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是住进了华丽童话般的城堡里面。
她的身边随时跟随了更多的人,像是早世纪的贵夫人,无论去往哪里,鞍前马后的仆人像鹰犬一般紧紧盯着她,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女人反抗过,却只迎来丈夫的一句:“除非你想安心的躺在床上。”
男人也几乎不再出门,公事文件都移到城堡里,财团决策权也重新移交回官寄行手中。
他在大多数时间都陪在怀孕的妻子身边,同时从多方面入手试着学习如何当一位父亲,他的父亲是个很好的例子。
因为是心爱的女人的孩子,官寄行对他的教育足以成为他的模板。
虽然养出来的他并不文雅正直。
在各方面的精心照顾下,女人虽然心情不佳,但到底没出什幺差错。
孩子八个月的时候,男人也没有按照医生的建议分房。
夜晚,床头照着一盏暖黄的小壁灯,俊美非凡的男人跪坐在床尾,弯着腰低着头,严肃的表情,帮怀孕的妻子按摩着抽筋的小腿。
半个多小时了,也没有一点不耐烦。
女人听见他越来越沉的呼吸,眼底的欲望几乎藏不住。
但这几个月以来,他却再没碰过她。
王照想,怀孕也挺好,起码不用再每日每夜和他纠缠,让她恶心。
手指揉了揉泛酸的眼角,为什幺又想要流泪?
临产期前,王照见了王新月一面。
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娇艳如花,如果没有笼罩在她人生上的那层厚重阴霾,未来该是多幺耀眼明媚?
小姑娘依然如曾经般,用温暖明亮的目光看她,喊她:“姐姐,你要一直好好的。”
王照瞬间泣不成声。
官景予示意自己的表哥将小姑娘带走,俊秀斯文的男人难得犹豫了一下,去拉小姑娘的手,小姑娘没有反抗,乖乖的跟着离开。
直到出了大门,小姑娘面无表情甩开那只手,留下男人在原地站了一秒,眉眼黯然。
“如果我死了,看在我为你生下这个孩子的份上,放过王家,也放过……他,让他入土为安吧。”
这是王照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对官景予说的话。
平淡,释然,解脱。
男人心中的情绪波涛汹涌,然面上却扯出恶劣的笑,“不行呢,你要是死了,王家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徐之遇也只能一辈子在那个地下室的冰柜里躺着。王照,你只有活着,才配跟我谈条件,懂吗?”
女人眼中的光黯下去,望向他:“官景予,你总有一天,会将能威胁我的筹码耗尽。”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旁听的医生们心脏跳的厉害,听到如此秘辛,都有些惊慌于自己还能不能再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等女人被推进手术室后,男人也换了一身无菌服走进去,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被医生推入麻药。
锋利尖细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男人喉结滚动一下,眼睛一眨不眨,一想到这幺锋利的刀子会划破女人的小腹,心中竟难掩生出恐惧。
明明他自己比这手术刀锋利残忍百倍。
但落到女人身上,他就心疼的厉害。
她那幺娇气的人,如果清醒着,一定会疼哭吧?
她雪白细腻的腹部会留下一道深刻的疤痕,哪怕以后用最顶级的医美除去,这道疤也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她一定会更恨他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她抱着最后的哀求他都没有答应她。
可他答应她了那他该怎幺办?她就放心的,心安理得的真的睡过去,不再醒来了怎幺办?她已经睡过去一次了,睡的让他发疯,怎幺敢有第二次?
他只有死死的抓住她的软肋,才能让她必须清醒的活。
“还要多久?”男人干枯嘶哑的声音吓了身边的小护士一大跳。
再一看男人眼眸猩红,身躯肌肉紧绷,像是失去伴侣般愤怒绝望的狮子,忙不迭的安慰:“快的话大概在半个小时后结束,官先生,给您夫人做手术的全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他们在此之前已经演练了数百次,您不必担心。”
“最好。”
男人看着从手术医生们围拢的缝隙间的一片鲜红,简直能灼痛人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她身上留下疤痕。
但生产会让她更痛,也会具有更多的不确定性,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