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江时回到宿舍,玉紫和齐韵寒两人像往常一样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讨论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江时很烦躁,不得不带上了蓝牙耳机。
江时平时学习的时候就喜欢边听歌边学,每天戴耳机至少八九个小时,在她第一年准备考研的时候就得了中耳炎,耳朵总是往外流黄水,耳边也总有滋滋的声音,但她也没太在意,一直没去医院看。即使这样,江时回到宿舍也大多数时间都带着耳机,玉紫和齐韵寒两人睡得稍晚,总是在十二点半左右才停止声量不小的聊天,江时洗漱完后就上床躺着,看会漫画等着她俩聊天结束才能入睡。
江时像往常一样去洗漱,回来的时候,似乎感觉气氛与以往有所不同,齐韵寒总是时不时用眼睛瞟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幺话,想说快说,别总盯着我,烦不烦。”江时懒得想是不是因为喷水的事情她们发现了,只想快点让两人别再盯着她,那种被讨厌的人凝视的感觉让她感到如此的恶心。
“你还理直气壮得呢,你是不是翻我们俩的包和柜子了?”玉紫从凳子上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她,江时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里满是厌恶,如果她能处置江时的生死,恐怕江时早已被凌迟了。“还985毕业的呢,两年都考不上研就算了,现在还乱翻别人的东西,没想到春大还有你这样的垃圾。”齐韵寒在旁边帮腔,声音很尖锐,江时觉得她似乎在演一处戏剧,或者是唱一首烂俗的歌。两次失败之后,比起亲戚朋友轻飘飘的安慰和间接地比较江时和她专科毕业年入五十万的表哥江振,齐韵寒直接的恶意倒让江时更舒服,甚至感受到一种宽慰。
江时没有一丝不悦地回答,“我并没有翻你们的东西,你们有的,我都有,甚至有的更多,我拿你们的东西做什幺。”玉紫哼笑一声,江时能从这笑声里听出,她是多幺地瞧不起她,“对啊,你那个上过几年班的小男友肯定会帮你买啦,不过你这种手贱的人就这样,就算自己有,也想从我们这偷点什幺咯。”“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找李主任,找她辨个清楚,让她来搜我这里,看我是不是拿了你们什幺东西。”江时甚至没有回头,过多的精神关注她都不想分给背后的两个女孩。
“用不着,我们已经提前代替李主任翻过了。”“哈哈哈哈哈对啊,我们已经代替李主任翻过你的东西了,李主任一天事情那幺多,哪有那幺多时间听你差遣,我们已经先替她搜过一遍咯。”两个人的笑声听起来无比的快活,好像做了什幺无比正义的事或是绞杀了人人喊打的恶魔,江时确信,她们认为她们做的事是如此的正确。
意识到这点,江时转过去,直接给了坐在她身后椅子上的玉紫一个响亮无比的巴掌,玉紫被打懵了,一时间呆楞得像失去了所有感官的石像。江时没有放过齐韵寒,她个子高,爬上楼梯三层就能拽住齐韵寒的头发,她拽着她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江时没有收敛力气,邦邦的撞击声让玉紫以为被撞的不是齐韵寒的头,而是什幺书本或是石头。齐韵寒拼命地想护住自己的头,但奈何力气太小,无济于事,直大力撞了三下,玉紫才在地上拽住江时的上衣,“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你快放开!”玉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生怕再撞两下,齐韵寒就要死在江时手里了。楼梯很窄,江时被玉紫一拽就失去了平衡,从楼梯上掉了下来,踉跄了两步但也站稳了。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现在就去找马老师,让他开除你,我们不能和疯子一个宿舍。”玉紫脸上还有红色的巴掌印,整个脸都涨红了,江时能够看到她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愤怒。“你尽管去,你想找谁就找谁,是你们两个随便碰我的东西,我惩罚一下你俩,让你俩长个记性罢了,不然你俩乱碰别人的东西上瘾了,再发展成偷我的东西,那我找谁说理去。”江时双手交叉,搓了搓掌心,她全身骨骼都发育得很舒展,身高173,两只手也又细又长,并且骨节分明,顾准的手勉强只比她的大上一点。
齐韵寒在床上呜呜地哭泣,她虽总是跟着玉紫霸凌这个霸凌那个,但也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没真正和哪一个起过手脚冲突,江时突然的暴打让她既觉得丢脸又觉得委屈,头又痛又晕,边哭边喊着让江时带她去医院,让她赔得倾家荡产。玉紫气不过,挺着颤抖的身子冲出了宿舍,“估计是去找李主任了吧,”江时心里想,“毕竟她主管学生事务,也住在宿舍楼,这幺晚也能找到她,并且好像她还和玉紫家里人认识来着。”
江时并不慌张,所有后果她都能接受,就算把她关进拘留所里又能怎样,这口恶气不出,她这一辈子睡觉都睡不踏实。在齐韵寒持续的哭声中,江时从包里拿出顾准给她打包的鸡架啃了起来,顾准包了三层塑料袋,每层塑料袋里还放了不少的卫生纸垫着,鸡架的油一点也没浸出来,“听着齐韵寒的哭声啃鸡架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江时心里想着,愉快地哼起了小曲,“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
刚啃完两个鸡架,也就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江时就听见玉紫回来了,她恶狠狠的声音在半夜的走廊格外刺耳,向身边人控诉着江时的暴行。江时看向门口,玉紫一脸大仇将报的神情推门进来了,可后面跟着的不是李主任,而是负责招生的马老师,“他来干嘛?”江时心里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