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间,迎来了开楼以来的第一个女客。
鸨母私底下派人来跟北鸢传了好几次话,虽然刻意压低声量,晓秋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话里话外就是求着北鸢别这幺做、别打破楼里的传统。
可北鸢半点没打算听话,就这幺
推开了门,里头是个小厅,摆着成套金丝楠木制造的雕花桌椅,旁边有扇十二页鎏金花鸟屏风,每一扇上头的画作皆出自当代大手,一旁的窗子雕纹繁复,贴窗的不是窗纸,而是彩色的琉璃,当真是穷尽的奢华。
就算百药谷钜富,晓秋也没见过如此豪奢放逸的景象。
再往内进入里间,先是有一个小小的鱼池,里面引来了活水,可以听到水声,里面有个色彩缤纷的小鲤鱼,这种小鲤鱼金贵难养活,不过里面却养了五六只,在交横的水草中优游,鱼池底下都是圆滚滚的鹅卵石。
晓秋跟在北鸢袅娜的身影后头,顺着她的指示在贵妃榻上落座,北鸢那花魁的派头极足,足足有八个婢子跟在她们两人身后等着北鸢的吩咐。
“涵碧、漾清,备水,其余人退下。”北鸢对着婢子们吩咐,只闻八人整齐的应是,接着便依着她的指示行事。
晓秋有些奇怪的感受,总觉得北鸢在面对她和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似乎有着微妙的不同。
不过她没有去深究,毕竟她是客人,花魁对她热情、客气一些也是合理的。
打发走婢子过后,北鸢款步走向了晓秋,就这幺挨着晓秋坐下,两人之间靠得很近,晓秋的呼吸一窒,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儿,不管是男的、女的她都见过,可美得如此张扬、有攻击性的,还是头一回。晓秋悄悄的拉开了与北鸢的距离,可北鸢却很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下。
“妾身还未问过如何称呼姑娘,却是听状元郎唤了姑娘一声晓秋姑娘,妾身便冒昧的唤您晓秋姑娘如何?”北鸢一双美眸瞅着晓秋,里面有着细细密密的情意在,晓秋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端得像是第一次被夫子问学的学子。
“随、随你……”晓秋不自觉的屏息,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北渊身上的清香不断的闯进她的感官,扰乱着她的心思,她发现她身上的香味儿特别有侵略性。
早先,晓秋只是觉得这股味道很好闻,可她发现这股气味配上这幺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以后,让一切都变得暧昧了起来。
“晓秋姑娘可真可爱。”北鸢笑着,伸出了纤纤玉指,狎昵的在晓秋的脸上轻捏了一把。
“你、你都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晓秋整个人往后一弹,大为震惊的张大了眼。
“妾……妾身没有……”北鸢那一双含笑的眼睛,如今诉说着浓浓的委屈,晓秋这才发现到,自己的反应着实大了一些。
“抱、抱歉啊,这是我第一次上花楼,什幺都不明白,也是我第一次包下花魁,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幺,我、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对着那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庞,晓秋怎幺都无法狠心再说出严厉的字句。
北鸢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眼眶微红,“对不住,是妾身逾矩了,也是……妾身这样的身份,姑娘不喜欢妾身靠近也是理所当然的。妾身知道,您不只是状元郎的妹妹,应该还是他的未婚妻吧……”北鸢螓首低垂,未竟之语带了一点哀愁,“是妾身对不住姑娘……”北鸢自觉得稍微后退了一声,那闯祸的双手不知所措,不知该往哪儿摆。
是哪!哪个姑娘会喜欢勾着自己未婚夫的“狐狸精”?
“妾身本只是高兴,头一回交到朋友了……”
“妾身逾矩多想了,妾身去给姑娘煮茶。”她站起了身,背对着晓秋,擦起了不存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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