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被父母带走的时候N不敢有异议。

“感谢大家这幺多天的照顾,我们已经联系上认识的家族,就不再打扰你们了。”

父母有父母的社交,林走到N身边轻声问:“你可以安装一条雪豹的尾巴吗?”

可以是可以,但小岛开的价很高,要是N还价,小岛便擡得更高。N没有钱,郊外的工作都让各大流浪家族承包了,加入家族可不是易事。

于是N把萤光纹身用别的颜料覆盖住,一天只吃一顿,不打激素,身型很快削下去,乍眼一看换了个人。

那天首领带着几个伤员回来,说是被幽灵袭击抢了货,其实就是一群被各个群体驱逐流放的闹事鬼。

“我可以收拾他们。”N说。

荒芜之地沙尘多,N跟一趟车就吃一嘴的沙子。然而他还只是一个送货保镖的保镖,族人负责货,他负责清理幽灵。别人舒舒服服地坐车里,N坐车顶盯着路上的废土和山丘,一会儿射一枪,一会儿崩个炮炸路障。每到一个地方,N总要伸长脖子巡视很久。

拦路的东西全倒下了,N跳下车,拎起一只快断气的幽灵:“你们有见过一个小孩吗?大概这幺高,绿眼睛。”

幽灵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痛出来的还是在耻笑,最后吐了N一脸血草草断气。

季节翻脸不认人,Tamer已经换上了背心,但她看不透N。“你是体感失灵了吗?还穿着外套。”

N憋着气不说话。他尾巴上绑着一个塑胶桶,里面装满沙石,重量拽得他痛出一头汗。他在营地没有娱乐节目,除了这个以外,但显然这也不是理想的娱乐节目。

“把桶提起来。”

N咋舌,腹部用力只憋出一顿屁,塑胶桶动也不动。

Tamer一鞭抽在N肚子上:“让你用这里出力了吗?”

“废物,蠢货。把尾巴还给我。”小岛没有在开玩笑。

N一瞪眼,屁股带动尾椎,尾巴稍稍一蜷,沙石桶被提起半寸。

这只是义体训练的一部分,尾巴还要泡冰水和开水,激刺神经帮助衔接。完了还要被Tamer拿大刀砍,能躲过,就还是一条尾巴,躲不过,就是两截尾巴。小岛说,训练期内任何损坏都不在保修范围内。N咬牙忍了。

多了条尾巴,N多了个弱点,跟幽灵搏斗的时候既要保护族人,又要看好尾巴不能少一根毛,那都是钱。

“快看这傻子!花豹胳膊雪豹尾巴,哪里跑来的杂种!”

N一枪把人下巴轰没了。

今天幽灵数量有点多,武器威力也大,N坐在车顶上显眼得像根避雷针,攻击全朝他来。他带着伤回营地。Tamer给他包扎,他盯着帐蓬外一个方向看。

“还不死心?”

N花了五个月攒钱装尾巴,又花了一个月学习使用尾巴。

Tamer刚要给N腰上一个弹孔缝针,N刷地站起来跑出帐蓬。远处开来一辆车,一个小点从车里钻出来,往营地方向走。N木愣地站着,连尾巴也撑得笔直。小点走着走着变小跑。N下意识敞开外套,兜住撞进怀里的人肉炮弹。他颠了颠,变沉了也长大了,外套快装不下。

在帐蓬旁边有一些用货柜简单改装而成的房子。N踹开自己那间,把人扔到床上。

“尾巴。”林说。

N坐在床沿,将尾巴搭到林的腿上,尾巴尖一点一点。林上手轻轻地摸,把N摸出一身豹纹。手足跟老二都是兄弟,老二排第二,怎幺也有点话语权。N伸手捞过林把人抱到腿上。

“用手帮帮我。”

林从后腰拽下一点裤子,前面端端正正的,后面内裤缝里塞了发热棒。N仰头叹了一声,尖牙看着渗人,可不停滚动的喉结又像是在历劫,去过沙地的靴子在地上蹬出几个黄脚印。

“怎幺回来了?”

“跟你们有合作。”

N原本闭着眼睛,听见林的嗓音倏地睁开眼。

哈,哈——

林喘得很重,眼下绯红一片。

除了过敏高烧不退,N没见过林这个样子。天气热,N在外套底下赤着膀子,清晰感觉到肚皮被东西抵住。他低下头去确认。

那不是幻觉。

N用手握住,尺寸不对。“你换了?”

林皱着眉咧开眼缝,似是被打扰了而不满。“Tamer说,慢慢减少药的用量,再一点一点增加致敏源,我有机会靠自身克服过敏。”

“这也是Tamer给你换的?”

“嗯。”

“可我们离开之前你一直都是那个大家伙啊?”

“你去运货就不在营地了。”

N想了很久,直到他在林体内快朝靶心射击才想明白。

林忽地掐住N的命根,趁N愣神,抽出自己裤头拴着的皮带,一圈一圈绕到N脖子上,扣好皮带头,塞好皮带环。做完这一切,他挠了挠N的下巴,瞬间被源源浇灌。

“什幺时候走?”N问。

“后天。”

N突然张嘴“喵”了一声。

林笑了,抱住一根白呼呼又毛绒绒的尾巴笑得两眼冒春光。

门外太阳西下,族人懒懒散散地收拾武器。

“有猫?”

“在哪?今晚加餐?”

“猫你也吃。”

“总好过吃蟋蟀和蚯蚓吧。”

房门打开,一只手竖着中指怼出来:“吃你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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