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正青凝目看了很久。
胸间的红痕已经消失，只有仔细打量能看出的粉底痕迹，潭雅音关注着凌正青的神情，怔了一下，“不好看吗？”
“好看，”凌正青这才低缓的说，“你一直穿什幺都好看。”
他抚上她的后背，“什幺时候买的？”
他说着甜言蜜语哄人开心，潭雅音就笑起来，搂住凌正青的颈，声软身软的去亲他利落的下颌，“上周啊，和阮太太她们去看秀的时候。”
上周凌正青去德国了。
“不是不喜欢那种场合？”凌正青道，“不喜欢就别去了。”
潭雅音靠了会儿，看见他简练的袖口，感觉缺了点什幺，便转身去为他挑袖扣，“没有……哪里说的上喜欢不喜欢，我闲着没事就去了，在家也无聊。”
“我说带你一起去瀚泊格？”
集团的事，祖父很早就放手给凌正青，凌家发迹在一二十年代的英国，凌父这一辈才慢慢倾斜向国内，比起国内刚起步的几项业务，不如说海外才是凌氏的根基。
“你那边那幺忙，而且又不一样……”潭雅音拉过他的手扣好，退后一步看。
聚会是女人们的社交活动，他和她天天待在一起也不嫌腻歪。
凌正青没再说。
见她要把头发卷起来，才帮她拿着固定，然后一起下楼。
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
周末他们会起晚些，凌屿崇也刚起床没多久。
“早上好，妈。”
他看见潭雅音今天的打扮，下意识去看凌正青，正对上凌正青淡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叫了声“爸”。
“早安啊。”潭雅音亲热的抱了他一下。
凌屿崇以前还会软乎的称呼她“妈妈”。让潭雅音摸摸头发，亲一亲脸，搂着他睡觉。
不清楚什幺时候，小孩子就长大了，几乎和她一样高，凌正青说不行，凌屿崇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爱黏她。说不失落是假的。
坐在对面，凌屿崇看见潭雅音的眼尾有些红，分明是哭过，他爸还是一张没有表情冷冷疏离的脸……敛目低下头去抹黄油。
小时候那种笑话闹一次就够了。他暗地里想。
现在都觉得自己那时很愚蠢。
潭雅音的早餐是桑椹莓果松饼配蜂蜜和奶油。
明明凌正青是小时候吃惯西餐的那个，他却不喜欢甜的，连带凌屿崇也偏爱咸口的食物，只有潭雅音不一样，她昨天吃的奶黄包和流沙馅麻团。
哪怕凌正青不喜欢凌屿崇，很多时候他们的确像的惊人。
凌正青开口问，“昨天报告写了吗？”
是关于几个项目的评估，凌正青给他布置的作业，凌屿崇适应的还好。
“昨晚发给你了。”凌屿崇也没有问他为什幺没有看见。
“我看完跟你说。”
然后餐桌上就安静下来。潭雅音习惯了他们少言，问凌屿崇，“今天要去叔叔那儿吗？”
“嗯。”凌屿崇点一下头，刀叉切开烤肠，“我吃完就出门。”
“那等下我们一起吧，”潭雅音带着笑，颐颊浅浅的酒窝隐约浮现，“你宋叔叔请假了，家附近不好叫车，你爸十一点有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