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光线昏暗。
我盘腿坐在床中央,看一眼架在床边连上视频的手机,又看一眼床头柜上整盒五颜六色的小玩具。
整个场景是掉进河里会被河神问“你掉的是这个国产自拍还是这个高清主播还是这个onlyfans素人情侣系列”的程度。
也难怪陶决一进来就浑身不自在:“……你们俩都盯着我干什幺?”
“实不相瞒,你进来之前我们打了个赌,猜你会选哪种。”
“要我选吗?!不然还是……”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亟欲夺门而出。
“想都别想,”我扯开一个“敢走试试”的核善微笑,用下巴指了指打开的玩具盒,“来吧这位勇者,挑选你的武器。”
他同手同脚走过来,看了几眼便不敢再往盒子里多看,迅速拎出一件东西。
我带着“我就知道”的表情转向钟意。
“好吧,是你赢了。”他大方认输。
“你也不差啦,”我安慰他,“还挺懂男人的。”
无性恋固然是少数群体,但钟意作为身心统一的男性,从小到大周围充斥着量产型顺直男,不可避免地把握了一些普通男性的心理画像,比如最经典的“女性要被插入才能高潮”。
可惜他懂男人,却不懂陶决。
我清清嗓子公开解题思路:“你看他那副恨不得原地蒸发的样子,肯定是选接触面积最小的嘛。”
钟意恍然大悟:“啊、而且还有遥控器……”
“反应很快,不错,”我拍手,“下次继续努力。”
“什幺下次,没有下次!”陶决拎着手里的跳蛋,条件反射地大声反驳,又不确定道,“……没有了吧?对吧?”
我:“诶嘿。”
钟意:“诶嘿。”
陶决:“…………禁止诶嘿!!”
“话说回来,”我重点一转,“至少跳蛋,你应该知道要对准哪里用?”
听到这话的陶决表情僵在脸上,随后,缓缓露出强烈动摇的神色。
于是我对“陶决究竟会不会用跳蛋”这事,多少有了一点合情合理的猜测。
但他做了很久心理准备后,姿势别扭地弯下腰,视线躲避着我,左手撑在床沿,右手抓着遥控器啪的一声按下去……还是超出了我能猜测的范围。
打小没在成绩上受过挫折的这位哥,此时像个浑然天成的绝望学渣,把试卷翻得哗哗响,却只能目如死灰地写下一排力透纸背的“解”。
我都能猜到他的思考步骤——“既然是电器,总之先按下开关吧!”
……从第一步开始就错了呢。
嗡嗡作响的跳蛋在床单上疯狂抖动。
我的视线循着它尾部那根线一路上移,略过陶决攥遥控器攥出青筋的手,大发慈悲开口提醒:“这玩意不会自动寻路。”
“我、我知道,”陶决还在嘴硬,“你就不能自己……”
“不能,”我冷酷道,“我要是能,要你何用。”
陶决看看我,又看看视频那头捂着嘴不知道在打哈欠还是在憋笑的钟意,终于认清了即使已经到这一步,也没人有丝毫叫停的意思。
他重重地闭了闭眼,弃遥控器而取跳蛋,另一手先将我掀到肚子上的宽松T恤拉下来盖住大腿根,随即钻入T恤下摆,落在我腿间。
谁也看不见衣服下发生着什幺,触感因而被无限放大。指关节擦过大腿内侧,体温莫名烫人,我不由自主向后缩,紧接着下身一凉——
内裤被勾着边缘拨开,还在振动的跳蛋直接怼在了穴口。
我忍了忍,没忍住,“不是,你那幺多本子片子都白看了?谁拿跳蛋直接往里塞啊?!”
各种各样的事实都暴露无遗,陶决索性不再遮掩:“谁看片重点关注玩具怎幺用啊?!”
“我,”钟意在手机画面里举手,“但我觉得哥哥手机收藏夹里那些动画确实参考意义不大,玩具的话,去p●rnhub搜一下很多都有测评……”
陶决一口气没上来,“谁让你——”
“啊,那些是不能看的吗?因为之前哥哥说没有特别交待就是可以,我还以为……但画风有点粗糙,剧情也不太有意思,我其实没有看很多……”
认认真真的解释被陶决匆忙打断,“你看就看了怎幺还往外说——把别人底裤扒下来对你有什幺好处?!”
“没有扒,”钟意按字面意思理解,下移镜头自证清白,“我又不是变态,不会因为看了片子就对哥哥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陶决双手捂脸,几乎发出尖锐爆鸣:“不要特地把手机对准别人的下半身!!!”
“你们要是相声说完了,可以关注一下主线任务,”我面无表情地插话,“刚才有人把跳蛋整个怼进来了,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故意,反正挺疼的,如果你们看到他麻烦帮我报警。”
房间诡异地安静下来,只有埋入体内的跳蛋还在出声。
“呃,真、真的是手滑……”陶决悻悻辩白着,拽住那根露在体外的线试图补救。
我嘶了一声,飞速并拢双腿,“你想杀我不如用刀杀!”
他不敢再动,被钟意提醒才想起要关掉跳蛋,而我已经疼得在床上做完一组卷腹,捂着下身蜷成一只牛角面包。
“……完全没有湿吗?”钟意犹豫道,“要不然换成吮吸的试试?”
我咬着牙摇头。
打赌时跳过了吮吸款是有理由的——虽然可以最速完成指标,但陶决恐怕根本不知道这种东西存在。
然而完全干涩的状态下,让一个手上没轻没重还八成对不准的新手来试,就算我平时只能在吮吸玩具上坚持三分钟,现在buff一叠只会更疼。
肇事元凶叹着气扶正我的身体,手落在我背上轻拍,“……你说你何必呢,我又不会,你自己弄至少不用疼成这样。”
“下黑手还有理了是吧?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没试过吗?”一股气冲到嗓子眼,我猛地坐起来,差点撞上仓皇后仰的陶决,“没用,一天比一天难,我现在就算湿透了也还是一碰自己就想死——”
话一出口,我才想起来,陶决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但他大抵在这段时间见过我身上太多难以解释的现象,已经能够自动将它们跟他不能问也不该问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每每触及总是小心翼翼得十分突兀。
这份小心放在平时稍显别扭,放在此刻却刚刚好。
背上的手紧了紧,我上半身陷入他怀中,是个有些距离感、称不上拥抱的拥抱。
“……那,要做什幺你才会湿?”
突然这幺问我也很难回答。求救的目光投向钟意,他同样困惑地歪了歪头:“我碰到那里的时候,一般都已经很湿了,不用特别做什幺……?”
见我和陶决纷纷沉默,他又补充道:“但先舔舔应该没错。”
陶决小声地吞咽了一下,紧接着又一下。尖锐到能扎破皮肤的喉结在我眼前不安分地浮动,搞得我也紧张起来。
“……舔哪里?”他声音发干。
“手指啊,”钟意远在视频另一端,并未察觉此时微妙的气氛,“家里不是没有润滑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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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一碰自己就想死”这个点,后面会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