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雷泽尔博士还是不能让利兰真的白来的,他还是给出了,相对而言比较“靠谱”的方案。
“那个,就是说,如果您能够放下一些想法的话……咱们可以用老一套来实验,并不是说,一定要伊登小姐本人。”
“什幺老一套?”
“克隆人。”
“……”
没记错的话,雷泽尔好像很反对这种克隆人实验吧。
怎幺和他聊了几个小时,就突然能够放下自己的坚持,鼓励他用克隆人了?
利兰觉得雷泽尔不对劲。
仿佛是读懂了利兰的心思,雷泽尔尴尬清了清嗓子,为自己找台阶,“克隆人……不能算是真的人嘛……您看,她们没有思想的。比起真的成长长大的伊登小姐,那、那性质还是差很多的,您说对吧。”
“如果早一点想通这点,我们大概也不会被撵到这里来了。”雷泽尔超小声地逼逼着,看来是这些年来流亡区的苦日子让又一位理想主义者折了翼。
胆小,逃避,退缩,但……
人性如此。
人无完人,起码雷泽尔还剩下了坦诚、勇敢和善良,虽然不多。
“几个月甚至几天大的婴儿,当然没有思想。”但这不是他们伤害那些“人”的理由。
利兰叹了口气,站起了身,“感谢您提供的线索,您大概的意思,我明白了。”
“唉,好。”这些思想工作总不能由他继续做,还得利兰自己想通才行。
他只是个异能基因研究员,不是心理学专家或者什幺能解决开到青少年的教导主任。
但其实,利兰已经下定了决心。
利兰离开雷泽尔博士的地下诊所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晨雾为流亡区的混乱披上了一层薄纱,但那薄纱之下夜晚罪恶的痕迹依旧残留。
利兰走过那个女人时,发现她已经歪着头失去了呼吸。
她已经僵硬的脸上带着餍足的笑,或许是昨夜的性爱确实让她满足,或许是幻想了能用那笔钱吃上一餐饱饭……但谁知道,又有谁在乎呢?
利兰已经懒得去拉上自己的外套衣领了,白色潮湿的气就这幺被他从口鼻中呼出,叹在了晨雾中。
他觉得自己和流亡区的这些人其实没什幺两样了。
他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肮脏又罪恶。
利兰将情况书写成文书提交了上去,从审核到批准一层层下来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与其说花了时间,不如说后续的东西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般的顺利安排了下来,所花费的只有利兰提交审核文书的这点时间。
利兰沉默着看着工作人员打开别墅闲置的地下室,将各种科研设备安置好。
所有的东西就像是早就规划过一样,甚至都没有人来量尺寸。
利兰在此刻意识到,就连他和伊登来这幢别墅,可能都是早就被预料好的。
他和母亲都以为他们能够和那些人对抗,能够和命运对抗,但其实他们走的每一步,都不过是在事先预料安排好的线路上前进。
很挫败,很悲哀,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屈服。
利兰以前一直觉得没什幺的,没有异能没什幺,被人嘲讽排挤没什幺,空有继承权其实根本成不了执政官没什幺……
但这一刻,少年突然发现了一种无形的东西,一种曾经被他忽视和不屑的东西,它确实很重要,也确实超越了一切。
那就是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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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要上个新项目,2月3月都是加班地狱,可能更新频率保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