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禾脸上经常挂着的温柔典雅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见,精致的小脸上冷冷淡淡面无表情,眼眸里隐藏的冰冷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现在心情很不好。
发丝还是湿漉漉的,可是根本不想吹头发,很累,很烦。
关灯、掀开被子直接依靠在床头,雾禾任凭还在滴水的长发将浴袍后背那一块浸湿,冰冷的气息将本就不温暖的被窝充斥得更加寒冷。
她强迫自己闭着眼睛躺下,想通过入睡来解决这种烦恼。
“咚咚咚。”
卧室门时隔多天再度被敲响。
雾禾刷得睁开眼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冷漠淡然的眸子瞥向门口,又冷冷的阖上眼睛。
就当自己睡着了吧。
可门外的人就像是笃定了屋里的人没有睡一样,还在有节奏的敲着门,一声接着一声。
泊言有些淡漠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墙体传进来,并不真切,让本就难受得睡不着的雾禾更加烦躁。
抱着柔软的被子压着一口火气,女人还是强迫自己露出平时那样柔软温暖的笑容,问,“有事吗?”
“有……”
“没有的话我要睡了。”雾禾打断他的话,明目张胆告诉他自己要睡觉了。
“哦…没、没有。”门外的声音顿了一秒,慢吞吞改了口。
见男人识趣的改口,雾禾抱着被子的动作反而停顿半晌,她少有的迟疑了。
舌尖舔舐着唇瓣,看着被子那一块突兀的,被鼓囊囊的一根顶起来的小帐篷……
“进来吧。”
女人扬着声音道,语气却有点怪异地带着些莫名的兴奋。
门外的泊言同样有些犹豫,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攥紧又松开,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一天。
他的屁股刺痛了下。
可恶。
伤口早就好了啊。
怎幺还会疼?
咬了咬牙,男人最终还是紧绷着冷硬的下颌,推开门,果真,女人已经躺在床上打算入睡了。
一缕姣姣的的清透月光水一样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在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中照射出一条光亮的通路。
“我有事跟你说……这周六晚上七点,老头子要我们回去参加他的寿宴。”声线略显低沉的性感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我需要你配合演对恩爱夫妻。”
“报酬。”
他的语气软下来些,“报酬你定,只要不狮子大开口,我就可以接受。”
雾禾小半张掩藏在灯光下的清丽动人的面庞牵扯着扬起弧度的嘴角,露出了满意却诡秘的笑意。
哦?那她就不会客气了。
女人说,“我冷,老公过来给我暖暖被子吧。”
“……”
怎幺又叫他老公……声音还怪软的。
泊言抿着唇瓣,金丝镜片反射一道锐利的光,撇着被子隐隐约约鼓起来的人形轮廓,食指蜷缩又放开。
见泊言久久没有动弹,雾禾黑暗中的表情陡然变得冰冷,她嘴唇翕和,刚要让他滚蛋,却见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陡然朝她走过来。
“咔嚓”一声,门自动关好。
伴随着窸窸窣窣声音,泊言绕过女人躺着的那一边床,摸上另一半的枕头,却没想抓到了还是湿漉漉沾着水的头发。
“你……头发没擦。”泊言提醒她。
“擦了。”
“可它还是很湿。”
“哦。”
“……我给你吹一下吧。”他像昏了头似的说出了这句话,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
“??…好啊。”雾禾没给他返回的时间,眉梢轻挑应下来。
她坐起身子,手上悄咪咪在被窝里压了压挺立的性器,身子乖乖背坐在床沿,一头时不时滴着水滴的长发垂在背后。
泊言问好吹风机的位置后,突然问了一句:“可以开灯吗?”
屋子落地窗的窗帘遮光性极好,屋子里漆黑一片,什幺也看不见。
“可。”
他摸索打开灯,看见女人松松垮垮露出半个红润白皙的肩头,慌乱的握紧吹风机的把手移开视线,鸦羽一般黑而密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着。
安静中,吹风机陡然打开,带着些人间烟火的嘈杂响起,温热的气流吹散冰凉的气息,指尖穿梭在细密柔软的发丝,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舒适闲意。
雾禾半阖着眸子,暗想,泊言好像有点贤夫良父的气质,她被自己瞎造的词逗笑,无声的眉眼弯弯。
“可以了。”拖拉着棉拖的脚步声渐远,吹风机被放回原位后,明亮的灯光也被随之关灭。
擡手摸了摸干燥温暖的发,眨巴眨巴眼睛,将枕头调了个面,把潮湿的那一面压在下面。
另一边床上凹陷下去一块,床晃晃悠悠着像个超级大的果冻,男人坐在床边在纠结。
雾禾却已经把穿着的浴袍脱掉钻进被窝,还鼓励男人不要拘谨似的,把被子拉开一个口子,小意温柔。
“快来躺着休息吧。”
她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像个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