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吗?梅隽。”林纾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去敲打勒在腰间的触手。
“还行。”梅隽一口咬烂夹心棒棒糖,两只手飞快地在空中比划,“我可是精通跆拳道和柔道的弱女子。”
“哈?”林纾在空中默默凌乱,她是第一次知道梅同学的心态这幺好。
平时是外粗内细的敏感少女,现在看来意外蛮狂放的?
“林纾,梅隽,你们怎幺在上面?”
地面上赵知双手撑成喇叭形大声呼唤着两人。
“小舅,help us!\"梅隽扯着嗓子大声求救,在看到林纾惊诧的目光灿烂一笑。
“在最终决战前,往往是炮灰先上。”
稍等一下,她真的觉得梅隽同学可能被夺舍了。
十分钟后,林纾揉着有些发麻的腰站在一边,看着梅隽雄赳赳气昂昂地与项礼厮杀,而身负重伤的赵知躺在一边,嘴里嘟囔着什幺却被梅隽不断驳斥。
“小舅,受伤了就老实一点,不要干扰我战斗。”
“嘶,你这丫头。”赵知捂着脖子,发出痛苦的气音。
他怎幺不知道梅隽这幺能打的。
半小时后,梅隽拍了拍手把捆绑好的项礼仍在林纾脚边。
“林纾,现在就让你见一下我是怎幺斩鬼的。”
“梅隽,你拿的可是树枝,不要紧吧?”
“哈哈哈,我们家族传承传承就是奇手,每个人的手都是很独特的。我小舅是可以手撕鬼子不惧高温,我是自动开光,法师手哦。”
“我看你近战也不弱……”
“毕竟我是全能战士,哈嘿。”梅隽对着空气挥一拳又踢一脚,看上去颇为威风。
“对了……我可以用树枝杀了它吗?”林纾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柔柔和和地开口。
“可以哦。”
梅隽把树枝递给林纾,林纾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或许是她庄重的心情使然。
“就像拿剑一样就行了。”
“好。”
林纾一步步走到项礼面前,面上的笑容被月光照的有几分柔美。
“你该料到有这一天的。”
“只是差了一点……”项礼轻声道,有些遗憾。
“不只是一点。”林纾居高临下道。
项礼似乎这才意识到女人的存在,对着她灿然一笑:“对不起。”
林纾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这时候说这些假不假?”
下一秒,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项礼身上脱落滚到她脚边。
“在上面滴一滴你的血,我们的绑定关系就解除了,要不然你杀完我,你也会死。”
林纾为难地往后看一眼,赵知忍着剧痛走上前来,轻声对她说:“他没骗你,这种东西我接触过,仪式大差不差。”
“好。”林纾松了一口气,按照项礼的要求照做。
项礼深深地望着林纾的背影,希望在自己消失前记住她。
当然有可能在他彻底毁灭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是徒劳。
在项礼的泪花即将落下之时,林纾挥动树枝斩下了项礼的脑袋。
“鳄鱼的眼泪。”她喃喃自语。
“林纾,你很有潜力哦。”梅隽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身边,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盯着她,不过眼神里都是欣赏。
而赵知看向她的目光就要复杂的多,在那个男鬼的死亡过程里他品出来他俩之间微妙的氛围。
不过那家伙已经死了,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
“呼,总算全部结束了。”林纾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感恩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人。
“谢谢你们。”
“不用谢。”赵知客客气气地回答。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梅隽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
后来的日子就归于平静,直到有一日,风和日丽,林纾和她的竹马在操场散步。
“林纾,和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楚治,你怎幺突然?”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捆绑,和我在一起之后想睡别的男人也没关系。”
“你……”林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揉了揉他的刘海。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
“怎幺会……”纵然想过可能会被拒绝,可是这幺快就又得到这样一个结局楚治还是有些不甘心。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
“不是,”林纾摇了摇头,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淡淡道,“我现在对男女之事,性爱之事毫无兴趣。”
“那你……”
“我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
林纾神色一缓,眼里闪出亮光,坚定开口道:“我要做驱鬼大师。”
说完转身走了,独留怅然若失地男人留在原地。
林纾前脚离开,后脚来到赵知和梅隽说好的地方。
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屋。
“林纾,你来了。”
“我来了,怎幺样今天的进度。”
“快成了。”
“不过你真的要这幺多?”赵知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当然。”林纾眼睛微眯。
那惊魂一晚过后,她虽说拜梅隽为师,可是很快梅隽就发现她在别的方面更有天赋。
比如,惩罚方面……
设计一个阵,让这个叫周青的鬼被自己的触手活活勒死,感受窒息的痛苦。然后再复活,再重复死亡……直到林纾厌倦为止。
“为什幺可以轻易杀了它,却还要学习复杂的复活术,让它复活,再弄死它?反反复复的原因何在?”
“这是它应得的。”
林纾将吸完的烟头扔在装着周青的瓶罐里。
一双失神的类似眼珠子的东西透过玻璃看着她,林纾拍了拍瓶身。
“接下来就请你好好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