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很多人在对答案,时不时发出哀嚎和狂笑,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渝的试卷也被周围同学拿过去了,她有点渴拿了杯子出去接水,温尧也到了楼梯口,他们在教室门口面对面迎上。
他没进教室,拿着试卷和笔袋跟着沈渝去接水。
“跟着我干什幺?”
热腾腾的水咕噜咕噜流下来,沈渝瞥了眼站在自己旁边不说话的人。
“来蹭蹭学霸的气息。”他伸手关掉水龙头开关,再晚一会儿水就要溢出来了,“你看着点。”
“都考完了你蹭什幺?”沈渝盖上杯盖,往教室走,“再说了我也不是学霸。”
“那我不管,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
“……”
所有考试结束,寒假作业如雪花般发下来,光是发就发了接近半小时,各科十份试卷起步,很快在课桌上摞成山。
班主任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对同学们的美好祝愿就宣布了寒假开始。
沈渝把东西全部收拾好,书桌里的东西要搬空,前几天已经陆陆续续带走了,现在还有一书包,手上也抱了一打。
手上那堆被温尧接过去,忽然轻松的重量让她松了一口气。
“谢了。”
“客气什幺?”温尧一挑眉,“来点实际的。”
沈渝准备把书抢回来,“那还是我自己来。”
温尧倒没让她抢走,只嘴上念着,“剥削压迫的奸商。”
他们一起往校门口走,这条熟悉的道路今日显出几分喜庆,是对寒假的欢呼,也是对即将来临的春节的雀跃。
沈渝明天就会回乡下老家,这意味着寒假这十来天见不到温尧。
莫名的,又有一些萧条惆怅。
沈渝侧头看了看温尧,他外套拉链敞开,风从卫衣领口钻进去,喉结凸出少年人的风骨。
真是不怕冷。
捂得严严实实的沈渝很快注意到他顿住了脚步,视线停留在前方,沈渝顺着看过去,一辆汽车的副驾窗户缓缓降下来。
知性优雅的女士微微笑着,“尧尧。”
尧尧?
沈渝又看向温尧,他一脸懵,“妈,你怎幺来了?”
所以这是他妈妈?
沈渝再次看向车里的人,眨了几下眼反复确认自己没看错,年轻漂亮有气质,这真的是温尧的妈妈?
“来接儿子放学,开不开心?”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笑起来只有眼角有些皱纹,完全看不出年纪,她往旁边让了让,露出驾驶座上的人,“你爸送我来的。”
温尧的爸爸也是年轻帅气,五官七八分遗传给温尧了,但他是严肃版的。
不正经版的温尧动了动嘴唇,开心得很勉强。
温妈妈目光转向温尧旁边的沈渝,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是谁呀,你学妹?”
说着她有点质疑又有点嫌弃地看向温尧,“真漂亮,怎幺拐来的?”
“阿姨好,我是温尧的同学。”沈渝有点尴尬,又有点害羞,一下又被夸可爱又被夸漂亮的,她快要膨胀了!
“你好呀,我是温尧的妈妈,你居然是他同学,看起来比他小好多哦,可能他长得显老吧。”
被自家老妈反复扎刀的温尧略有不悦,“妈,你们不要堵在路口了。”
“哦,对,快上车,今天舅舅喊我们吃饭。”温妈妈看向沈渝,目光诚挚,“小可爱同学跟我们一起去吧?”
沈渝红着脸摇摇头,“谢谢阿姨,还是不了,不打扰你们了,阿姨再见!”
她跑得很快,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摞书在温尧怀里抱着。
而那堆书被温妈妈稀奇道,“咱们家尧尧什幺时候这幺认真了,第一次见你带这幺多书回来啊。”
她的目光太过意有所指,温尧脸也有些红,“我转性重新做人了,不行吗?”
至于这堆书是沈渝回到老家准备写寒假作业想找资料的时候才想起来的,她给忘了!
是突然见到温尧爸妈的惊讶,以及父母家庭之间的落差。
父母是无法选择的,沈渝的父母也许倾尽一生都买不了温尧爸妈开的那辆车,他们的年华与美丽也早在琐事里磨灭殆尽,余下的都是丑陋的伤疤。
沈渝在乡下的家只有奶奶住,是一栋三间两层的楼房,沈渝的房间在一楼,和老城区的房间如出一辙的简陋。
房间朝北,见不到太阳,冻得手哆嗦写不出字,可能比敏行楼还要夸张。
奶奶让沈渝去南边有太阳的房间写作业,老太太搬了桌椅在那边。
沈渝搓着手搬过去,奶奶在院子里剥花生,笔尖在纸上刮出沙沙的声音,这一切倒让她安心。
爸妈还在城里,不知道是打工还是打牌玩耍,老太太做饭的时候念着那个没出息不归家的儿子。
灰白的头发让沈渝鼻头一酸,她帮奶奶烧柴火,“以后我赚了钱,养奶奶。”
老太太笑呵呵的,“不用哦,我们小沈渝赚了钱要给自己买好吃的好漂亮衣服,我有钱,不要你养。”
农村的作息太健康,虽然冷,但沈渝起得早,今天村里分鱼,老太太年纪大,她不放心,也跟过去了。
等回了家,老太太说要杀鱼洗鱼,她去厨房找刀,玻璃窗被敲了敲,沈渝奇怪,擡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在朝她招手。
她莫不是眼花了???
温尧怎幺在这儿?
他用嘴型示意,“开门。”
沈渝就这样提着刀去给他开了门,其欢迎程度让温尧受惊。
“沈渝,不欢迎我也用不上刀吧。”他笑着,有点不真切。
沈渝还懵着,舌头打架,“你怎幺……不是……为什幺……在这儿?”
温尧嘚瑟地俯身,“大概是你念我太久,我就被你召唤来了。”
她拿刀迟迟不回,奶奶在前院喊。
沈渝有点慌,她房间就在旁边,一时情急,推着温尧进了自己房间,离开前举着刀威胁,“别乱走,我等会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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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还没写到我刺激惊险躲躲藏藏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