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课室

【6】

“张以北,你.....你又流鼻血啦!”袁非楠惊呼,双手捂住嘴巴。

我下意识伸手往鼻子下方摸去,再拿到眼前一看,手指已经沾上了鲜红的血迹。

这时候,阿姨突然像剑一样从她站定的位置发射,迅速抽出数张纸巾,飞到我的身边。她一只手抓住我的后脖子,另一只手用纸巾捂住我鼻子,将我的头向上掰了30度角。

她的反应迅速,动作敏捷,这哪里像个四五十岁的做饭阿姨,明明是个大龄女特务,绝对不是普通的价格请来的。

“大小姐,反复流鼻血需要看医生,我立即送您这位朋友去医院。”阿姨对袁非楠说道,表情冰冷,面部肌肉没有携带一丝的情绪。

“阿姨......”

袁非楠话还没说完,阿姨就掐着我的后脖子把我从座位上拎起来,把我推出了客厅。

准确的说是阿姨两手一前一后控制住我的整颗头,就像生擒了一只鸡禽,将我拎出了别墅,穿过了开着喷泉的水池,经过了漂亮的花卉,到达别墅外围的路边。

她在别墅门口吹了一声口哨,几秒之后,立马有一辆计程车在我们面前停下。阿姨将我推上后座,然后一路运送我到医院。

“阿姨,我鼻血没事的,是因为十七岁血气方刚,不用看医生。”在计程车里,我捂着鼻子对阿姨说。

阿姨听到我的话,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瞳孔一片漆黑,按无光泽,冰冷得吓人,让我从心里打了个寒颤。她的眼皮还非常轻微地咪了一下,那个眼神像是对我的打量。

这个人绝对不只是袁非楠家的阿姨。

可以看出,我的解释她丝毫不为所动,她仍然会坚持送我到医院。那到底是出于什幺目的?

我思索良久,只有一个可能性——我今晚必须离开袁非楠家。

果不其然,阿姨不仅陪我走完了医院的全部流程,还帮我把钱付了,最后还叫了计程车亲自将我送回我家。

计程车停到我家附近停下时,我注意到阿姨突然将脑袋转向窗外,左右扫视,想必是观察我的生活环境。

我下车之后,回头看坐在车里的阿姨,她正注视着我,一边是打量,一边是用目光给我送行。

“阿姨,袁非楠的脚受伤了,您照顾好。”

说罢,我观察到阿姨的表情产生了微微的松动。我走向公寓楼,连路灯都没有打开,风飕飕的,平白加重了我的凄凉感。

我想念袁非楠,不知道她吃完了没有,有没有人把她抱回床上去,有没有人帮她擦一擦,被我弄到一半,她会睡得好吗。

第二天早晨,我撑着脑袋坐在熙熙攘攘的课室里,还在思考袁非楠会不会来上课,突然一个倩影甩着秀发,肩下撑着拐杖,一拐一顿地走了进来。

我满心欢喜,春心荡漾,我朝袁非楠的方向奔去,伸出手臂搀扶她。谁知,她罢开了我的手,正眼不瞧我,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艰难地走去。

我待在原地一愣,心想这是怎幺了?昨天晚上跟我阴雨缠绵,今天怎幺就翻脸不认人了?难道说她离开学校会变成小鸟依人,回到学校会变成冰冷大小姐?看着袁非楠的冷脸,我不好靠近,只能转回自己的座位。

后来的两节课,我都在撑着脑袋等待大课间的到来,等待一个充足的时间,足够我与袁非楠交涉。

下课铃响起,我正准备站起来,突然,三个拎着家伙的高个子男出现,我定睛一看,是昨天下午那三个猥琐男!

为首的那位先进歪着脖子猫进课室,手握着钢管放在后脖子上。他一下看到了扎眼的袁非楠,把那钢管伸直,直指袁非楠的方向,歪头咧嘴。

“终于找到你了,啊?小骚货,你在这个班啊。”为首的那位说道。

后面两个男的也拎着家伙走进课室,同学们发掘情况,表情惊恐,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有的直接偷偷从后门溜走。

“干嘛的?”我嘲那边喊去,为首的那位将目光转向我。

“是他妈你啊?小样,你怕不怕死?”其中一个小弟朝我龇牙咧嘴,发来威胁。

“呵呵,你又本身搞我,这里是学校,我看你怎样搞事?垃圾!”我冷笑到。

“你他妈嘴巴干不干净?”那小弟说到。

说罢他伸出手,往我的脸上送去,想拍我的脸。

我早已将笔反握在手心,往脸的方向一档,他的掌心刺进笔尖,发出嗷嗷的叫声。

“啊啊!我操!”他恼羞成怒,举起钢管往我身上砸去。

我也早已准备好闪开的动作,在钢管落下的一瞬间,我一个侧身,钢管只能扑了个空,往地面落下。

然而,显然这位小弟太过弱鸡,竟然因为钢管带来的惯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哈,走路都没学会,学人家打架?”看到他的糗样,我故意做出夸张的嘲笑。

我的嘲笑引得同学们偷偷发笑,也激得他暴跳如雷。他再次举起钢管,像举起自己的尊严,向我狂挥乱舞,我便节节后退。

然后我摸到一个桌子边,举起那张桌子,双手举高过头顶,一个回旋就往那疯子身上甩去,像甩一条鞭子一样,把他打到在地。

这个混子肯定想不到装满书的桌子有多重,这桌子再加上一个初速度落到他身上,他将承受多大的力气。他不会想到,我甩桌子有多幺轻松,更想不到我其实是拜师学过武术的,我的爆发力不仅比普通男生强大得多,还能运用各种巧劲发力,这几匹土夫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桌子和散落的书把小弟埋了起来,剩下的两位的表情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们面目从猥琐变为严肃,举着钢管扎着马步试图靠近我。

我捡起刚刚那位小弟的钢管,开始与他们搏击。

两匹土夫的钢管不断地落在空气上、四周的桌子上,同学们被惊得四下逃窜。我最终只选择重打两下,分别落在这两人的左腿、右腿上。

而后的一整天,我们五人基本都在教务处接受盘问,我们将自己了解的所有事情的起源、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数次,我们因打架斗殴被记下大过。同时,我将赔偿那几个吊毛的医疗费用。

几个吊毛去医院察看伤势时,我和袁非楠在教务处门口对着白墙反思。

“你今天为什幺不理我?”我问她。

她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嘴里挤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昨天是在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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