事，我也有事好吧！傻子才和你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聊天寒暄。余繁萸心里腹诽。

“行呀！你请。”傻子才会拒绝白吃白喝！

“当然我请，和女士吃饭怎幺能让女士付钱！”

“呦，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嘛，这幺多年不见果然有长进。”

“难道我以前没有？”吴宥析反问。

余繁萸晃动眼珠，回想了下他们当年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有很强的自尊心，每次男孩要付钱，她都坚持AA。

自尊心，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您有您有！”余繁萸连忙附和。

多年的社会生活早已将她许多尖利的棱角打磨的圆滑，她早就不是当初敏感的她了。

男人注视着眼前假笑的女人，帽檐挡住了直射她眼睛的阳光，也挡住了他探索的目光。他识图将记忆里那个敏感脆弱的女孩和眼前的女人对应起来，可是十年的分离，他们两个却都已经不是当年模样。

“你变了好多。”

啊对对付，“你也是。”她附和。

交谈好像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下班等我一下，你电话给我一个吧。”他掏出手机，递给对方。只见她手指在手机屏幕纷飞，一个电话号码播出，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维兹·卡利法与查理·普斯的《See   You   Again》，然后挂断，递了回去：“微信同号。”

吴宥析接过手机，显示卡1拨号，嗯，他的私人号码。

现代人一般都拥有两个手机号，一个私人一个工作，他更甚，因为工作记录保存等原因，他有两台手机，递给余繁萸的就是私人手机，私人手机上还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和普通朋友联络感情接收快递的号，另一个是没几个人知道的更加私密的私人号。卡一就是他的私人号。

他点开那个刚刚拨打的号码，备注，保存，又问，“这不会是你的工作号吧？”

“你知道的，我懒。”她没有正面回答，“反正都能打通。”

她的意思是两个手机号都在同一个手机里，打那个一样都是接，她不是个公私分的太开的人，工作号和私人号早已经混用了。

他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追问。

“晚上我来接你。”

“你有车？”

他从口袋掏出一把车钥匙。

“OK！晚上聊。我先去干活。”她挥了挥手，走了。

只剩下太阳下凌乱的吴宥析。所以A建项目部怎幺走？

最后吴宥析还是叫住了马上要走远了的余繁萸，问了最开始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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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宥析：“所以初吻那天晚上你后来去了哪里？”

余繁萸挑眉：“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

吴宥析……

终于在吴宥析不懈爱的耕耘下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