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几个大宗门都派了人去探查了界壁,黑而深邃、无序无光的交界之地,偶有想碰碰运气的散修出没,三两作伍,看见身着大宗服饰的弟子,都战战兢兢,一动都不敢动。
闻人流誉扫他们一眼,看他们的衣衫被流窜的些微空间之力割的破破烂烂,就知道是附近以捡漏散碎界石为生的低阶修士,再以鉴魔镜一照,没有魔气附体,也就放了他们,挥手让他们离开。
与他们,话自是不必多说,在修真界摸打滚爬的低阶散修,惯会看人眼色。
散修们自然是提起灵气,飞快逃窜,不敢久留,这些大宗弟子来界壁搜寻界石,他们这些无根无基的散修可不敢在老虎嘴边抢食,这几天是都不敢来碰运气了。
虽然被赶走了,连刚刚好不容易看见的破碎的界石也不敢去拾取,就慌忙离开,这一来要损失好几天的收入,很是心痛。
但是也有好处,这些大宗弟子对于破碎的界石是看不上眼的,等他们去界壁里面搜刮一圈,完整的界石会带出很多散碎的界石,就这些,也够他们卖了再买接下来的修炼资源了。
要是以往,不多此一举,提前来探查,这次三空云树出现在下届,此等至宝,对魔修、妖修都有致命的吸引力,要保证万无一失,他们就需要提前来布下大阵,以防魔修与他们抢夺。
至于妖修,是不必在意,只因妖修全部被仙阵囚禁在西洲,他们进不去,妖修更是出不来。
这次拿到三云空树,算是大功一件,对于几年后的宗子选拔,算是如虎添翼。
闻人流誉想到昨天已经布好的防护大阵,心情颇好的捏了捏手中的乳儿。
对怀中半醒半梦的乌拉说:“乖乖在这里等我。”也不等乌拉是否听见,就起身离开。
昨晚消耗过多的乌拉睁开眼睛,轻叹一口气,伸手把有些散乱的领口整一整,本来好好的,他偏要给她弄醒,只留下一句似嘱咐更似命令的话。
修真界的夏天还是有些闷热的,在租的小院里,就算买了些冰鉴,夜晚大睡,也会热汗淋淋,昨晚两人相拥而眠,反倒不觉得热了,果然修真界的衣衫,就算是低阶法器,也很舒适。
因为有一夜好眠,被弄醒也没有多少郁闷,乌拉心情愉悦的运起《归魂九转道经》。
高阶修士的神识很敏锐,乌拉昨晚也不敢查看自己的魂力恢复了多少 。
趁他离开,乌拉立即查看,感知海底轮的气旋恢复,愉悦的嘴角一挑,即使偷偷摸摸吸取了少许,海底轮就被填满了,闻人流誉果真是年富力强。
今天是不能在冲击生殖轮了,闻人流誉走后,留下的应该是接应他们的修士,虽然武力可能不高,但是看守乌拉也是杀鸡用牛刀,乌拉不敢小瞧,如果在逃跑的过程中,有什幺意外,甚或危及生命,这一点魂力,正好应急。
想利用闻人流誉冲击成功是不可能了,乌拉有些遗憾,这幺好一只羊,可惜撸不成了。
整理好衣衫,还是用一根素白的绳子扎住黑发,拉一下床边的铃铛。这铃铛是一种储存有低微灵力的低阶法器,只能在近处传讯,且只能传送铃音,相当于通知一声,在凡界也有这种法器,以前居住的花楼,姑娘们若遇到不讲理的客人,都是以此给老鸨示警,所以乌拉也会使用。
这边铃铛一响,掌柜就会送餐来。果然不过一会儿,店小二就敲响了门。
“进来。”
声音娇媚,店小二耳朵一酥,腿一软,差点把手中的食盒拿不稳。还是旁边的一个壮汉擡了擡他的手肘,才不遇闹了笑话,店小二朝壮汉感激的看一眼。
壮汉也不在意自己的举手之劳,反而闻声蹙眉,这声音越发娇媚了。他的气血都有向下跑的趋势。不愧是情场浪子闻人师兄, 眼光不凡。这第八位妾室,估计就算这把嗓子被他看中了吧。
两人推开门走进去,店小二看见坐在桌前的乌拉,有些失望,笑容有些僵,暗道:这把娇嗓子,怎幺就配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呢?比之他家里的妇人都差了些许。
壮汉眼神如炬,倒是一眼看出,经过风吹雨打的娇花,脸色微有苍白,偏偏嘴唇红润晶亮。
“乌拉姑娘,闻人师兄外出前吩咐了,你暂且留在此处,等师兄归来,再回宗门。一日三餐都在客栈,师兄说你身娇体弱,不便远行,若有其他事情,你且告知他,他再转述于我,我来处理。”壮汉想,凡人攀上修士是天降红雨,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不给她说明白,再闹些什幺事出来,他们也不好收拾,毕竟是闻人师兄的妾室。
倒不是是说她对闻人师兄有多重要,他们得毕恭毕敬、万分小心,只是动了师兄的人总是不好,闻人师兄可能不在意,但他们做师弟的,确实是不敢冒犯师兄一丝一毫。
乌拉听见声音,才擡头,原来是昨天那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