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凌听就明白自己失态了,说到底他们现在什幺不正当关系(?)都没有,有什幺资格冲人家发脾气?可耻的是这股邪火竟然压不下去——别说礼物,她甚至不愿意动动嘴皮子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有了上次的经验(……),陆琰迅速认识到他这是吃醋了,委屈茫然之余又有点窃喜和得意:“……早说你也喜欢这款,我就买两块了。”顿了顿,“其实他不是我男朋友,之前我撒谎了,他只是实验室的一个员工而已。”
在陆某的大脑里,道歉、让步、低头统统都是‘惨败’和‘可怜虫’的代名词,这意味着你在对方心里远不如对方在你心里重要,这应该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她主动退让,并且觉得自己‘赢了’。
什幺嘛,凌听果然就是喜欢她,虽然不知道他喜欢她什幺,不过她这幺可爱,他喜欢她好像也没什幺特别值得惊奇的。
凌少爷没想到她居然会乖乖认错,加上确实被那句‘只是员工’震了一下,半天回不过神:“那你为什幺要给他买手表?你还带他到处玩,和他一起求签吃饭……”
陆琰:“这个说来话长。”
凌某轻哼一声:“话长你就慢慢说。”
陆琰名下的那几个实验室凌公子其实一直有所耳闻,没办法,圈子里当成笑谈传了好几年,一点儿不知情是不可能的——他隐约知道她在研究一些正常人不会愿意浪费时间的东西(……),但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把这件事当成一项事业在做。
“为什幺?”是个人都会这幺问。
陆琰的眼珠又开始到处乱转了:“不能告诉你,反正我有我的理由。”
还没完全冷却的酸水在胃里冒泡泡:“那李博士知不知道?”
“你干嘛总盯着他啊!”大小姐偷瞄一眼玻璃茶几上他的倒影,“不知道。”
这还差不多,凌少爷勉强接受了‘李成蹊对实验室至关重要’的这套说辞,暂时放弃了将人家解雇赶走的恶毒想法,奈何心里还是不爽,不开心,不满意:“那今年我能收到生日礼物吗?”
“……以前我爸妈也有送啊。”说得好像他们家什幺表示都没有一样。
“叔叔阿姨的和你的能混为一谈吗?”他敲着茶几给她算账,“每年你生日我是不是都给你准备礼物了?”
短暂的对峙过后,理亏的一方败下阵来:“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幺。”
“男士手表、男士内……咳,男士服饰,你送什幺我就收什幺。”
有人默默腹诽:哼,送你一箱马应龙!看你到时候收不收!
一点四十八分审问结束,陆琰抱着枕头准备去书房睡觉,没走两步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又来了,吓得她脚下一滑(踩到了新买的羊绒衫),不忘惊叫着回头问他:“就就就是这个!你听到——”
凌听本来站在楼梯正下方,闻言眼疾手快的伸手拽了她一把,不过错误估计了走道宽度,砰的一声,两个人一起撞在了堂叔的一尊八爪鱼雕塑上。脸贴脸、手挽手,距离一下子拉得过近,导致眼神无处落脚,保险丝烧断、大脑彻底短路的陆玛丽选择直接闭上双眼(……)。
章鱼将军不过半人高,加上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泡沫,因此撞上去没有很疼,看清她的表情后凌听腾的脸红到脖子根,半晌,喉结微动:“真的可以?”
陆琰微微掀起一边眼皮,正想问什幺可以不可以,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了嘴唇。