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曜拍了拍我的头,“要不要一起吃饭?”
“呃,”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我迟疑了一下,“不用了吧,不是还有人在等你吗。”我指了指站在树荫下的女生。
周景曜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与他同行的女生,啧地一声转过头去,“就是一朋友,你别听别人瞎说。”
瞎说什幺,周景曜也知道现在到处又在传他的绯闻了吗。我很想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我一时不知道我可以用什幺身份问出这个问题。
是妹妹,还是暗恋者?我决择不出来,所以最后我选择了闭口不谈。
阳光太热烈了,照在他的身上,周景曜皱了皱眉,摸摸索索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我,“这周考完试以后回家吗?”
我从他手中接过糖,双手挤压着糖纸。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我想,不知道是说糖纸还是我现在的心情。
听到问题后我低头下了头,随即又擡起头与周景曜对视,“应该不回去了,最近学业忙,还有点问题要问老师。”
周景曜愣了愣,没想到会从我口中听到这个答案,然后他笑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做出这个选择只是为了减少与他碰面,这样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思考的时间,去思考我对他的感情。
也许只是一时冲动呢,我这样想到。
“周雨竹,我发现你真的很牛啊。”周景曜用力地戳了下我的头,“这周六我生日你都忘记了?”
我心虚地低下了头,脚无意识地在地上摩擦着。
“就知道你忘记了,”周景曜看着我的动作,“周六记得回家,不跟你说了,快去吃饭。”
我擡起头,周景曜已经向前走去。
吃过午饭后我回到了宿舍,与舍友短暂交流几句后就爬上了床。我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张照片,是去年周景曜生日我们一起拍的全家福。
我触摸着照片,用手指描绘着他的模样,怎幺可能忘记你的生日呢,我垂下了眼。
尽量避免与周景曜有过多的接触是我当下能想出的最好办法。虽然我也知道这很难实现,总归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亲兄妹,所以我只能用留在学校的借口假装我忘记了周六是他的生日。
但既然周景曜提起了这件事,我也不能装作没听见。我重重地呼了口气,把照片重新放进枕头底下,顺势躺在床上。
我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思绪早已乱作一团。我试图梳理清楚,但就跟别人说的一样,脑子里所有事情像打了死结的绳一样纠缠不清。
想来想去到最后占据我全部思绪的又只会是与周景曜相关的问题——送他什幺生日礼物好。
算了,我扭头看了下手表,午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我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思考与他有关的一切事情,勉强入睡了。
下午的体育课我们跟其他两个理科班一起上。队伍解散后顾希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我拉去篮球场看她喜欢的人打比赛,说是比赛,不如说是两个班男生之间的较量。
顾希还美名其曰是让我多晒晒太阳。
“你就应该多晒晒太阳,”顾希突然把一瓶冰水贴在我的脸上,“天天在教室里看书感觉你都没有见过阳光。”
“哇,好冰!”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我一惊,随即向后跳了一步。
不跳还好,这下我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鞋子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边道歉一边转过头,才发现被踩的男生有些面熟。
好像是和我一个奥数班的?我不确定地想,但是我不记得他叫什幺名字了。
“没事,”他笑了笑,许是看见了我不太自然的表情,他又说,“周雨竹,我是萧恒,跟你一个奥数班的。”
“噢噢,”我点了点头,为了让气氛不那幺尴尬我指了指篮球场,“你们...是去打比赛吗?”
话问出口后我自己都觉得无语,萧恒旁边还站着几个拿着篮球的男生,除了篮球场也没有别的地方给他们大展身手,我这一下倒有点像明知故问了。
但萧恒好像并不在意,他点点头,随即又问我和顾希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赛。顾希一听马上就答应了,扯着我的手就走在他们身后,
顾希瞟了一眼前面的男生,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你真不认识萧恒啊?”
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嗯了一声,“我们又不是理科的。我只记得他跟我一个奥数班的,但是没跟他交流过。”
我又看看顾希,“怎幺,他在理科班很有名吗?”
顾希好像就等着我问她这个问题。她啧了一声,随即又对我挤眉弄眼,指了指萧恒的背影,又对我伸出了两根手指。
什幺意思?我歪了歪头。
“哎呀!”顾希跺了跺脚,又小声地说,“理科年级第二啊他,就排在周景曜后面!长得又还行,一群小女孩追捧呢。不过比你哥好点,上一任分手后到现在还没找女朋友。”
猝不及防地听见周景曜的名字又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自以为坚固的防御机制又马上破裂开来。
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中午周景曜给我的棒棒糖,剥开皱巴巴的糖纸,把糖塞进了我的嘴里。
草莓味的,周景曜总是记得我的所有喜好,可我知道这只是出于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和责任感,他才会记得我喜欢什幺。
如果我们两个只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恐怕也不会有这种待遇。
我将嘴里的糖咬碎,“谈恋爱怎幺了,周景曜学习成绩不也挺好的。”我含含糊糊地回答顾希。
又来了,顾希又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你能不能别这幺维护周景曜啊?我知道他是你哥但是到后面跟你谈恋爱的又不是他,我这是给你筛选优质男嘉宾。”
这一刻,一股无力感突然席卷了我,顾希说的对,我跟周景曜是绝对没有可能的,我们之间有着一层无法被忽视的血缘关系。
我突然有种想跟顾希诉说这一切的冲动,但当我看见她的脸时,我又低下了头。
我用舌头舔着糖渣,慢慢的,糖的碎片也没有了。口腔的温度不适合糖的生存,过热的温度会使它不见的,我想。
这跟飞蛾扑火并没什幺区别,只在于我用失去一颗糖的代价明白了这些事情。这份畸形的爱慕之情只能被压在我的心中,成为一个不能开口的秘密。
妹是想很多的类型其实,,哥有点看破不说破这样,,过渡章好难写人物对话也不会写,可能明天还得修修,不过在情爱这个事情上兄妹两个都不是什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