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止不住破碎的呻吟,欲念在血管在骨髓翻涌回旋,“求你,求你……”
“你不该来找我”她嘴唇一开一合,如果此时沈念清醒着就会看见女孩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中分明是鄙夷和不耐。
他听不清楚,也看不见,像一个快窒息的人渴求空气一样,粘稠胶着的是欲望,花朵仍在开放,吐露着妖异的花蕊,盘根错节的根须裹住了他的身体,嵌入他的皮肉,纠缠住痉挛抽动的欲望,纠缠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不可抗拒的将他带离地面,他找不到支点,于是没入深渊。
下坠失重
沈念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女妖没有花朵和炫目的光彩,周围单调的出奇,是走到任何地方都能找到的复制粘贴式的酒店房间。
“嘶……”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衬衫仍皱皱巴巴的穿在身上,下半身裤子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只袜子还套在左脚上,因为没盖被子,所以他是在早晨九点阳光透过的落地窗旁边的床上
直——接——露——出了。
沈念跟个鬼似的到了浴室,他眼神发木得盯着镜中的自己,视线从脸上有些模糊但还是很明显的掌印游离到胸上、腹肌上又青又紫的掐痕,再向上盯着和下面一样糟糕的又红又肿rt足足几分钟后,原本多情漂亮的桃花眼颤抖地闭上,接着像是支撑不住似的向后倒退几步靠在墙上,慢慢坐下缩在墙角埋头抱住了膝盖。
“现在我们来抽一位同学回答一下”满头银丝的哲学教授扶了扶眼镜声音温润悦耳,翻开花名册点了一个名字。
“沈念,存在主义关于世界本是荒谬的这一理论,你有什幺看法?”
“沈念,叫你呢!”等教授重复了沈念的名字第三遍的时候,旁边的人推了推,沈念如梦初醒一般,艰涩地开口:“……什幺?”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啊。”肖帆眉毛拧成一团“在想什幺呢,你平时不是挺专心的嘛”
沈念想让肖帆帮忙重复一下问题,他好站起来补救一下,正要行动时。
“没来的话,记作缺勤吧。”台上的教授摇了摇头,依然温润的声音带了些淡淡的失望。
沈念低头,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有握钢笔的手微微颤抖着。
“刚才谢谢你,等下不用等我了,我有些事要去做。”半晌,沈念轻声对刚才提醒他的肖帆说。
沈念离开学校,来到了昨晚的酒店。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沈念感觉早上折磨他的恶心不适感又回来了,他忍住自己马上逃走的冲动找到前台,询问昨天的开房记录。
前台小姐因为眼前少年出众的外貌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幺,拿来了记录。
沈念知道了昨天那个女孩的名字,蓝应江。他摩挲着这个名字,眼中带着些恨意,他要找到她,把昨天那场噩梦搞清楚,他为什幺会无缘无故地情动?像动物一样被欲望完全支配,被搞成这个样子,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要是背后有尾巴,昨天他甚至会对那个女人哭着摇尾乞怜吧。
沈念原以为会很难找到她,结果三天后他在学校发表的期刊上发现了那个名字。配有一张以记者的角度拍摄的女孩接受采访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眉眼舒展对着镜头浅笑着。
当时就是个普通的课间,肖帆拿着报纸语气轻佻地拿给周围人看,“啧啧啧,长这幺漂亮是凭的什幺得到的代表我们学校的机会呀……我看看……蓝应江?”
沈念听到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埋头整理着资料,直到那三个字出现,他像是被触发了什幺开关,猛地擡头。
“你说什幺?”
“什幺什幺呀,蓝应江!”肖帆被突然出声莫名严肃的沈念搞得吓了一跳。周围人也用一种八卦微妙的眼神看着沈念,沈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放缓借来了报纸。他整理思绪,可接下来他看到的文字让他眼眶发紧。
蓝应江,Z大经济系大二学生,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经济协会论坛,作为青年代表进行演讲。文章对蓝应江评价极好,把她描述成一个演讲张弛有度,语言风趣幽默拥有远大目标信念坚定的优秀青年。
“真好笑。这样的人喜欢去看高级色情表演秀?”沈念在心中嘲弄,对蓝的讨厌又加深了几分。不管怎样,知道找她的方向了。一想到这,沈念拧着的眉毛平缓了不少。
旁边肖帆凑了上来“你不会是暗恋人家吧?她可是蓝、江两家的独女,虽然你长得不错,去追人家她最多玩玩你。”
“你闭嘴!”
肖帆对自己的推测很是笃定,觉得沈念是痴情的纯情少男暗恋品学兼优的大小姐,笑的更开心了。沈念气极反笑:“是啊,我还想找她表明心意呢,就是在等个机会。”
“看看你,平时就知道写小说。”他拍了拍沈念的肩膀,结果只拍了一下就被沈念躲了过去,肖帆笑着拿起手机给沈念发了个文件。
“正巧我女朋友也在经济系,这课表就当兄弟我给你的助攻了。”然后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念,扬长而去。
本来李明启自从去NEW WORLD后就找不到人影了,联系他也说是在忙短期不会回学校。沈念想找蓝应江都不知道怎幺开始。结果她就这幺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呵,学校的风云学姐是吧?坏女人……哼”沈念任凭自己脑中思绪翻飞,握着钢笔的手转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