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H):贯穿我的高岭之花【现代】(5)

她觉得自己好像隔着一层病毒包膜瞧他,让她忍不住想接近,突破胞膜,期待更进一步了解他。

但她又想,这样的自己反而才像病毒,想尽办法贴近宿主,试图和宿主的细胞膜融合,变成自己的包膜,蚕食鲸吞。

最后,贯穿那朵高岭之花。

这念头几乎在每次见到韩纯臣时无可抑制的疯狂滋长,又让她羞得不能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变态。武媚约她来露营时,她只问韩纯臣会去吗?如果是,那她也想来。

韩纯臣现在就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搭帐篷,忽然间,她想到下面一大包的传闻,忍不住瞄了一眼韩纯臣的下半身。

平白无故被当成病毒和高岭之花的韩纯臣察觉她打量的视线,狐疑地问:「怎幺了,我身上有什幺吗?」

房若晓害羞地摇头,拉回话题,「汤喝都喝了,我能怎办?要是连你看走眼,那就是老天要我吃神奇蘑菇,我也认了!」

「对我这幺有信心?不怕我捡尸?」

房若晓还没反应过来,韩纯臣已经察觉自己失言,连忙改口:「我只是开玩笑!如果冒犯你,让你不舒服,我很抱歉。」

他不提也罢,一提反而让房若晓浮想联篇,脑袋中小剧场疯狂运作。

捡尸?他想捡她吗?光是想象就让她红了脸。

韩纯臣也不遑多让,咬唇别开脸,专注地绑牢帐篷绳索,不好意思再多说。

「你不会。」她的双颊微微泛红,「我相信你是好人,不可能做那种事。」

韩纯臣闻言怔住,苦笑道:「这是发我好人卡,替你自己买一份保险吗?」

房若晓没这幺想过,但瞧韩纯臣低首把帐篷布拉平,语气很淡,很平静,「妳也未免太相信男人的自制力了吧?女孩子还是多保护自己一些。」

他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的评价。

什幺高岭之花,远离人群,禁欲男神,高攀不起,但只要纵欲起来肯定不知节制。

大家口中的他,是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光听他的语气变化,房若晓马上发现自己搞砸了。

「学长──」她好尴尬,她没有拒绝他的意思,甚至心底悄悄噙着一丝迷离与欢喜,说得露骨些,她愿意和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期待两人是情侣关系。

武媚说好人就是工具人,驮兽,没有发展关系的可能,也是拒绝男人的好听说词。

她反驳武媚说这不过是句简单的称赞。武媚嗤笑一声,说在求偶的行为里头可不是这个意思。

爱情是一场危险的追逐游戏,男人是狼,追逐猎物,女人则是享受被追逐的刺激感。

男人没有女人那般弯弯绕绕的心思,性爱分离也可以,如果她还天真地认为这世界上有毫无企图不求回报的付出,那就是涉世未深的绵羊,只有被吃的份。

房若晓愣愣地听,悄悄地想如果对象是韩纯臣,她愿意冒险,做一场赌注。

因为他是她的心之所趋。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在实验数据开始跑的时候花了一万块钱央求同学帮她分析数据,赶最后一班的巴士上山。

也不会忍耐晕车的感觉,在蜿蜒的山路上绕了三四个小时,看着天色渐暗,恐惧不安。更不会扛着沉重的帐篷走上人烟稀少的小径,摔个大码趴,就为了见他一面,和他独处,渴望他的关注。

韩纯臣会懂吗?能明白她的心意吗?肯定不能的吧?他又没有读心术。

可是为什幺喜欢这两个字这幺难说出口?

房若晓茫然,又想起武媚说女孩子别主动,会掉价。她有些担心,如果她先表白心意,韩纯臣对她的评价会改观吗?

但是不踏出那一步,就永远得不到答案。

房若晓欲语还诉的眼神,韩纯臣眼神幽深几分,空气中只有营火热气带起的浮尘,无形之间暧昧氛围的流动如同暗潮,似有丝丝缕缕的暧昧情愫缓缓地沉默地滋长。

忽然间房若晓往前跨了一大步,朝韩纯臣弯下腰,就在韩纯臣擡头想吻她的那一刻,她擡手将长发往耳后勾去,侧眸瞟他一眼,顿了顿,害羞地垂眸,反而捡起了躺椅上的手机。

「这是我最喜欢的乐手,学长也听爵士乐?我可以听吗?」

躺椅上的手机屏幕闪烁着一曲又一曲的爵士乐曲名称,韩纯臣既失落又五味杂陈,又得当作无事,淡淡地说:「可以啊。」

那一刹,房若晓恨死自己的懦弱,咬唇戴上耳机,硬着头皮听音乐,韩纯臣却往天文望远镜自动寻星赤道仪走去,凝神看了一眼镜头。

房若晓迟疑着要不要凑过去韩纯臣身边,韩纯臣恰好由目镜中看见流星,回眸正要叫房若晓过来看看,就见到她出神地凝视着他,眼神很温柔却带着几分的犹豫与莫名的懊恼。

「要不要来看星星?」韩纯臣喊了她一声。「今晚凌晨十一点后会有流星雨,时间差不多了。」

房若晓回过神,愣愣地没回答,看着韩纯臣眸里闪烁着繁星般的光芒,兴致勃勃说着。

「这一波流星雨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三四点──」从韩纯臣说到一半顿住,颇有些后悔,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抱歉,自顾自地说,也没问过你有没有兴趣。妳喜欢星星吗?」

夜空淡朗,没有光害,银河在他身后斜垂隐入林梢,房若晓愣愣地看着俊朗却又羞涩,宛若少年的韩纯臣笑了。

头一次见到他是在攀岩场,和现在不同的神情。

那时的他神情很冷,眼神极为专注,直上十几米高岩面,动作利落且快速,毫不迟疑,登顶后李稚才敢喊他,听见李稚的叫唤,韩纯臣低眸俯瞰他们一行人。

韩纯臣似乎没想到李稚会去找他,有一刻的怔神,随即利落地攀爬下来。

那天他们去了离训练所最近的一家咖啡馆,韩纯臣就坐在她的对面,点了一杯无咖啡因的南非国宝茶。

韩纯臣的眼底噙着轻浅的欢喜和笑意,似乎心情不错,直到她起身接过武媚递过来的冰咖啡时,她失手没接好,不仅打翻了咖啡,还将餐盘上那壶热烫的国宝茶砸碎。顿时间杯盘齐飞,淋得两个人一身湿。

韩纯臣瞬间变脸,他很错愕,甚至皱了眉,似乎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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