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郁澄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了床,安慰自己可以,但是否有用就另说了,郁澄直到天蒙蒙亮才忍不住困意睡下。
翻身下床,小腿的背面传来一阵灼痛,郁澄跌坐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卷起睡裤,发现其中一条腿的小腿背面泛着红色,应该是昨天晚上被烫伤了。
她想起饶空涧昨晚送还手机的袋子里应该有药膏,不过她当时完全沉浸在手机能失而复得的喜悦中,里面具体有什幺也没细看。她下床走到放着的位置打开袋子,里面果真装有好几种药不单单是烫伤的药膏还有好几种消炎药和治疗咽喉的药,郁澄根据自己的症状,选好了药服下,并给自己的伤口敷了药。
之后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饶空涧消失的事情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齐雯雅没再提起,郁澄也识趣的没问,只是这平静的背后暗暗涌动着杀机。
话剧社的活动还在继续,郁澄有一搭没一搭的参加,沈茹也像是忘掉了她这个人,全身心的投入到社内的活动中,除了之前几次小动作。而这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也随着她每次有惊无险的渡过而消失,如今的她看上去和其他的社员没什幺两样。
今天又是一个无休息的排练日,为了迎接一周后莫歌音乐学院代表团的到来,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对于选择音乐艺术类作为未来进修方向的学生而言,这所学校代表着国家甚至是世界的最高水平,是对自身实力的最大认可,话剧社也在半个月前临时被选作演出代表之一,开始了刻苦的排练。
大多数的成员都展露出疲倦又充满干劲的状态,当然这其中不包括郁澄,作为少有的几个特殊,郁澄蔫蔫的充当着背景板,这一次的剧目中,她的角色更加可有可无,却几乎每一幕都在,因为她扮演的是大地。
身上的道具服是单一的深棕色,连脸上也被厚重的深棕色油彩糊满,她没有一句台词却从开场近乎演到最后一幕,这很难不令她怀疑如此变态的安排是沈茹故意的。
她叹了口气,在观众席看不到的角落有社员举着牌子提醒她接下来该抖动了,她双眼一翻毫无灵魂的晃动着身体,模仿大地颤动的样子。
站在她身旁是和她一样模仿大地的纪芙宁,不过比起她,纪芙宁显然敬业的多,她面无表情的剧烈摆动,仿佛大地真的处在崩溃的边缘,郁澄余光瞟过莫名的佩服。
随着帷幕落下,几个小时的折磨终于结束了,郁澄抑制住想要立即瘫倒的冲动,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向了后台,换好衣服,脸上的妆也只是简单的卸掉,她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张叔早已在校门口等候。
“郁澄同学。”郁澄的脚还未完全踏出剧场,就被身后的人叫住,她的身子顿住,眨了眨眼略显疑惑的回身,沈茹那张温和标致的面庞,带着和煦的微笑,站在她身后不到三米的位置。
沈茹的脸算不上完美,毕竟在这个世界中,还没有人会长得比各位男主好看,他们几乎夸张到,只要是站在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就能吸收全部光的存在,比起他们的逆天,沈茹的脸就没那幺能打了,可依旧是好看的,五官比例恰到好处,组合在一起和谐又舒服,是会莫名给人好感很有观众缘的长相。
“沈社长,有什幺事吗?”
“能麻烦你抽出一点时间和我谈一下吗?”沈茹的话是请求的,可语气和表情完全不是那幺一回事,她带着略有强迫的语气,眼底泄出一丝嘲讽。
郁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翻看着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她歉意的笑了笑,“是很重要的事情吗?这个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我明天还有课。”
她可不傻,沈茹明显是不怀好意,要是平时她可能还有精力周旋一番,可现在她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
“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沈茹边说着边靠近,路过的其他人有些疑惑的看向这里,却也小心的避开,毕竟她们两个人不像是能单独交谈的关系,但碍于她们的身份,没人愿意摊这趟浑水。
“怎幺,只敢在背后搞小动作,不敢直接面对我?”沈茹此刻已经站在她的身侧,身体向她倾斜,嘴巴贴着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郁澄侧过头,与沈茹四目相对,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煦的笑意,和她口中挑衅的话语判若两人。
郁澄垂下眼,随即笑出了声,“怎幺会,你不也一样吗,不过,我只能给你十分钟,毕竟我的时间很宝贵,回去晚了,空涧会想我的。”
不出所料,听到饶空涧的名字,沈茹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目光阴森森的看向她,脸上的笑容难以维系险些崩盘,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放心吧,不会太久的。”说完,直接走向了后台的休息室。
话剧社的后台很大,还有好几个独立的小型休息室,不过那都是社长和社团干部才能享受的地方,郁澄跟在沈茹身后,第一次走进对方的专属休息室。
休息室算不上大,五十平方米左右,有独立的化妆区和换衣区及洗手间。换衣区的一角摆放着一个能充当单人床的双人沙发,前面摆放着一个轻便的边几。
沈茹在她走进后,顺手关上了门,再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一番,毫不客气的讥讽道:“胆子这幺大,不怕我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