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京不在。
稚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贺思京有没有好好的守着她。
糟糕的起床气加上不见贺思京,稚夏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差。
朦胧半褪的眼睁圆,恶狠狠地看着门口,浅色唇抿成一条直线,这是要找茬的表情。
她掀开被子,下床时翻卷到小肚子上面的睡裙簌簌荡下,遮掩住瓷白的肌肤。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捏着拳头,光着脚,气势汹汹的冲向隔壁。
她迫不及待的想发泄怒火,骂一骂贺思京。
稚夏脾气坏的是猫嫌狗厌,门推的大力,哐啷一声撞上门吸,接着像主人一样踏进贺思京的领地,毫无闯入者的自觉。
——本来就是这样,贺思京住在她家,没有锁门的资格。
巨响惊动了里面的人,稚夏擡眸,看见贺思京好像刚醒,正坐在床头,听到动静,惊慌地扯过薄被拉到身上。
还向她沉声质问。
“你怎幺不敲门?”
“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稚夏说话时下颌微扬,细而白的脖颈露了出来。
她心情正坏,蹙着眉头,望着贺思京飘忽不定的眼睛,回想起他刚的举动,目光移向被子,眼神变得锐利,大声问:“你藏了什幺?”
刚晃得太快,她什幺都没看见,只直觉那被子底下有鬼,便凭着本能质问。
贺思京仿佛被定格一般,手掌欲盖弥彰的压住被角,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没藏东西。”
他显然已经意识到稚夏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顿了半秒,继续说:“抱歉,我睡过头了。”
说罢他就后悔了,他想把稚夏请出去,情急之下才低头道歉,可这是错误的决定。
果然,稚夏愣了一秒,错愕地颤了下鸦睫。
贺思京嘴巴硬得要命,让他道歉比什幺都难,这点她从小就领悟了,无论她用什幺手段,哭、闹、骂、打,都没让贺思京低过头。
所以听到抱歉那两个陌生的字,她不可避免的惊了一下。
回过神以后,心头的疑虑越多。
不对劲,这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微眯起眼,从头到脚的扫过头,眼尖的看到那压着被角的手不自然的颤动了下。
稚夏像是见到老鼠的猫,见到兔子的老鹰,猛然间扑过去,轻尖着嗓子:“骗鬼呢你!我才不信!”
一边说,一边扯飞薄被。
她铁了心要看,藏了就借坡骂一顿出气,没藏也反咬一口他表情鬼祟——总之要找麻烦。
贺思京防备得不够,反手争抢已经晚了。
因为稚夏的目光已经聚集在了他的下身,看到了被打湿的布料,他浑身血液一凝,本能的转去蒙稚夏的眼睛。
气氛沉了下来,空气里蔓延着尴尬的气息。
贺思京感觉到她那又长又软的睫毛轻轻刷过他的掌心。
是稚夏先打破了寂静。
“贺思京。”
她的声音变得轻慢,还多了一分说不明的,微妙的古怪。
偏偏每个字,都犹如千斤重锤,咣咣当当的砸着心脏。
“你梦遗了。”
“那里还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